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青雲並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目光又轉向時笙,「回頭我跟時教授約個時間,到時候登門拜訪。」
許明川心口像塞了一團棉花,這小子是真不把他放在眼裡,還登門拜訪,登上門,撬他老婆嗎?
許明川壓下心頭翻湧的濁氣,「抱歉,我們家門口小,放不下汪先生這尊大佛。」
汪青雲睞他一眼,臉上淡笑如故向著時笙道:「那就去我那兒,我那兒門口大。」
許明川臉色更難看了。
時笙神情依舊,「好啊,正想見識一下汪先生的徽派四合院。」
城東前幾年開發了一片合院區,汪青雲的宅子就在那兒。
汪青云:「那就這麼說定了。」
汪青雲走之前又跟許明川點點頭,許明川通身都透著一股子冷意,沒回應。
「你喜歡四合院?」
他側頭問時笙。
時笙看看他沒說話,邁開步子走了。
許明川心口窩得慌,「你喜歡,我們買一處,不必去看汪青雲的。」
他大步到前面扣住她的手。
時笙抽了抽,沒抽開。跟著他到車子前。兩人坐進車子時,時笙才摘下墨鏡,「去清瀾居,你不願意,去他那兒,你又不開心,那麼你說要去哪裡呀!」
時笙把墨鏡放進鏡盒又放回包里,一副無奈口吻。
許明川想說,那傢伙鑒寶是假,撬你是真。
「那就清瀾居吧!」
自已眼皮子底下,總好過在狼窩裡踏實。
而此時,病房裡
許明川和時笙一走,許諾就睡了。
歐陽寒星在旁邊守著,一邊查看微信上的工作信息,一邊還把那隻柔軟的小手擱在掌心裡握著。
那種喜歡到骨子裡的感覺。
想印到身體裡頭去。
或許是連續幾天沒睡好的事兒,許諾睡得挺沉,醒來時,天都黑了。
她睜開眼睛,人還沒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歐陽寒星懶散的調子,「醒的正好,一會兒飯菜就不香了。」
許諾撐起身形,歐陽寒星問她,「床上吃,桌上吃?」
單間病房,有小餐桌。
許諾:「餐桌。」
床上吃,她就真成了病人了。
她下床的時候,歐陽寒星扶著她,「小心留置針。」
許諾低頭瞅了一眼自已的右手腕,說了一句:「沒事兒。」
晚餐是歐陽寒星讓大宅的大廚做的,都是許諾愛吃的。
「你不會告訴你爸媽,我受傷了吧?」
許諾看著那滿桌子菜問。
歐陽寒星在她對面笑,「沒有,就說餵外面那隻小妖精。」
許諾切了一聲,「程小溪算嗎?」
歐陽寒星看著她,半晌,有些尷尬地說:「我要是說,我跟她基本沒交流,你信嗎?」
許諾眉眼未抬,只挑了下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歐陽寒星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知道,他的話,她一準兒沒信。
「吃點兒這個。」
他給她布菜。
一桌子菜,避開了發物,特意放了能促進傷口癒合,美容養顏的食材。
許諾吃的不多,傷口疼,嚼東西的時候,更疼。
她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歐陽寒星見她皺著眉,小手去捂臉的樣子,就知道,她怕是吃東西牽動傷口疼了。就想著,明天讓大廚把所有東西打成粉再熬成粥,讓她喝,就不會疼了。
餐後沒多久,許諾感覺到渾身難受,身上特別冷,她不由攏緊了身上的被子。
歐陽寒星抬手摸了摸她額頭。
「真發燒了。」
他提前有問過醫生,這幾天,她都會有什麼反應。
醫生就說,可能會發燒。
退熱貼和體溫計、退燒藥,他都準備了,就放在床頭的抽屜里。
他先給她量了下體溫,她迷迷糊糊的不舒服,也不睜眼,只蹙著眉,任他擺弄。
歐陽寒星解開她領口兩粒扣子時,她沒什麼反應,他手伸到她腋下放體溫計時,她動了一下,似乎有點兒彆扭。
歐陽寒星瞅著她眉眼,唇角彎了彎。
三十七度五,正難受的時候,而且不排除繼續上升的可能。
歐陽寒星幫她貼了退熱貼,每過幾分鐘就量一次體溫。看著體溫計上節節攀升的度數,歐陽寒星皺緊了眉心。
「我幫你擦擦?」
他發燒的時候,她就是那麼做的。
許諾閉著眼睛搖腦袋,「不用。」
歐陽寒星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你的身子我都看過了,還怕我幫你擦擦嗎?」
許諾睜了眼,一雙美目有些幽怨,有些惱意的瞪著他。
呼出來的氣息熱乎乎的燙人。
「你給我一片退燒藥就好了。」
歐陽寒星:「物理降溫對身體比較好,而且沒到吃藥的度數。」
許是身上難受,許諾斂著秀眉,聲音委屈,透著惱意,「你管那麼多做嘛,給我吃就是了!」
歐陽寒星嚴肅了神情,「我得對你負責,你是我未來太太,你身體好,我才能好。」
許諾懶得跟他說話,沒力氣。
「你給不給!」
「不給!」
歐陽寒星把手裡的藥舉高。
許諾氣不過爬起來,伸手去夠。
「你給我!」
然而身體軟得厲害,她這麼一夠,藥沒夠著,人到差點兒摔到床下去。
歐陽寒星一隻手臂牢牢將她腰攬住,另一隻手把藥放在床頭柜子的小藥盤裡。
他摟著她,一隻手輕揉地撫著她的背,「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