沒想到到頭來，人家客人竟然不需要這樣的信息。
而羅伊訂婚這件事情，也不是私家偵探故意沒說，只不過兩大頂級家族聯姻這件事情，全國皆知，他總以為小趙他們應該也知道，便沒當一回事兒。
「這個，」他不禁有些結結巴巴的，「之前新聞上不是都寫了嗎？他倆還沒成年的時候就已經訂婚了，得算是娃娃親吧。」
小趙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低聲喝問道：「這麼重要的信息你怎麼沒跟我說呢？」
「你也沒說你想要花邊新聞呀，」私家偵探撓了撓腦袋，仿佛小趙侮辱了他的專業能力一般，「我看你們這個樣子，還以為是生意上的對手呢，一直想著給你們挖一點內幕出來，這誰能想到……」
「行了行了。」小趙揮了揮手，轉頭便看見封彥臣正一臉不耐地盯著自己。
他也不敢對著老闆發作，只能小聲吐槽道：「老闆，你跟羅伊還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呢，到最後連別人定了娃娃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兩個人天天在聊什麼。」
封彥臣拋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過來，繼而低下頭，重新將視線聚焦在杜若菡的身上。
可還沒等他開口問些什麼，杜若菡倒是冷不丁地出了聲：「你剛剛說什麼？他和羅伊少爺是朋友？你們做夢呢吧！」
「不是你這個女人怎麼油鹽不進呢？」這下算是徹底把小趙給惹怒了。
他從小就沒什麼等級觀念，不知道為什麼杜若菡成天將那個什麼羅伊少爺捧得那麼高。
「你要是還有命從這裡出去，麻煩好好上網查查看封彥臣三個字！別整天活在自己的幻想的古堡里，成天把那什麼羅伊少爺、貝茲小姐掛在嘴邊。」小趙如同連珠炮一般說個不停。
封彥臣則是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皺著眉頭問道：
「所以，你也很熟悉羅伊那個未婚妻？」
「當然！」杜若菡竟然莫名給人一種很驕傲的感覺，努力將腦袋抬得高高的，「我是貝茲小姐最看重的人了，只要到時候她和羅伊少爺結了婚，我就能在Dullius家族重新掌握實權。」
她的面部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但前提就是，不能讓任何心懷不軌的女人接近羅伊。」
「我想起來了，」封彥臣沉吟片刻，「羅伊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無論是追求他的，還是他看上的，但是這些女孩子後來好像都莫名其妙消失在了羅伊的身邊，這不會就是你和那位貝茲小姐的手筆吧。」
「你怎麼知道這些？」杜若菡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封彥臣，眼神中的恐懼無法掩飾。
小趙在一旁輕輕咳了一聲：「我都說了，他們以前是好朋友，你還不信。」
「我只是不太在意這些事情，」封彥臣繼續說道，「但是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孩子總是消失得很突然，我還是能夠注意到的。」
杜若菡打量著封彥臣的臉，說話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底氣，顯得有些游移不定的樣子，她對面前這些人的話已經信了幾分。
而這幾分相信讓她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措辭，畢竟無論是貝茲還是羅伊自己都得罪不起。
「貝茲小姐不過是想剷除她未來婚姻中可能存在的風險因素，是那些女孩子們不知好歹，明知羅伊少爺有未婚妻，還要往上貼。」
「呵，是嗎？」封彥臣冷笑一聲，「就連我這個他當年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未婚妻的事情，恐怕不關心皇室新聞的人應該也不會有所了解吧。」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雙肘撐在膝蓋上，正視著杜若菡，有種居高臨下的威嚴感。
「所以，你們都是用的一樣的手段嗎？用各種藉口把那些無辜的女孩兒騙到那個會場，然後讓她們受盡凌辱？」
杜若菡的身體開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她搖搖頭：
「那個會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的，貝茲小姐有著十分敏銳的時尚觀察力，她只會選擇有塑造空間的女孩兒，畢竟……」
杜若菡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可還是斷斷續續地接著說道：「畢竟那些貴賓的口味早已經被她養刁了。」
「那其他人呢？」封彥臣有些不依不饒，繼續問道。
「其他人並不需要用到這種手段，」杜若菡悽然一笑，「她們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好的，只要稍微在輿論上下點功夫，給她們製造一些桃色新聞，很快就足以讓她們社會性死亡。」
「這招百試百靈。」杜若菡補充道。
小趙在一旁聽到她敘述的這些事情，只覺得一陣陣惡寒從背後湧出。
「所以易清婉就是被那位貝茲選中的了？」封彥臣並不願意用這樣的措辭，但是要想從杜若菡的口中套到更多信息，他只能順著對方的話術說下去，雖然這樣讓他感覺無比噁心。
杜若菡的臉上浮現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是啊，這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啊。」
「無恥！」封彥臣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
他俯下身子，注視著杜若菡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你現在把貝茲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想當面跟她談談。」
「就你？」杜若菡不屑地看了一眼封彥臣，「貝茲小姐那麼尊貴的人，怎麼可能會願意跟你見面？」
「況且，我建議你不要追查這件事情，這背後牽扯到的人和事太多，不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
「易清婉從那個會場逃出來，這件事情已經觸碰到了貝茲小姐的逆鱗，她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不過是貝茲小姐不打算追究而已。」
她努力往前挪動著身子，靠近封彥臣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勸你，別摻和這件事情，也離易清婉那個女人遠一點。」
「滾！」封彥臣大掌一揮，將杜若菡猛地掀翻在地。
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來，對著私家偵探問道：「你這裡有地方嗎？把她關起來，好好看著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