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湘跟著程璟皓一起進入滑雪場，眼前的場景十分壯觀。
雖然是市內的滑雪場，但其場地的大小足足有近十萬平方米，在眼前壘成了一座雪山，看樣子至少也二十幾層樓的樓高，中間分布的滑雪道，最長的五六百米。
一片白雪皚皚，雖然已經穿了滑雪衣，但迎面一股冷風還是讓姜楚湘臉上冰冷，在海市，哪怕到了冬天，也未必有這麼冷的溫度。
也多虧程璟皓準備衣物仔細，不然真有可能凍死。
令姜楚湘稱奇的是，這座雪山好像是模仿自然的雪山建的，滑雪道的邊上，還錯落栽著雪松，看起來很有在野外滑雪的感覺。
而這雪山，讓姜楚湘莫名有種熟悉感，恍恍惚惚，她不由得道，「我以前是來過這裡嗎？」
程璟皓站在她的邊上，注視著她的微表情，「怎麼，寶寶想起了什麼？」
助理夏曉生很理智地插嘴，「不可能，這座滑雪場這周的周二才開業。」
姜楚湘稍稍回了一下神，周二才開業，她周二到周五都在醫院，那確實不可能曾經來過。
程璟皓對著夏曉生的屁股踢了一腳，「夏助理，請你圓潤地離開。」
夏曉生被踢了一腳，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像個任勞任怨的機器人。他在程璟皓身邊呆了快十年，還沒有琢磨透這位爺的脾氣。
十年，他搞明白一點就是程少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在這位能神算的爺面前，他那點聰明才智，完全不值一提。
夏曉生捧著屁股，毫無原則地承認道：「這樣說來，姜女士以前的確來過。」
在姜楚湘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程璟皓加重語氣：「滾！」
夏曉生圓潤地離開了。
還真是過河拆橋啊，餐館的位置是他定的，直升機飛行是他從民航局申請下來的，滑雪板是他督促定做的。
談戀愛是程璟皓談的。
——
已經快九點鐘了，在滑雪場裡面遊玩的人還是很多，大家的熱情都很高漲，這是海市第一座滑雪場，臨近幾個省市也是唯一一座。
程璟皓和姜楚湘乘坐魔毯到滑雪道頂端，一路上，姜楚湘都在觀察學道邊上壘著的雪山風景，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在腦海縈繞。
在她的身邊，程璟皓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到了坡頂，有專門的滑雪教練上來給姜楚湘講解怎麼滑動單板。
姜楚湘看看雪道，接過女助理遞上來的單板，對教練擺了擺手，「我會滑。」
雖然她是第一次來滑雪，但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會，而且玩得還很溜。
她的腦海里閃現出她飛起在雪山的場景。
於是，程璟皓讓教練退下了。
不幸的是，腦子很飛翔，身體很誠實，姜楚湘剛剛站上單板向前滑溜下去，整個人的重心就失去了平衡，然後頭朝下俯地栽了下去。
這絕對是姜楚湘人生史上最打臉地摔跤了。
臉貼著雪地一片冰冷，更丟臉的是，雙腳隨著慣性翹起，狠狠地砸在了屁股上。
好痛。
「寶寶。」程璟皓連忙追上來，扶起了姜楚湘。
教練和女助理也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姜女士，你沒事吧？」
姜楚湘的眼角有點淚，臉非常紅，還有點痛，感到教練的目光火辣辣地落在她的臉上，不是說她會滑雪嗎？一動就摔一跤怎麼回事？
「我真覺得我會滑雪。」姜楚湘鬱悶地道，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程璟皓道：「太久沒滑了，是會生疏的。」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信了她會。
不過姜楚湘真的是第一次來滑雪場。
顧之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啊，親姐，你來了？你摔跤了？」
「滑雪嘛，就是要摔跤的，摔著摔著就會啦。」他人小鬼大的安慰姜楚湘，「我跟你講，摔跤也是有技巧的，我教你怎麼摔跤，才能最小程度的受傷。」
「摔跤分為往前面摔和往後面摔兩種-——」巴拉巴拉。
都是教練剛才教顧之浩的。
教練挺無語地看著顧之浩，你搶了我的工作了，老弟，是要我失業嗎？
隨後，姜世謙和姜君言也過來了，他們已經在滑雪場玩了好幾輪了。
姜世謙拄著雪拐杖，不太熟練地走了過來，一臉關切，「湘湘，你摔跤了？沒摔痛吧？」
「沒有。」姜楚湘道，雖然屁股有點痛，但其實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主要是感覺丟臉。
「臉上擦破了一點點。」程璟皓脫下手套摸了摸姜楚湘的臉，指腹略粗礪，但也挺暖。
顧之浩往姜楚湘的臉上瞥了眼，「哎喲，就那麼點傷，看都看不出來。姐，接著玩，我教你。」
他好不容易碰上一件自覺比姜楚湘厲害的，肯定要在她面前炫一下。
「不用你教，我會滑。」姜楚湘道，直起身子，一個人滑了下去。
姜世謙無奈道：「湘湘就是表象看著挺溫和的，性格太倔了，我以後會勸她改改脾氣。」
話說著，姜楚湘在前面身子搖搖晃晃就要摔倒了。
「不用，她不需要改變什麼來獲得我的偏愛，只要是她就可以了。」程璟皓道，稍稍傾了一下身子，滑雪板就朝前面滑了下去，手一伸，剛好抓住姜楚湘的一隻手。
「寶寶，我跟你一起滑。」他手上加大了些力道，把姜楚湘拉穩了。
姜楚湘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兩隻手都被程璟皓抓住了，兩個人面對面地站著，程璟皓控制著滑板的速度，技術感很強帶著姜楚湘朝雪坡下面滑下去。
姜楚湘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程璟皓身上，他帶著護目鏡，只露出鼻子下面半張臉，依然帥氣地很，甚至在專心致志滑雪的時候，就顯得更帥氣了，側臉的鼻樑高挺，稜角分明，薄唇一抹緋色。
姜楚湘看著他，都覺得面紅耳赤。
許是意識到姜楚湘在看他，程璟皓偏了一下頭，輕笑：「寶寶，你在看什麼？看前面啊。」
滑雪，要看遠處，看滑的方向，最忌諱的就是看腳下，看眼前。
姜楚湘也意識到自己分神了，一緊張，腳下打滑，又是朝前摔去。
但好在程璟皓扶著她，他橫過滑板，停了下來。
姜楚湘整個人都摔在了程璟皓的懷裡，透過護目鏡，都能感受到程璟皓此時的目光。
姜楚湘沒好意思道：「程少，我真的會滑雪的，你信嗎？」
「嗯，我相信。」
「我十三歲前的記憶沒有。」所以，說不定是十三歲以前她曾經滑過雪呢？
程璟皓完全沒有驚訝的樣子，「我知道。」
姜楚湘愣了一下，「你知道？」
程璟皓點頭：「你爸爸跟我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