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湘回到辦公室，只見夏曉生站在那裡，公司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每個人都在吃水果撈。
不用說，這些水果撈全是夏曉生送過來的。
他是程璟皓的特助，每天變著花樣給姜楚湘送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姜楚湘不由得嘆口氣，「夏助理，你還真是敬業，一天都不能落下啊，怎麼就找到這裡來了。」
夏曉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到了醫院，那邊的護士說你不在那邊，後來打了姜世伯的電話才知道你這段時間來君行了。」
也是難為夏曉生把每天給姜楚湘送零食當成職業生涯頭等大事。
姜世謙笑著請夏曉生坐下喝茶，「夏助理，您辛苦了，其實程少也不在，這種小事也沒必要這麼抓緊吧。」
夏曉生捂著胸口，心道你以為我想啊，我堂堂一個程氏集團的特助，每年的工資幾百萬上下，本來應該去做整理公司重要合同、約見公司總裁等等大事，結果，他的工作全耗在給姜楚湘準備零食的事兒上了。老實說，他還真委屈呢。
心裡這麼想著，夏曉生面上還是很謙恭的，「老闆布置的事，就沒有小事。」
他可不想得罪姜楚湘，要不然程少怪罪下來，他受不了的。
這些年下來，他也算知道了，什麼事情在程璟皓心目中的份量最重，程少特麼的就是個戀愛腦。
偏偏姜楚湘今天就是不怎麼高興。
小小的精緻的臉上布滿愁雲，「夏助理，你還真是個好助理，程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那肯定，他給我的工資不低。」
「不過，以後就不用再給我送這些了。」
夏曉生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呢？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收禮物的嗎？雖然不是值錢的小東西，可是都說明程少他在關心你啊。」
姜楚湘道：「可是，談戀愛這種事，是要程少自己出馬吧。怎麼能總是讓你代勞呢。夏助理，你說是不是？」
夏曉生的肝臟一顫，水也不敢喝了，把茶杯放下，正襟危坐，雙眼看著姜楚湘，小心翼翼，「姜女士，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姜楚湘在夏曉生對面坐下來，「只是突然地想問問夏助理，你以前也幫程少給其他女孩子送過禮物嗎？」
夏曉生：「-——」
夏曉生一時間說不出話，心中已經打鼓，看姜楚湘的樣子，顯然是跟程少鬧彆扭了吧？還說沒發生什麼事？騙誰呢，他可不是三歲小孩子。
人更謹慎了，小聲問，「給公司的女下屬送禮物算嗎？」
「女下屬？」姜楚湘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是諸葛海蘭那樣的女下屬嗎？」
夏曉生驚訝：「你怎麼知道？」
姜楚湘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一瞬間蒼白，諸葛海蘭是跟程璟皓傳過緋聞的呀。
「歐寶蓮？第五藍？鞏萃？譚鍾秀？-——」
夏曉生臉上汗涔涔的，心中默念：這可不是他說的，是姜楚湘自己猜出來的。
姜楚湘看夏曉生的樣子，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麼說是真的。」姜楚湘有點難過地道。
姜世謙看出了姜楚湘的失神，「湘湘，你自言自語地在說些什麼呢？」
姜楚湘苦笑了一下，「爸爸，你發現沒有，諸葛海蘭、歐寶蓮、第五藍這些跟程少傳過緋聞的人長得都有點相像呢，她們的眼睛。」
一個個的，都是烏亮烏亮的杏眼晶瑩透徹，宛如兩潭秋水，說不定，程璟皓就是照著楚寶寶的模子找的。
包括她自己也一樣。
眼睛，杏眼，小小的巴掌大的臉龐。
她們的模樣很像。
姜世謙托著下巴，寬慰道：「也沒什麼奇怪的，漂亮的女孩子樣子都像，看起來差不多。不是有句話那麼說嗎，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
夏曉生：「那也不是這麼說吧，漂亮跟漂亮還是不一樣的，比如說海瑟薇是大眼睛很性感，維卡的長相就很纖巧，但兩個都一樣漂亮，黑寡婦的大氣和艾瑪的鄰家女孩氣質也全然不同。」
夏曉生是跟著程璟皓一手做出「楚水雲天」的，接觸過娛樂行業，對電影界的國內外女神如數家珍，只不過話說了那麼多，忽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辦公室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窗戶大開著，熱風從窗外吹進來，夏曉生卻從姜世謙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涼意。
姜楚湘搖搖頭，「所以，程少為什麼給楚水雲天選那麼多外形甚至氣質都很相近的女藝人呢？」
夏曉生諾諾，「還是很不一樣的吧，諸葛海蘭是小巧型的，但歐寶蓮，歐寶蓮那臉型跟諸葛海蘭確實有點像，但譚鍾秀，她就是歐美人相近的方臉——」
夏曉生竭力思考著，他也是第一次發現，程璟皓找的女藝人，還真的在某些方面很相似。
姜楚湘打斷道：「你認識一個叫楚寶寶的女人嗎？」
「楚寶寶？」夏曉生好像聽說過，但不是特別熟悉，「你說的那個人，是楚老闆嗎？隱形富豪的那個。」
看來夏曉生並不知道楚寶寶是誰。
姜楚湘心裡想，程少藏得可真深。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跟程少已經做過許多親密的事，但始終還是差最後一步。
是因為程少要守著他的清白給楚寶寶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
不過，這件事太私密了，給誰也無法說。
因為現在程璟浩在閉關，這件事無法現在就得到結論。
夏曉生也直接把這件事忘了，第二天照樣送點心到公司。
至於姜楚湘，還是給喻時隱看劇本。
她很快挑中了一個劇本，主題是校園的初戀，愛而未宣之於口，劇情簡簡單單，甚至有點平淡，但她堅定地相信喻時隱能把這個劇撐起來。
姜楚湘決定出資拍這部電影，姜世謙也覺得可行，立即著手去安排了。
在君行待了幾天，這一天，忽然接到晏應德的電話，「老大，那個秦綠音，我這邊要把她放了。」
姜楚湘皺了一下眉：「怎麼呢？」
晏應德道：「她一口咬定只是帶姜君言去醫院而已，至於做什麼檢查是醫生開的單子，她不知道也不懂。我們沒有更多的證據，不能拘留太長時間。」
還有一個原因是，裘海濤一案牽扯甚廣，案情重大，上面有批示，對於裘海濤控制過的學生，原則上認定他們是受害人，對於秦綠音這種對裘海濤案件有過參與的，應當在查清事實之後幫助更名更換身份，安排到新的地方重新生活。
所以，晏應德思考過之後，覺得還不如把秦綠音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