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是歐陽寒星祖父的祭日,歐陽寒星在港城回不來,歐陽先生和歐陽太太帶著許諾去給老爺子上墳。
所有的儀式結束,許諾給歐陽寒星發消息,「老爺子收到了,我看見紙錢打著旋消失了。眥牙。」
歐陽寒星:「老爺子第一次見到他漂亮又優秀的大孫媳婦,估計美的!」嫁進歐陽家這麼多年,往年老爺子的祭日,許諾都陰差陽錯的出差在外。
許諾:「得意。」
歐陽先生和歐陽夫人在前面走,許諾在後面發消息,發完消息,手機掖起來,不經意的一眼,看到不遠處一座墓碑前,有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墨色,身量修長,氣質不凡。
許諾看到韓臻有點兒意外。
韓臻面色很凝重,他將手裡的一束白色百荷彎身放在墓碑前,久久的凝望著墓碑照片上的人。
許諾視力不錯,她看到那張照片上,是一個很年輕,長相很清純的女孩兒。
墓碑上的名字叫於茗心。
她正朝那邊張望,韓臻就轉身朝這邊走過來了。
許諾就有一種窺探別人隱私被抓包的感覺。
她挑了下眉,掩飾尷尬,「巧啊,韓醫生。」
韓臻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兒異樣,「觀察我十五分鐘了,還巧?「
許諾:……
韓臻拔腿走了。
許諾在後面跟著離開。
「那個姑娘,是你什麼人啊?」
她在後面問。
韓臻聲音溫淡,「好奇害死貓。」
許諾:……
到了陵園外面,韓臻顧自上車走了,許諾也上了車,同時接聽歐陽夫人的電話。
「諾諾,你走了嗎?」
許諾:「馬上。」
歐陽夫人:「嗯,路上注意安全。」
剛剛,歐陽夫人和歐陽先生先行到了停車場,卻發現許諾沒跟上來,管家說,少夫人是遇上了熟人,說話呢!
因著許諾一會兒是要去醫院的,歐陽夫人和歐陽先生就先行離開了,只是電話仍然打了過來。
許諾掛了電話專注開車。
很快到了醫院。
許諾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去病房時,她看見了韓臻,他面色不太好,氣場挺冷的,面對病人時,也如此。
小漫快生了,掛的是韓臻的診,結果碰上了態度冷漠的韓臻,小漫就挺鬱悶的。
從診室出來,她就給許諾發了一個抓狂的表情,「誰說韓醫生溫和可親的,丫,就一冰塊兒!」
許諾:「摸頭,今天他是有點兒不正常。」
不知是不是跟那個於茗心有關,許諾想。
兩個小時的上班時間結束,送走最後一個病人,許諾就去培訓班接笑笑了。
今天是周日。
笑笑去培訓機構上小主持人課了。
打從四歲開始上培訓班,笑笑上過籃球、體視能、畫畫、跳舞、積木、彈琴各種培訓班,現在又對小主持人產生了興趣。
許諾挺奇怪,以她對醫學的忠誠程度,是怎麼生出笑笑這麼個,愛好廣泛,卻又對什麼都三分鐘熱度的孩子的。
到培訓班時,剛好下課,許諾牽了笑笑的手,帶她離開,一邊走,一邊問她,今天學的什麼內容。
笑笑就給她演講了一下,倒是聲情並茂的。
對面是一家叫茗心畫室的美術機構,裡面很多孩子在上課。
許諾牽著笑笑離開,迎面正有人走過來。
看到韓臻,許諾怔了怔。
她低頭對笑笑道:「笑笑,叫韓叔叔。」
笑笑小姑娘很有禮貌,奶聲奶氣的開口:「韓叔叔好。」
韓臻看到她們母女有些意外,那張被肅氣籠罩了一天的臉,有些緩和,他抬手輕捏捏笑笑的臉,「你好。」
說完,也沒理會許諾,拔腿往那家家畫室走去。
許諾看著他修長身影進了畫室,忽然就想到了墓碑上那個名字,於茗心,這個茗心畫室,莫非就是她開的?
可她剛剛,分明聽見了畫室的前台,管韓臻叫老闆。
晚上幾個同事聚餐,許諾看見了白露。
她從遠處的包間出來,步子倉皇。離得近了,許諾就看見她眼睛紅紅的。身上帶著挺濃的酒味,一頭扎進了衛生間。
白露吐了半天,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才減輕了一些。
身後遞過來一方白色手帕。
白露怔了怔,側頭看去,就看到一張素淨的,漂亮的面龐。
「笑笑媽媽。」
白露接過了那方手帕擦過了嘴角,「我回頭還給你新的。」
許諾道:「不用還的,一方手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