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薄唇一抿,黑眸中閃動著震驚。
許諾顧自走了。
歐陽夫人又帶著笑笑來接她了。
一輛奔馳車,外面一左一右站著保鏢,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許諾上了車,笑笑遞給她一枚糖果,「媽媽,吃糖。」
許諾嗯了一聲,把糖果的皮剝了,放進嘴裡。
小丫頭抱著她的脖子問:「媽媽,甜不甜呀?」
許諾點頭,「甜啊!」
笑笑咯咯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許諾的心,已經像這糖一樣甜化了。
很快,就到了向鑒所住的別墅區。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舉著一堆造型各異的卡通氫氣球站在別墅區外面,有過路的轎車停下,家長牽著小孩子的手過去挑了兩個氣球又上車走了。
笑笑漂亮的黑眼睛盯著那些氣球,滿眼都是渴望,「媽媽,我能要一個嗎?」
許諾道:「當然能啊!」
她叫司機停車,帶著笑笑下車去買氣球。
保鏢要跟著,許諾想著,已經到別墅區外面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而且前面不遠處就是保安亭。
她拒絕了保鏢,一個人牽著笑笑的小手走了過去。
歐陽夫人含笑在車子裡看著孫女滿臉欣喜的挑氣球,兩個保鏢雖然沒跟過去,卻也下了車,站在奔馳車旁,目光不離那母女倆的左右。
但凡有什麼危險,他們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誰也沒想到會出事,真的沒想到。
陳心珠從網上買了張仿人皮套在了臉上,齊耳的短髮,素衣素褲,打扮的樸實可親。
笑笑挑了兩個氫氣球,陳心珠笑容和藹的說,「小朋友,你這麼可愛,再送你一個吧,反正我也要回家了。」
「謝謝阿姨,」
笑笑嘴巴很甜。
卻沒注意到,女人眼睛裡閃過的凶光。
女兒都這麼大了,時間真是快,她在陰暗的地下室,像老鼠一般,過著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她錦衣玉食,還有了這麼大的女兒。
陳心珠的恨意滔滔,雖然不遠處就有保鏢守著,但是她顧不了了。
她作勢抬手取第三個氣球,卻在下一刻,迅速的從衣兜里拿出一樣東西來,手裡的成把的氣球扔掉,陳心珠迅速擰開了瓶子蓋,瓶子裡面的液體朝著笑笑天真無邪的小臉潑去。
「小心!」
保鏢大聲喊,並飛奔而來。
許諾每次帶笑笑出門,防衛意識都是很強的。猛然發現女人的手改變了方向,從兜里掏了東西出來,她下意識地把笑笑拉到了身後。
反應很迅速。
幾年前,陳心珠那瓶硫酸,讓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瓶子裡的液體潑過來的時候,許諾聞到了那種記憶里的氣味,她迅速背過身去。
結果是後背劇痛。
陳心珠扔了手裡的瓶子就跑。
但是她太低估保鏢的速度了,兩名保鏢如兩把利箭,迅速將飛跑著想要離開的她,按住。
許諾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
歐陽夫人打開車門,慌慌的跑過來,「諾諾,諾諾,你怎麼樣了!」
「是硫酸……」
許諾忍著疼。
歐陽夫人大駭,然而手腳無措,只能吩附司機,「快送少夫人去醫院!」
笑笑被嚇到了,不停的哭,歐陽夫人摟著她,
不遠處,保鏢從陳心珠的臉上揭下一張麵皮來,他們都不可思議地看看手裡的東西又看看被他們按著的,面目猙獰的女人。
原來,連臉都是假的。
「你是什麼人!「
保鏢又驚又怒地喝問。
陳心珠到此刻,才感到害怕,她不想再被關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不想再被陸擎折磨了。
然而,落在這些人的手裡,她也不會有好處。
強烈的悔意讓她身子抖如篩糠,「我……我是陳心珠,是現在的陸少夫人讓我做的……都不關我的事,是陸少夫人讓我做的……」
「別報警,把她關起來,我也要讓她嘗嘗硫酸的滋味!」
歐陽夫人聽說過陳心珠,恨得雙眼充血。
兩個保鏢把陳心珠捆了扔進了保鏢車,一邊給歐陽寒星打了電話。
另一邊,司機迅速把許諾送到了就近的醫院,笑笑嚇的哇哇大哭,小小年紀,腦子裡有了一個很恐怖的詞彙,硫酸。
所幸許諾傷到的只是後背,中間還隔著一層衣服,如果是臉,怕是毀容了。
饒是如此,那種疼也是難以忍受的,如果硫酸潑在笑笑的身上,後果更不堪設想。
所以,許諾想起來,就不可抑制的渾身發抖。
而當她知道,潑硫酸的人是陳心珠,陳心珠又是顧玫放出來,專門對付她的時,她深深吸氣,強烈的憤怒溢滿胸腔。
歐陽寒星和歐陽先生連夜從京城趕過來了,路上,他就交待保鏢把陳心珠看好了,他得讓她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
然而到了醫院,看到妻子背上的傷,歐陽寒星還是雙目灼燙,渾身都在發抖,「諾諾……」
他握緊妻子的手,「疼就喊出來,掐我,打我!」
他雙眼腥紅,是即將襲卷一切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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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