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星又吐出一口煙霧，許諾就越過他優越的下頜骨，看向男人的臉。
夜色下，男人一雙眸子似深不可測。
「我跟程小溪真有過。我一開始接近你，也並非真的愛上你。是對一個漂亮、又個性的女孩兒的征服欲罷了。」
她那時候，對他愛搭不理，滿滿都是嫌棄。讓他產生了很強的征服欲。
就想過把她追到手，但沒想過以後。
許諾心頭一沉，她默默地垂下頭去，手指也顫顫地捏緊。
「真正知道自已愛上你的時候，是你第一次遇見程小溪那次。」
歐陽寒星沒去看她的神色，料想不會太好。
「那時候你生氣了，不理我了，我才知道你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沒有你，所以，我給了程小溪一筆錢，徹底了結了我們的關係。」
「她祖父和我祖父有些交情，但祖父去世後，雙方不再聯絡了。後來程家敗落，程小溪來找我，我給了她很大一筆錢還債，也同時和她有了關係。我沒愛過她，在我27年的人生中，沒有出現過讓我心動的人，直到遇見你。」
「我可以保證，認識你之後，我和她就沒有過了。」
當然，認識她之前，和程小溪也不是很多，但解決生理需要是有的。
他把香菸碾息在石階上。
許諾耳邊響起某一天，男人說過的話：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誰沒有過去，我覺得追究那個沒有意義，諾諾，我們只看未來好嗎？」
怪不得他說，追究這個沒有意義。他說，只看未來，原來，他跟程小溪真的有過。
許諾簌簌落淚。
她有過三年的事實婚姻，男女之間的事，自然沒少做，明明不該這麼傷心，可她還是簌簌淚落。
她不是在意歐陽寒星有過女人，必竟他不是和尚，他二十七歲了。而且，她也沒資格介意那個。
她在意的是，他追求她的最初目的，並不是因為愛她。
他追求她的時候，並沒有真正和程小溪分手。
許諾不是矯情的人，可這道坎，刻在心裡頭了。
歐陽寒星的視線垂落在她發頂，她在流淚，他知道，他不知如何哄，索性任她去。
只是心頭某個地方，是疼的。
二十多年從未有過。
「考慮好了嗎？能接受嗎？」
半晌之後，他開口。
許諾哽咽搖頭，但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人生確實應該往前看，他讓她體會到了被珍視的感覺，這是真實的。這種感覺，她在陸擎那裡，從沒有體會到過。
從父母那裡，也沒有。
他們眼裡，只有自已。
打她有完整的記憶開始，她的家就分崩離析，家不是家了。
而陸擎，他的眼裡永遠只有陳心珠。
歐陽寒星給過她太多溫暖，他會變著法的哄她開心，會在地震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帶她離開，哪怕地震的時候，程小溪就在身邊。
他會在危險來臨時為她擋刀，會用大衣裹著她為她擋住寒冷。
也會在她一聲哥哥後，一身火氣偃旗息鼓。
那時候，他的眼裡沒有別人。
她在他的面前，從來不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我不知道，你給我段時間吧！」
許諾哽咽著說。
歐陽寒星深吸氣，「我挺混帳的是不是？我也覺得我挺混帳的！但是諾諾，」
他眼眸如火，手臂倏然攏緊，她的身子貼向他的懷裡，眼眸灼灼。
「我不會放棄的，不管多長時間，我可以等你接受我，但你不准選別人，尤其是陸擎！」
許諾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再愛上一個人，可能很難了。也或許，我一輩子也就不嫁了，或者，我會找一個很平凡的人，結婚，你不准破壞……」
「 我不破壞！」
夜色下男人挑了下眉，綻放的煙花剛好照亮他的眉眼，他眼底的意味，是：
他見一個打跑一個！
許諾推開他起身，「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車。」
歐陽寒星看著她上了出租離開，他眨了下眼，又掏出一根煙點上，一個人吸了起來。
許諾渾渾噩噩睡了一覺，醒來看到時笙的微信，「諾諾，今晚過清瀾居，我們自已過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