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顏料果真添加了違規物,就是那些違規物造成了孩子們的頭暈和嘔吐,而那兩個罪魁禍首也被逮到了,他們對收買供應商在顏料里添加違禁物的事實供認不諱,真相大白,白露看著那兩個罪犯和供應商被警察帶走,心裡微微掀動著風浪。
那天如果,她信韓臻的話,不用那批顏料,孩子們就不會出問題了,她還說他臆症。白露想想,覺得當時的自已很無法理喻。
轉身要走時,看見警局裡又出來一道頎長身影,韓臻穿著墨藍色的西裝,容顏清俊,整個人好像清減了不少,走路的時候,還咳了一聲,抬手抵著下齶。
看到白露,他頓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
白露:「有點兒事情過來。」
韓臻道:「坐我車吧,送你一趟。」
白露搖頭,「不用了,我自已叫了車。」
韓臻眉眼間露出一絲顯爾易見的失望,但還是點點頭,「也好。」
他抬腿向不遠處的奔馳走過去,拉開車門,墨藍色身影坐了進去,沉默了一刻後才讓陳助理啟動車子,白露看著他的車子開走,久久的注視著那邊沒有回神。
韓臻去醫院掛吊瓶了,他那天挨了不少拳腳,傷到了肺腑。這幾天在醫院接受治療。陳助理照顧著。
「太太就不來看看您的嗎?怎麼您也是為她受的傷!」
掛上吊瓶後,陳助理替他打抱不平。
韓臻沉了聲道:」是我的錯,我有現在,是我應得的。「
他躺下不言聲了。
回想著她被車撞到臟腑受傷住院的時候,他也沒有關心過她啊!是他種了因,才有現在的果,怪不得白露。
夜很深了,白露睡不著,她給許諾發微信,」許姐,韓臻臉色不好,好像傷的哪兒了,我沒有理會,是不是心腸太冷了?「
許諾在浴室洗澡,歐陽寒星聽見她的手機響,就拾起來替她看了,然後皺皺眉。心裡腹誹,這也是個沒主心骨的,什麼事都向他媳婦請教,都不知道離了他媳婦,她還要怎麼過。
等許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就說:「你微信!」
許諾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走過去,拾起手機,看到白露發來的消息,和表示內心糾結的表情。
她頓了一下。
韓臻幹嘛不直接渣到底呢,這樣也就不至於讓她不知怎麼回了。
「遵從本心吧,想去看就去看,不想看,你也沒錯。」她回。
白露:「嗯。」
手機扔在床頭,白露蹙著一雙秀眉,看起來一副很鬱悶的模樣,歐陽寒星取了吹風機過來,「以後不要這麼晚洗頭髮了,小心老了頭疼。」
他一邊說,一邊插上電源,按動開關,拈住她一縷黑髮,認真幫他吹了起來。
許諾坐在床邊,一邊享受著男人貼心的服務一邊道:「外人大概怎麼都想不到,玩世不恭的歐陽大少爺會幫他媳婦吹頭髮吧?」
歐陽寒星輕哼,「所以,你說誰是世上最愛你的人?」
這傢伙竟然還在為白日裡,她說兩個孩子是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吃味兒呢,白露彎彎唇,細嫩的手臂摟了男人的腰,「當然是你咯,誰能比得過我家歐陽愛我啊!」
女人的聲音又嬌軟又好聽,歐陽寒星心臟被熨帖的舒舒服服的。
「這還差不多。」
那件事之後,白露的畫室冷清了不少,花一百塊錢報名三課時的,上完課直接就不來了,剩一兩節課的,也不來了,報長期班的,很多人退了費,還在堅持的,就是那些和韓臻有關係的人。
她站在畫室冷清清的大廳里,瞅著門口一片空蕩,心裡頭不知什麼滋味。
秦川道:「明明不是我們的錯啊,為什麼這些人就遷怒於我們呢?」
白露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家長有顧慮給孩子退費是可以理解的。秦川,你要是有想法的話,可以另謀高就的。」
她不想耽誤秦川的前程。
秦川蹙蹙眉道:「白姐,我沒什麼想法,只要畫室還開著一天,我就不會離開的。」
秦川說完,就去備課了。小伙子是個知道感恩的,他美院畢業四處碰壁的時候,是白露收留了他,他不可能在畫室經營慘澹的時候就離開。
醫院
在陳助理向他匯報了白露畫室現在的狀況後,韓臻打了個電話出去……
白露發了個朋友圈:好難!
活著難,做事業難,做工作難,經營畫室更難。
一邊思考著,怎樣讓畫室重新紅火起來。
正想著,秦川就一臉欣喜進來了,「白姐,公安局長親自帶著他小孫女來報名了!」
白露一愣。
她趕緊從辦公室出來。
前台處,給孫女報了一年長期班的公安局長正微信掃碼付款。
前台按著程序給一身制服的局長拍了照和收費單一起發了朋友圈。全程,局長很配合。他的助手在旁邊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