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貼在夜淺耳邊說完,因為身子幾乎壓在夜淺的身上,所以也能感覺到她小腹上傳來的踢動。
一想到這裡面孕育著一條與他毫無干係的生命,他就怒火中燒。
他倏然從她身前站起身,冷掃了一眼她的小腹後,轉身摔門進了洗手間。
夜淺坐正幾分,重重的嘆息一聲。
池慕寒到底會做什麼?她現在真的猜不透,也想不通。
洗手間裡,池慕寒打開水龍頭本想用涼水洗臉,冷靜下來。
可看到手上綁的整整齊齊的紗布時,腦海里卻隱約想起一個夜淺坐在茶几上,『溫柔的』幫他包紮的模糊畫面。
他抬起另一隻手,輕撫著手心的紗布。
可腦海里卻隨即又想起夜淺那雙冷漠的眼神……
他心下煩悶,轉而隨手將已經綁好的紗布一圈圈拽下,丟進了垃圾桶中,拉開門出來。
客廳里,此時已經沒了夜淺的身影,池慕寒往樓上的方向冷掃了一記後,離開了觀海墅。
池盛集團總裁辦公室,高笙才剛來到工位上,就見大老闆陰沉著臉從外面闊步而來。
他立刻站起身,還不等開口,池慕寒就冷聲道:「進來。」
「是,」高笙直覺,今天大老闆的氣壓不對。
他小心翼翼跟進了辦公室,剛立在桌前,就聽池慕寒道:「去查夜淺那自媒體公司里所有的員工,尤其是那個簡農和小白,想盡一切辦法,挖出他們的黑料。」
他狠話已經放出去,既然狠不下心動那女人,那就拿她身邊的人開宰。
「是。」
高笙效率很高,當天下午,就有了結果。
池慕寒翻看著兩份文件,
簡農身上最大的槽點,就是四年前剛畢業的時候,跟馮悠悠之間的那點兒誤會。
而這個小白的情況比較嚴重,他父親是賭鬼,有家暴史,母親在他小時候離家出走,他考上了帝城傳媒大學後,因為跟同學打架被關進去半年,還被學校開除了,出來後,一直在憑藉外形條件做野模,收入不固定。
池慕寒看完,將文件隨手丟在了桌上。
他手指輕輕的在桌上敲擊著,眉眼微轉,片刻後,抬眸看向高笙道:「你去找外面的記者,發份通稿……」
中午,池慕寒沒有回來,不過夜淺也沒有虧待自己,阿姨做好飯菜後,她都按時的吃了。
如今她都快八個月了,還不至於傻到要為了跟池慕寒置氣,就委屈自己的程度。
更何況,池慕寒以為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才不會在意她是不是餓著肚子。
吃過飯回到房間後,她依然不安,池慕寒今早放過狠話,可他到底會做什麼,夜淺實在想不到,她最擔心的,就是他會針對自己的孩子,或者……因為誤會而遷怒陸導,所以心中始終惴惴難安。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夜淺的手機響了,見是公司的執行經理打來的,她立刻接起。
還不等開口,那經理就急道:「夜小姐,出事兒了,農農和小白都在網上被扒了。」
夜淺蹙眉,掛了電話後,立刻就打開了網頁。
她心裡一沉,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池慕寒竟然會將魔爪伸向無辜的簡農和白軒齊。
簡農被扒出,四年前還是新人時就在劇組欺負馮悠悠,暗地裡嚼舌根,人品不好,而被池盛集團封殺。
至於白軒齊,更是將他曾經坐過牢被學校開除的事兒給曝光了。
本來這兩個小網紅,也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可偏偏,新聞里扯上了最近剛開始試水復出,一直在努力做公益的頂流馮悠悠。
新聞的熱度,就這樣一下子被炒了起來。
而農農小白這個自媒體號里,原本一致好評的聲音,也清一色的被水軍刷了評論區,說他們應該改名叫烏合之眾組合,畢竟兩個都是垃圾。
夜淺沉下心後,給孫經理打電話,問兩個藝人的情況。
孫經理頭疼道:「兩個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尤其是小白,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
夜淺囑咐孫經理安慰兩人,她掛了電話後,直接撥打池慕寒的電話。
池慕寒很快就接聽了,夜淺沉聲質問道:「池慕寒,你為什麼要針對無辜的人?」
「無辜?我莫名其妙的被綠了難道我就不無辜?」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恨就沖我來,為什麼要這樣?」
池慕寒眉梢寫滿了愜意:「因為我發現……折磨別人比折磨你,更有效,呵,夜淺,連累別人墜入地獄的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