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寧這番話說完,孫瑩瑩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周長寧一句欣賞不了這種高雅的藝術,等於間接表明不喜歡她,也是一種變相的拒絕。
一旁的程瑜咬牙瞪向周長寧,以眼神警告他最好好好說話。
周長寧拿了桌上的手機起身:「你們先吃,我出去抽根煙。」
「什麼?抽菸?」程瑜在他身後驚呼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程瑜難以置信。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兒子一直是懂事聽話的好孩子,抽菸打遊戲這種不著調的事,從來就不會發生在她兒子身上。
尤其男孩子們青春期叛逆的那幾年,都會沾染上什麼遊戲啊菸酒的壞毛病,可她就從來沒擔心過,因為她篤定她的兒子有分寸。
可現在周長寧說他出去抽根煙……
周長寧沒有回答程瑜的話,逕自轉身走人了。
包間門被關上,程瑜氣得大口大口地喘氣。
孫瑩瑩連忙幫她倒了杯水,體貼地遞給了她:「阿姨,您先喝點水消消氣。其實啊,我覺得男人抽菸沒什麼問題,很常見不是嗎?」
不得不承認,孫瑩瑩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一眼就看穿了程瑜是在惱怒什麼,所以連忙便就著這個話題寬慰起程瑜來了。
程瑜喝了幾口水,無奈地嘆息:「我一直以為他不抽菸的,他出國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毛病。」
程瑜倒不是不能接受兒子抽菸,只是她兒子以前在她心裡的印象一直太乾淨純粹,今天驟然得知他染上了抽菸的習慣,她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
孫瑩瑩又說:「這幾年他在國外刻苦攻讀學業,肯定會有煎熬難耐的時候,他會學著抽菸,想必是為了用這樣的方式排解煩惱。」
程瑜拍了拍孫瑩瑩的手感慨著說:「還是生個女兒好啊,女兒多貼心,你這一言一語都說在了我的心坎上,讓我這心情瞬間就好起來了。」
孫瑩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哪有。」
程瑜想起周長寧剛剛對孫瑩瑩的態度,又責備起周長寧來:「長寧這個孩子,向來就寡言少語,不怎麼會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討女孩子歡心,他剛剛那副樣子,你別生他的氣。」
孫瑩瑩笑了起來:「我沒生氣,反而我覺得他這幅樣子很好,至少這說明他立場很堅定,以後不會像有些男人那樣在外面輕易就被別的女人給誘惑了,從而沾花惹草流連外面的溫柔鄉。」
孫瑩瑩的話深得程瑜的心,程瑜忍不住問她:「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是真的。」孫瑩瑩面色誠懇,「我知道他現在不喜歡我,但有句話叫烈女怕纏郎,我相信這句話放在男人身上也一定合適。」
孫芸芸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程瑜一眼:「再說了,當初那個蘇凝,不就是用這樣的方式纏上他的嗎?」
提到蘇凝,程瑜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太自然,她一點都不想提蘇凝,尤其不想在孫瑩瑩面前提,這多尷尬啊。
「提她做什麼?她哪能跟你比啊。」程瑜這樣說了一句便岔開了話題,然後招呼著孫瑩瑩開吃。
孫瑩瑩倒也識趣,見她不願多提便也沒再說下去了。
程瑜確實不喜蘇凝,這一點她很清楚。
不過,想到此刻蘇凝也在這家火鍋店,又想到出去的周長寧,孫瑩瑩心裡總覺得膈應的慌。
那個蘇凝,不會在見錢眼開拋棄了周長寧後,又要故技重施來接近周長寧吧?不然江城這麼大,她跟她那個朋友怎麼偏偏也來了這家火鍋店?
不了解周長寧過去跟現在心思的人,都以為他跟蘇凝之間是蘇凝單方面的追逐糾纏,畢竟曾經的蘇凝除了一副好皮囊什麼也沒有,可周長寧卻是有才有貌有前途也有錢途。
所有人都以為,蘇凝追逐周長寧是圖他的家世和財富,其實他們不知道,他跟蘇凝之間是雙向奔赴。
所以對孫瑩瑩來說,蘇凝就是個貪圖富貴的心機女人而已。
即便蘇凝現在身為內娛一線女星,撈金撈到手軟,孫瑩瑩也覺得蘇凝配不上周長寧。
周長寧從包間出來便逕自來了走廊盡頭,他倒不是真的出來抽菸,只是不想在那個環境裡待著而已,以及他菸癮也沒那麼大,平日裡幾乎不抽,偶爾有應酬心情好的時候會抽根,大多數時間他菸酒不沾。
他站在走廊盡頭,一手抄在褲袋裡,一手拿著手機若有所思著。
他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給蘇凝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孫瑩瑩的事,又想著要不要乾脆去他們的包廂里說。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手機收到了傅廷遠發來的一條微信:「蘇凝出去打電話了。」
周長寧微微勾了勾唇角,手機飛快滑動給傅廷遠回了句謝謝,剛收起手機來,就見不遠處一間包廂的門打了開來,身穿黑色寬鬆衛褲、黑色短款緊身上衣的蘇凝邊接著電話邊走了出來。
如今女明星們都流行這種穿法,上身比較短,堪堪露出一截白皙又纖瘦的小蠻腰來,毫不吝嗇地展露著自己的優美身段。
許是因為電話那端的人讓她心情糟糕透了,所以她都沒注意到他站在走廊盡頭這邊,逕自往這邊走來,很顯然她也想來這處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周長寧看著慢慢朝自己走進的人兒,忽然微微眯了眯眼,因為他從她講電話的語氣里就能判斷出來,電話那端的人是她那對糟心的父母。
周長寧對蘇凝的父母別提有多了解了,他知道他們貪圖錢財,知道他們重男輕女,知道他們對蘇凝這個女兒沒有半分疼愛,只將她當做賺錢的工具而已。
以前蘇凝還沒有成為大明星的時候,她的存在價值就是高中畢業就將她嫁人,至於嫁給什麼人,他們只有一個要求:有錢就行,相貌人品什麼的都不重要。
後來蘇凝入行做演員,他們更是變本加厲地將蘇凝當成了搖錢樹。
好在蘇凝不是那樣軟弱好欺負的人,該給的她給,也儘量地滿足他們一些貪婪的小要求,但是更過分的,她就不理他們了。
這些周長寧都是從鍾文誠那裡得知的,這幾年蘇凝在國內的動向,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