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夏藍的面,把自己灌醉了。
看著爛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的許諾,夏藍無語的罵了一句:「沒出息的,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夏藍拉著許諾的胳膊,把她架起來,扶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幫她脫了鞋,蓋好被子,然後準備去樓下酒巴。
打開房門,卻愣住。
一道高大身影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合體的深色西裝,中年的氣息沉穩,一張臉雖有歲月的痕跡,卻仍然不失英俊。
男人呼吸之間,帶著紅酒的醇香,一邊解著領扣,一邊說:「幫我倒杯水!」
夏藍瞅著男人挺拔的側影,雙臂抱了胸,挑起的眉梢都是風情,嘴角卻是譏誚,「諾大個陸家,就沒人給你倒杯水?」
男人側頭瞅了她一眼,那一眼玩味,「怎的,放不開你了!」
男人說著,抬腿走過來,大掌扼住女人的後腦,低頭吻她的嘴唇。
女人踮起腳,雙臂勾著男人的脖子,回應他。
男人的手繞到女人身後,輕鬆拉開了女人短裙背後的拉鏈,大掌撫挲著女人雪白的背,最後兩人雙雙倒在大床上。
男上女下。
兩人親著吻著,男人的手掌順著女人曼妙的腰線往下滑,眼角餘光卻發現了床上的異樣。
就離著兩人咫尺的距離,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在沉睡著。
男人通體一僵,驚怔間全身的浴望悉數退盡。
男人即刻起了身,迅速地扣上衣扣,狠瞪了一眼夏藍,倉皇離開。
沒一會兒,夏藍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微信:「我看你是瘋了!」
夏藍仿佛能看到男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她譏誚的勾了下唇,把手機關機。
起身下樓去了。
許諾渾然不知夜裡發生的事,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時,夏藍還睡著,海藻般的長髮鋪散在枕頭上,穿著很性感的睡衣,像個妖嬈的女妖精。
許諾沒有叫醒她,只用微信給她發了一句:我走了,早安。
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人說,一醉解千愁,醒來後的許諾,心情都好了很多,她一邊聯繫秦律,詢問案子的進展,一邊把車子緩緩開去街邊那家知名的早餐店。
斜對面,一輛賓利停下,一對男女從車上下來,女人長發挽在頭頂,身上一襲白裙,高貴典雅,男人一身淺色系休閒T恤和長褲,配上新理的髮型,英俊得不像凡人。
許諾看到那兩人,就怔了怔。
陸擎也看到了許諾,他眉目冷然的看著她。
陳心珠走過來,小手插進男人的掌心,裝做沒有看見許諾,「擎哥,我們進去吧!」
陸擎想起昨晚,許諾用眉毛剪抵著他的事,心口還一陣陣發堵,他大掌包裹住陳心珠的手,逕自攜著她進了飯店。
許諾看著那兩人翩然而去的身影,心頭像被剪開了一道口子,撕撕裂裂的疼,蔓延全身。
但是來了已經來了,她也沒想離開。
許諾邁步進了那家飯店。
陸擎和陳心珠占據了飯店裡最好的位置,俊男靚女顯眼得很。
許諾找了一個較遠的位子坐了,一個人心不在焉的用著餐。
陸擎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向那邊望去,那道纖細的身影,孤獨用餐的樣子,無端地讓他心頭髮疼,但是緊跟著,腦中就想起她用眉毛剪抵著他那一幕,把他當敵人一樣。
他是有多不受她待見。
瞅著陸擎盯著許諾的方向,一張俊臉陰晴不定,陳心珠便眉心一緊。
她笑笑,柔婉了聲音,「擎哥,你嘗嘗,這裡的蟹黃生煎,很不錯的。」
她杏眼含著笑,用公筷夾了一個蟹黃包放到陸擎碗中。
陸擎薄抿的唇,出現一抹輕微的弧度,他夾起那個生煎包咬了一口,隨即說了一句:「不錯。」
陳心珠笑了一聲,「肯定的呢,這家的大廚啊,祖上是滿清的御廚呢!」
「哦……」
筷子收回來的時候,帶倒了手邊的牛奶杯,熱牛奶灑在了她白嫩的手腕上。
陸擎立馬抽出一張紙巾,長身而起,隔著餐桌,握住她的手臂,幫她擦拭。
「小心一點兒!」
男人那種滿眼的焦灼和疼惜,全都撞進許諾的眼,心臟頓時密密麻麻的疼起來。
眼前可口的早餐,變成了嚼蠟。
對面,出現了一道男子魁梧的身影,孔智生瞅著不遠處的男女,勾了下唇角,眼中滿滿的意味,他抬腿走到許諾那一桌,坐了。
「巧啊,弟妹。」
許諾通身一僵。
她抬眼看看不請自來的孔智生。
孔智生笑容很和煦,「看你一個人,不介意我坐下吧?」
許諾搖搖腦袋,輕聲說了一句:「孔先生隨意。」
眼底的紅,是她掩飾不掉的,許諾最不願意在旁人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她拾起手包,起了身,「我先走了,再見。」
也許是走的太急,也或許是心情太悲傷,許諾的膝蓋一下子磕在了桌子腿上,許諾疼的一陣吸氣,當時就捂著膝蓋蹲了下去。
孔智生立刻起身,到了她面前,「撞壞了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他扶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來。
許諾單腳沾地起了身,一個沒站穩,就撲在了孔智生身上。
女子特有的馨香讓孔智生一陣心神意動,他馬上就要伸手抱住懷裡的嬌軟,身後一股勁風來襲,後領被人一把扯住。
孔智生就那麼被生生扯開了。
許諾的身形下一刻掉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纖腰也隨即被摟住。
她驚證的看著突然出現,剛才還一身疏冷,恍如不認識她,此刻又一臉陰鷙,摟著她的男人。
四目相對,只是須臾,陸擎便移開了視線,對孔智生說:「我的女人,就不勞孔先生操心了!」
說完,將許諾打橫抱起,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孔智生訕訕的,勾了下唇角,眼睛裡沒有善意。
陳心珠呆立在餐桌旁,餐桌上還擺放著她和陸擎只吃了幾口的飯菜,男人卻已經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陳心珠的指甲掐進肉里都不自知。
陸擎將許諾放在賓利旁,一手扶著她的腰肢,一邊伸手去開車門,
許諾單腳跳著,要掙開他,「陸擎你別碰我!」
「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孔智生嗎,嗯?」
男人厲聲開口,一張俊臉,是從未有過的鐵青和陰鷙。
許諾就怔了怔。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陸擎面色柔緩了一些,但一字一句,仍然鏗鏘有力,「再說一遍,離他遠一點兒!」
他說完,就握著她的手臂,把她推進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