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輪到男人不淡定了。
許明川長腿邁動,在臥室門口,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旋身壓在門口的牆壁上。
「你敢!」
他咬著牙吐出兩個字。
最後大手捧了她的臉,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時笙抬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動手打人,也是許明川平生第一次挨打。
他摸了摸被打的火辣辣的半邊臉頰,「瘋了!」
他扔給她不可思議的一眼,繼而,轉身離開了。砰的一聲,房門被拍上,隔絕了那道身影。
時笙方才頹喪無力的靠在牆壁上。
醫院裡
陳恩錄剛剛服過藥躺下,那道高大身影就進來了。不論什麼時候,這個男人的存在感都是超強的。
陳恩錄敏感的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氣息,他抬眸蹙眉,聲音透著一股子虛弱,「許先生過來幹什麼?」
許明川冷笑了一下,那眉眼,不改少年時的狂妄,
「不吃飯,藥吃得挺積極啊!」
許明川走到床頭,拾起了眾多小藥瓶中的一個把玩。
陳恩錄手抵著唇,咳了一聲,「我不想讓笙笙擔心我,有錯嗎?我若死了,她會內疚一輩子。許明川,你若真愛她,就少弄出些緋聞吧!」
許明川嘴唇邪妄的一勾,「陳恩錄,在我面前演戲沒用,你的戲,也就騙騙時笙那個傻子罷了。」
陳恩錄一頓。
許明川放下了那個小藥瓶,他拍手拍了拍陳恩錄的肩,眼底的意味明顯,「好好養病!」
說完,也不看陳恩錄那迅速灰白的面色,那道黑色身影就離開了。
酒巴里,許明川把自己灌得半醉,然後指使對面的人:「打電話給她,告訴她,我喝醉了,讓她過來接我!」
陳院長就無語。
「你喝醉了,應該讓吳麗雅來接你,叫時笙做什麼!」
許明川眼神邪妄,「你是陳恩錄他哥?」
陳院長:……
「我不認識他!」
懶得看這人一把年紀還胡攪蠻纏的模樣。
許明川:「我以為你們是一家人呢!要不然怎麼不給時笙打電話!」
陳院長是許明川父親的學生,和許明川像兄弟一樣,他無語道:「我打便是!」
只不過人家來不來可不一定呢!
陳院長拿出手機翻到時笙的號碼撥了過去,「時笙,明川喝醉了,他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了,要不然你來看看她?」
說完,報了酒巴的地址。
時笙已經坐在書桌前,寫議文了,「好。」
她回了一個字,就把電話掐斷了,轉而,給常常騷擾她的一個號碼打過去,「許明川喝醉了,在北岸酒巴。」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行了,你等著吧!」酒巴里,陳院長鬆了一口氣,對著許明川開口。
許明川唇角微勾,她到底還是在意他的。
他慢悠悠喝著酒,不管怎麼樣,不能真醉了。
酒巴盡頭出現一道匆忙的身影。吳麗雅視線在酒巴里找了一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便快步走了過來。
許明川看到吳麗雅時,握著酒杯的手臂都僵住了,他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陳院長抬頭一瞅,嘴角也是抽了一下,想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時笙沒來,她把吳麗雅叫來了。
「我走了,你們小夫妻慢慢聊!」
陳院長適時的放下酒杯,起身離開,臨走時,還沒忘調侃許明川一句。
吳麗雅匆匆走過來,「明川,你怎么喝這麼多酒啊?你沒事吧?」
「滾!」
許明川邪妄著眼,爆了粗口。
吳麗雅吃驚地望著他,「明川……」
她一臉的驚懼,男人從來沒對她這樣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破事!」男人起身一把推開她,逕自走了。
吳麗雅臉都白了。
他是知道些什麼了嗎?
她身體直打顫,暗暗攥緊了手指,無數個被阿正壓著在他那張床上翻雲覆雨的一幕在眼前浮現。甚至剛剛,她還……
吳麗雅追出酒巴的時候,男人的車子影兒都沒了。
清瀾居,黑暗的臥室里,男人坐在飄窗上,一手拿著手機,氣場像黑暗中的修羅,「時笙,半個小時,滾到我面前來,你若不過來,我就讓人把陳恩錄弄出去,弄死他,你信不信!」
她竟然叫吳麗雅去接他。
此刻,男人胸中涌動的怒火可以殺人。
另一邊,時笙呼吸一屏。
「我過去。」
黑暗的夜色里,男人聽見女人平靜的聲音。
他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時笙來了,在半個小時的最後一分鐘,她苗條的身影出現在清瀾居的豪華別墅里。
男人依舊坐在飄窗上,氣場沉冷,黑暗中,只可見男人一雙漆黑的眸,帶著冰冷的煞氣。
男人盯了她一眼,便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沒一會兒,裡面傳來水聲。
男人一根根的,洗淨了自己的手指,轉身從衛生間裡出來。
時笙的視線落在男人那洗得乾乾淨淨的,骨節分明的右手上,腦子裡已經能回憶起某些畫面,她呼吸跟著促了幾分。
她咬了咬唇。
而男人已經走過來……
經過一趟轉機,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許諾和歐陽寒星終於順利返回京城。
歐陽寒星的車把許諾送回住處,他人沒上去,在接電話,吳助理幫著把兩個行李箱提了上去。
在門口,許諾謝過吳助理,又目送吳助理離開,她正要關上房門,對面公寓的門就打開了,陸擎看起來是要出去,衣冠整齊,氣質翩然。
他就那麼看著她,冰冷的面容里不知寫著什麼情緒。
許諾收回視線,抬手關門。
「你真的覺得那個花花大少是你的良人嗎?許諾,你未免太天真了!」
陸擎冷冷的開口。
一想到,她在紐約和那個男人親親密密的一幕,他都牙疼。心肝脾肺全都疼。
許諾無聲的嘆了口氣,「我沒說他是我的良人,但起碼他沒傷害過我。陸擎,我不明白你一次次的在我面前出現,是什麼意思,明明當初,是你一次次拋下我的。婚姻三年,我都沒那個本事將你從陳小姐的手裡搶回來,為什麼現在離了婚,卻好像我多有魅力似的,引得我的前夫像個蜜蜂似的圍著我轉。」
不,不是蜜蜂,是蒼蠅。
許諾真心覺得,離了婚,就做個陌生人就好了。
糾糾纏纏,上演這種追妻戲碼,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