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畫室繼續開下去,那些被動了奶酪的人,不定還會用什麼方式報復她,但不開下去,她投入下去的那些錢和心血,就打了水漂。
驚嚇,還有心頭悶的那股火,以及對未來的迷茫,讓白露找不到方向。
韓臻把她放進了奔馳的後面座位,繞到前面去開車。
白露在後面昏昏沉沉的,她聽見韓臻低沉的聲音不知在給誰打電話,」我太太發燒,對,幫我留個號,十五分鐘到。「
車子拐進一家醫院,韓臻重又打開後面的車門,白露要下去,韓臻攏住她的腿,將她輕而易舉的抱出車子。
她很輕,比以前不知瘦了多少。」我自已走。「
白露想下去。
韓臻不撒手,」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不懲罰我?要等何時?「
白露竟無言以對。
她本就沒力氣,掙不過他,就隨他去了。
院長親自在門口候著韓臻,「韓醫生,這邊!」
院長親自在前面帶路,韓臻把白露抱到診室,小心放在椅子上,院長早替他開了口:」老王,韓太太發燒了,你看一下。「
當專家就是好,真有面兒啊!
白露忍不住腹誹。
一番仔細的診斷後,王醫生問白露這樣的情況有幾天了,白露說五天。
韓臻一聽當時就急了,」五天都沒有看醫生的嗎?你怎麼這麼不把自已的身體當回事兒!」
白露皺皺眉,譏誚的回了一句,「韓醫生急的什麼,於茗會讓人把我撞傷住院,怎麼沒見韓醫生這個樣子!」
韓臻當時就被迫啞住了。
他心頭梗了梗,「我有向醫生了解你傷情的。」知道沒大礙,他才離開的。
白露不言語,
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有院長看著,醫生也很謹慎,給開了張單子,「先去驗個血吧,看看是哪一種情況,好用藥。」
這次,韓臻仍然要抱她,被白露給躲開了。
驗血時, 有對母子經過,那女人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哎呀,原來是有課的,這不那個老師病了嗎,聽說是被人威脅了,畫室都關門好幾天了。一百塊錢三課時,報名上課的人太多,動了別人的奶酪了,一個女人跑到外地做生意,哪那麼容易!」
韓臻瞅了瞅白露,為什麼覺得說的是她?
「你被威脅了?」
他眉心一緊,問她。
白露按住手指上的棉簽,「你不都聽見了嘛!」
韓臻眉宇間攏上一片戾氣。他沒說話。
驗血結果出來,白露的白細胞很高,醫生給開了藥,囑她回去多休息。回去的路上,韓臻很沉默,白露回家吃了藥就睡了,不知道韓臻是什麼時候走的,也沒心思管他。
早上,或許是吃藥見了效,白露覺得頭沒那麼沉了。她在家長群里發消息,明天正常上課。
外面有門鎖被轉動的聲音,韓臻修長的身形出現在門口,手裡拎著早餐,「好些了嗎?」
白露淡淡的嗯。
韓臻把早餐放在桌上,」過來吃飯吧,一會兒我們去畫室。「
白露手撐著額,沒什麼食慾,「畫室明天才營業。「
韓臻:」今天有人過來。「
白露不知道誰過來,想著,自已確實該去畫室看看了,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再搞破壞。吃了半個白水煮蛋,喝了一碗粥,白露就吃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吧。」
韓臻皺皺眉,「吃的太少了,這樣子,身體怎麼強壯起來。」
他用湯勺舀起一個餛飩送到她嘴邊,「乖,吃了。」
白露看看那個餛飩,皺皺眉,甚至是有幾分嫌棄的,「我吃不下了。」
韓臻把餛飩放回去,長臂一伸攬了她的纖腰,直接將她攬到自已腿上坐著,又重新舀起那個餛飩送到她嘴邊,「乖,吃了它,就吃三個,多了不給你!」
白露有些嫌惡的瞅著那個餛飩又瞅了一眼韓臻,「韓醫生跟於茗心小姐也這麼霸道嗎?」
韓臻睞她一眼,」她很乖,用不著我這樣。「
白露譏誚一笑,「是啊,所以我不知道你這麼費心八力的纏著我做什麼,早點兒分道揚鑣不是對大家都好?」
韓臻噎了一下。
想不到她用這句話等著她。
「我喜歡自虐好不好?」
韓臻趁她嘴巴還沒合上,把餛飩送進她嘴裡。
白露咬著餛飩:……
「乖,吃了,吃飽了有力氣,可以虐韓醫生,往死里虐,嗯?」
韓臻又舀起一顆餛飩送到她嘴邊。
白露把嘴裡的餛飩吃了,只是心頭梗的慌。她臉色很難看的,把三顆餛飩都吃了,韓臻鬆開了她,親自幫她穿上了外衣,是一件全新的衣服,鞋子也是新的,包括手包,都是價格數萬的頂級大牌。」你給我弄這些做什麼!「白露皺皺眉。不喜歡這麼顯眼的行頭。
韓臻:「說了今天有人來。」
給她打扮好了,他拉了她的手,「走吧!」
斷斷續續燒了好幾天,白露身上發軟,下樓梯的時候,腦袋一陣旋暈,差點兒摔下去,韓臻及時將她攬住了。
下一刻,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邁著穩健的步子下樓去了。
出了單元門,白露就看見陳助理站在一輛暫新的布加迪前向她彎身鞠躬,」太太好。」
白露:……
陳助理也過來了,韓臻要在這邊長住不成?
想告訴陳助理,不要叫她太太,又沒力氣,懶得說話,白露就皺皺眉,沒言聲。
到了畫室,陳助理將車子停下,又繞到後面來開車門,「先生,太太,到了。」
韓臻從另一側下車,然後微笑著,朝著裡面伸出修潔的手掌,俊朗的面容,矜貴的氣質,像一個俊朗儒雅的紳士。
白露看了一眼,身上沒力氣,也就沒說什麼,手指搭住他的,男人攥住,往外輕輕一帶,白露借著他的力道從車子裡鑽出來。
抬頭,她就愣住了。
白露畫室的門口,停滿了豪車,門口掛著開業大吉的橫幅,台階上下,滿是花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