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喝這麼多酒啊!」
許諾問。
白露睫毛顫了顫,遮住眼底濃郁的霧色,「沒什麼,想喝就喝了。」
她扯了下唇,轉身離開。
許諾就想,這姑娘怕還沒從和韓臻的那段感情里走出來。
從衛生間一出來,白露就看見韓臻了,她一頓,眼睫微顫,遮住眼底的紅,她拔腿離開。
韓臻也頓了頓,而後面無表情的向著另一個包間走去。
許諾回到包間的時候,韓臻已經在了,他神情看起來比白日裡溫潤了不少。
講真,許諾也沒想到他會來。
必竟,他今天一整天,都像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沒好臉色。
許諾理解為,他是因為祭奠那位於小姐,心情比較沉重。
許諾道:「我看見白小姐了。」
他們兩人的座位是挨著的。
「她喝醉了,還吐了。」許諾又補了一句。
身邊的人,眉心就緊了緊,但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許諾就心裡腹誹,渣男,心腸這麼硬!
而另一個包間
正在舉行一場真心話大冒險。
很不幸的是,白露成為了那個被點中的。
她的同學,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問她,「小白同學,說說你和韓醫生的第一次唄!」
這麼敏感又刺激的話題,立刻引起了在坐所有同學的興趣,大家都一起起鬨,「對呀,快說來聽聽!」
白露輕扯了一下唇角,第一次,怎麼能說。
她笑了一下,「還是大冒險吧!」
結果,大冒險的題目是:到隔壁包間,去吻一個陌生男人。
白露瞬間石化。
但比起韓臻和她的第一次,她更願意接受,去吻一個陌生男人。
於是,她起身去了隔壁包間。
也就是許諾和韓臻這幫醫生所在的包間。
包間的門先是被叩了叩,拉著被推開,裡面所有的人都望向門口。
白露一身素靜的米色裙子,她站在那兒,望著裡面一圈人,呼吸緊了緊,「各位,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她不知道韓臻在的。
見到那道熟悉的矜貴身影時,她心跳自然而然的加速了,她穩定了一下呼吸,「我和同學在玩一個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我現在需要親吻一個陌生人,來完成這個任務,有單身的男士願意配合我嗎?」
白露的視線無意的掃過韓臻的臉,看到他似乎皺了眉,臉色微沉。
韓臻旁邊單眼皮,帥氣的李醫生舉了手,「哥單身,哥願意配合你!」
白露徑直走了過去,繞過半個桌子的人,到了李醫生的面前,俯身在男人的臉上吻了一下。
李醫生旁邊,韓臻的面色,像有一片烏雲壓面,整個陰沉了下去。
白露轉身走了,包間裡像炸開了鍋,呼一下子就鬧開了。
「李醫生你交桃花運了,那姑娘看起來不錯,挺好看,人也挺文淨,要不然你出去要個聯繫方式,說不定就成了。」
許諾眼角餘光,能看到韓臻一雙清眸籠在看不見的暗影中,她樂於火上澆油,「不用要,我這裡就有啊,白小姐是我女兒幼兒園的老師。」
許諾說著就拿手機要調白露的微信名片。
韓臻放下酒杯,起身走了。
許諾瞅著那道修長身影離開,她能看出來,韓臻是生氣了。
渣男,都分手了,你生的哪門子氣。
許諾不知道那個於茗心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韓臻和她有多深的感情,她有和陸擎那段的經歷,所以,心態上比較偏著白露。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心裡有前任的男人,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手指一點,把白露的微信名片,分享給李醫生。
聚會散場了,白露和同學們在飯店外面分開,她轉身要走,迎面一道黑影擋住去路。
「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麼還可以吻別的男人!底線呢?」
白露一雙清明的眼,望著男人,她不知那天,和高中同學相親被韓臻看見過。
只道:「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
她拔腿欲走,韓臻卻以為,她是不屑於理會他,他握住她的手臂, 「那個男的!」
白露皺皺眉,「沒什麼男的,你鬆手吧!」
她撥開他的手臂,要走,韓臻卻在聽了她的話後,鬆了一口氣,
「剛剛為什麼不選我?」他問。
白露一頓。
她平靜的開口,「韓醫生雖是單身,但是心有所屬,不宜玩這種曖昧的遊戲。」
如果她沒有猜錯,他今天又去憑弔於茗心了,然後一整天繃著張臉,再去一趟他出錢開設的,以於茗心名字命名的畫室。
在這兒裝什麼單身啊!
韓臻一噎。
他眼看著白露就那麼走到一輛計程車旁鑽了進去,計程車又消失在視線里,他深斂了眉,沒說話。
許諾從飯店出來的時候,韓臻已經不在了,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同時接聽歐陽寒星的電話。
「打我電話了?」
許諾:「嗯。」
歐陽寒星哄:「過幾天就回去了,乖,寶貝。」
許諾扁了扁嘴,心裡那個不願,「好吧!」
掛了電話,許諾驅車回家。
因為要給鬧鬧餵奶,許諾是提早回來的,六個月的鬧鬧,長的白白胖胖,被歐陽夫人抱著,見到母親回來,就張開一雙小胖胳膊,小嘴裡叨咕著類似媽媽的音。
要抱抱。
許諾洗了手,換上家居的衣服,才抱過小傢伙,坐在床上,撩起衣襟餵奶。
小鬧鬧大口大口的吃著,那嘴勁兒是真大,許諾在他小肥屁股上輕拍了一下,「小臭蛋,別咬媽媽!」
哄睡了鬧鬧,許諾也很快進入夢鄉。
只是這個夢不太好。
她夢見歐陽寒星連著出差,是因為外面有了女人。
那女人細腰俏臀,大胸,長的十分美艷。
她找過去的時候,歐陽寒星正攬著女人的腰從外面回來,在套房外面,和許諾碰見。
許諾當時就急眼了。
把高跟鞋一脫,就給了那女人一下子,那女人尖叫著抱著腦袋跑了,她就舉著高跟鞋追著歐陽寒星打。
事實上,除了參加一些需要排面的宴席,她是從不穿高跟鞋的。
平素都是一雙休閒或旅遊鞋。
但是在夢裡,她不但穿了高跟鞋,高跟鞋還成了她教訓出軌男的武器。
她把歐陽寒星打的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醒來,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於是大半夜給男人打了個電話。
歐陽寒星才睡著沒多久,為了不去想他的妻子兒女們,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工作占據了。
直到困的睜不開眼睛。
手機鈴聲把他叫醒,他手伸到床頭,把手機夠過來,看到手機屏上「諾諾」兩個字,心頭就一緊。
「諾諾,出了什麼事嗎?」
不然,她不可能這個點兒上給他打電話,她一向體貼,即便有再重要的事,也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午夜的電話會不會影響到他的睡眠。
「歐陽寒星!」
許諾爆發了她的獅子吼。
歐陽寒星耳根都跟著一麻。
他坐起身形,疑惑地問:「怎麼了?」
許諾:「你不回來,是不是因為你外面有女人了!那個女人,腰細、胸大、屁股大!」
歐陽寒星:……
哪個女人,還有她體態那麼誘人啊!
「沒有,決對沒有!」
他知道,一定是,他長時間不回去,接連的出差,她心裡崩潰了。
另一邊,許諾撒著脾氣,「我不信,你視頻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