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立在人群之後的夜淺,也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那條被自己戴在脖子上這麼多年,能夠帶自己找到母親的項鍊,竟然是齊女士為她丟失的女兒做的……
這意味著什麼,她甚至不敢深想,就生怕是自己……奢望太多。
齊老兒順著齊歡的目光看向夜淺,此時,他望著夜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激動。
他費力的開口,問道:「小夜,這項鍊……是你的嗎?」 🅆
夜淺茫茫然的點了點頭,可想到這項鍊本來並不屬於自己,她怕自己真的多想了,便又忙搖了搖頭道:「它不是一開始就屬於我的,是我養母在我十幾歲生日時送我的禮物。」
齊老兒目光一直在夜淺的臉上打量著,其實,他一直對這孩子印象極好,除了因為這孩子討喜外,還因為她的眼睛,跟年輕時的歡歡太像了。
可他從來沒敢往這方面深想,畢竟自己找了那麼多年都沒能找到,他哪兒敢多想?
「那你知不知道,你養母為什麼會有這條項鍊?」
夜淺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不安了起來:「我媽只跟我說,這條項鍊對我來說很重要,讓我務必要好好戴著。」
齊老兒腿有些虛晃,旁側傭人見狀忙抬手扶住了他。
倒是齊歡推開了阻攔自己的傭人,繞到夜淺身前,她推開了池慕寒,激動的握住了夜淺的雙肩道:「這條項鍊是我給我女兒做的,可它現在在你身上,你是不是見過她,你能不能告訴我,她現在在在哪兒?她還那么小,離開了媽媽是不能活的,小夜,我們是朋友了對不對,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
齊歡臉上的淚痕未乾,哭的傷心。
她還沒有清醒,認為自己丟失的孩子,依然是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所以才會跟夜淺要孩子。
夜淺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僵在那兒,怔怔的,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齊歡的問題。
倒是齊老兒費力的上前一步,對傭人道:「你們先把小姐帶回房去,打一針安定讓她休息。」
「我不回去,不要給我打針,爸爸,我快要找到我的孩子了,我不走,」齊歡忽然又激動了起來,她嘶吼著緊緊抓著夜淺的手臂搖晃著高喊道:「項鍊我可以送給你,我還可以給你很多很多東西,我求求你,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
夜淺被搖晃的整個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穩,池慕寒見狀,立刻將夜淺護在了懷裡。
幾個傭人也上前一起用力將齊歡拉住,在齊歡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中,強行將她往後院兒的住處拽去。
此時後院涼亭里只剩下了齊老兒、夜淺和池慕寒。
齊老兒那雙飽經風霜的視線,此刻就凝在夜淺的臉上,他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的開口問道:「小夜,你……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嗎?」
夜淺垂在身側不安的手,微微攥成了拳。
似是感受到了夜淺的不安,池慕寒抬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凝重的看著她,低聲道:「淺淺沒事,你別緊張,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夜淺沒有應聲,只深吸口氣對齊老兒道:「我養父母跟我說,我十歲那年,我父母都雙雙亡故了,他們是我父親的好友,所以在我被送進孤兒院後,將我領養了回來。」
老爺子凝眉:「那除了你養父母說的之外,你對你親生父母有別的印象嗎?」
夜淺搖頭:「我因為父母的離世而受了刺激產生了應激反應,所以失去了十歲以前的記憶。」
老爺子心疼的重重呼吸著,受刺激失憶、被送孤兒院、被領養……
這孩子這些年到底承受了多少事兒啊,他越想越心疼,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這條項鍊,是我女兒給我那失蹤的外孫女做的,小夜,我……」
老爺子說著欲言又止,夜淺也再次腥紅了眼眶。
突如其來的靜謐,讓氣氛變的愈發悲戚。
一直立在夜淺身邊的池慕寒見不得他們這麼傷心,索性直接道:「齊老兒,讓淺淺跟你和齊女士做個親子鑑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