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把她抱到餐桌前,放在座椅上,又親自給她乘了飯,夾了菜。
「乖,吃飯了!」
他脾氣很好。
白露心裡並沒因此而舒服,她端起碗,往嘴裡扒拉了幾口飯菜,就是不想理他。
韓臻道:「回頭我們騰出一間客房,做嬰兒房,將來我們生了寶寶,是要有房間的。」
他一句話,讓白露的心安靜下來。
「我們生了寶寶,叫誰媽呢?」
她忽然問。
韓臻蹙眉,「嗯?」
白露:「萬一於茗心的父母說他們女兒沒有後人給燒紙,要我把孩子放在她名下呢?」
韓臻覺得很無語,他把筷子調個頭,在她腦殼上輕敲了一下,「說什麼呢!誰會提這麼奇葩的要求!」
白露皺皺眉,抬手揉揉被敲疼的腦殼,「是不是如果是於茗心坐在這兒,你就不會敲她了!」
韓臻:……
「她不可能在這兒,你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他看起來興臻寥廖,神情也暗了下去。默然無聲的夾菜吃飯。
白露還是堵心,「我得去看看小雨傘還有沒有,可不能弄個孩子出來!」
吃完飯,把碗筷一放,她就起身去了臥室。
韓臻隨後跟來。
在床頭處,將她抵在床頭櫃和他之間。
「別鬧了,乖!」
他抬手撫了撫她耳側的碎發。
「我的錯,我以後不敲你了。」
白露在意的並不是這個。以前他也沒少敲她,但只是說一句疼死了而已,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而已。
「不是問誰會提這麼奇葩的要求嗎?於父於母啊!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
僅僅領證這一個月,她就見識到於茗心的父母有多奇葩了,還有他們那個小女兒,怕也是個心機girl。
韓臻道:「不會的。」
他捧住她的臉,「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現在說出來了,應該舒服了一些了吧?」
白露確實是心裡不痛快,憋屈。她側過頭去,不看他。
韓臻揉揉她的頭,「好了,你休息一會兒,我把碗快刷了。」
韓臻轉身出去了。
L國
許諾在網上和電視上看到過戰爭的樣子,但是真的到L國後,還是被震撼到了。
滿目的斷壁殘垣,子彈紛飛,人們流離失所,街上經常能看到死去的士兵或平民。
有些人,頭一天才在他們的臨時醫務所生了孩子,轉天離開醫務所,大人孩子都被炸彈炸沒了。
許諾活了這三十年,第一次直面了戰爭的殘酷,更加深刻的意識到,和平的生活多麼重要。
「快點兒,幫下忙!」耳邊傳來她父親的聲音,許諾忙放下手裡的工作,快步過去。
許明川到這兒的第二天,就被一顆子彈射中了手臂,導致他許多工作受限。
許諾過去接過許明川的工作,為傷員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手術結束。許諾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其他人也一樣。
又一輪轟炸來了。
許諾抬手擦拭臉上的汗珠,卻一眼瞟見窗外的街邊,一個衣衫破碎的小男孩。小男孩兒滿臉泥污,正在哇哇大哭,或許,他已經沒有親人了。
許諾不顧危險立刻沖了出去。
「危險,回來!」
許明川厲聲喊。
許諾顧不得,她沒法眼看著一個小生命在她面前消逝。
她疾步奔了出去,抱起那個孩子便跑。
然而,一聲巨響,許諾連著那個孩子一起,被一陣強大的氣流震了開去。
睜開眼時,許諾的耳朵里是安靜的。她什麼都聽不見,更聽不見,飛奔而來的,她父親在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