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心頭顫動,緊跟著,全身都顫抖起來,他抽出U盤,轉身去了警局。
白露面色慘白,全身虛軟的躺在床上,想著那個被她殘忍流掉的「東西」,心頭就有如萬箭穿心。
那是她的骨肉啊!
孩子,對不起,你下輩子去一個好人家吧!
白露閉著眼睛,眼淚卻在撲簌簌順著臉頰往下淌。
許諾一直在旁邊陪著,握著她的手,她知道,此刻說什麼,也不足以安慰白露的心。
放棄自已的骨肉,一定是這輩子最錐心刺骨的痛吧!
她沒有體會過,但她能想到,這個孩子,一定是白露這輩子心底里永遠的傷痛。
許諾輕嘆一口氣,「警局的人一會兒會過來,再了解一些情況,應該就沒你事了。你養好身體,我叫人送你去版納。」
白露閉著眼睛輕輕點頭。
「許姐,謝謝你。」她又睜開眼睛,很真誠的開口。
白露知道,如果沒有許諾,她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許諾輕拍了拍她的肩,「自已人,不用客氣。」
許諾從病房出來,心裡頭沉甸甸的,打從白露的那個孩子流掉,她就有了一絲後悔,那是一條小生命,而在白露結束那條小生命上,她是參與者。
也等同於一個劊子手。
許諾心情複雜,她晃了晃頭,覺得心頭還是不舒服。
一抬眼,看到對面一張熟悉的臉。
她頓了頓。
陸擎看到她,微訝,「是你?」
許諾挑了下眉,「陸先生不舒服嗎?」
陸擎:「感冒了拿點兒藥。」
許諾冷淡的:「那祝你早日康復!」
陸擎挑眉莞爾,拔腿欲離開,卻聽清清涼涼的女聲又傳來,「陸先生可否幫我解答一個問題?」
陸擎停下腳步,「嗯?」
大名鼎鼎的許專家要向他求教,陸擎彎唇,神情頗為愉悅,好聽的聲音說:「洗耳恭聽!」
許諾走過來,「你們這些男人都是怎麼想的,自已的妻子沒有一個外人重要嗎?報警抓自已的妻子,這種事要有多冷血無情才幹得出來!而且,對自已的妻子,竟然不如一個外人信任嗎?陸擎,渣男的心理應該都是一樣的,你幫我解答一下吧!「
此刻的許諾,神情傷感,人也顯得有些無助的站在陸擎面前。
陸擎像被什麼東西噎了一下。
「呃……」
他抬手抵唇,以掩飾尷尬,「我好像沒渣到那種地步吧!咳!」
說完,又差點兒被自已一口氣嗆到。
這不是直接承認他渣了嗎!
「你是被誰氣到了,歐陽寒星?他有外遇了?」
陸擎眼睛裡終於有了幾分意味,如果是那樣,他很樂意幫她出出主意,怎麼拿到歐陽寒星的財產什麼的。
「切!」
許諾送了一個白眼兒給他,高挑的身影轉身走了。
陸擎:……
韓臻急匆匆到了警局,一進門,就看到那個服務生被兩個警察拷著,服務生滿臉眼淚,不停的說:「我錯了,我不該撒謊,是於茗會先找的我,藥也是她給我的,我不該說是白露給我的,我錯了……」
韓臻身形一晃,面色愈發慘白,他轉身問警員道:「我太太呢?我要見我太太!她在哪兒!」
一想到自已錯怪了白露,就心如刀絞。
警員道:「白露在醫院。對了,她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於茗會收買服務生在先,白露收買服務生在後,所以,她只是採用了不正當的方式防衛,並不是……「
韓臻的腦中嗡嗡的,警員後面的話,他都沒聽清,只是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軟。
半晌才想起問道:「我太太,她怎麼了!她為什麼在醫院!」
整個人都像被抽去了力氣。
警員:「她懷孕了,昨天剛剛做了藥流。」
又恍如當頭挨了一棒,韓臻大腦中出現片刻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