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還真是傻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可不得在肚子裡放十個月,虧他連這個都沒想起來!
看樣子,今年乖兒子肯定是生不出來了。
「這智商,還不是隨你老婆!」
他扔下一句,就結束了通話。
歐陽先生看看嘟嘟響的電話,罵了一句:「死小子,還賴上你了!」
他回頭跟歐陽太太說。
許諾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但是怕歐陽寒星生氣,又斂起笑容,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望著窗外。
為什麼,她忽然覺得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好有愛。
歐陽寒星透過墨鏡凝視著那個長髮披肩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麼,男人的唇角彎了彎。
肩膀被人拍了拍。
「寒少,真的是你呀!」
一個嬌嘀嘀驚喜的女聲傳來,歐陽寒星摘了墨鏡,斜飛的眉宇寫著不悅,「我認識你?」
女人穿著時毛洋氣的黑色大衣,長髮披肩,臉上妝容精緻,大衣下露出的兩條腿又細又長,看起來像個模特。
許諾回頭的時候,就看到歐陽寒星正滿臉嫌棄的打量那個女人。
她蹙蹙眉。
女人被歐陽寒星嫌棄,並沒有露出難堪的神色,卻笑笑提醒道:「寒少您忘了啊,上次那場時裝秀,您還帶著朋友給我捧場來著!」
言外之意,兩人關係不一般。
許諾心底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不舒服,她收回視線,戴上眼罩,不看他們了。
男人,哪有什麼好東西!
不,向鑒除外。
「三年前那次?」
卻聽男人又不可思議的懶散聲調開口。許諾一頓。
模特有點兒尷尬,「呵呵,是呀!」
這男人記性怎麼這麼好,連幾年前都記得。
上次上次,原來是三年前那次,貴賓廳的目光都望過來,小模特的臉,青青紅紅的。
「聽清楚,不是我帶朋友給你捧場,是我朋友請我看秀,你來搭訕我,記起來了?」男人一雙漂亮的眼盯著模特,琉璃似的眼睛裡沒有半分溫度。
模特臉都紅了,「記……記起來了。」
說完了,就灰溜溜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了。
許諾簡直不知道這些女人都是怎麼想的,上趕著來自找沒臉,歐陽寒星哪是會給誰留臉的?
不過也難怪人女孩子惦記了這麼多年,那傢伙確實長的人模狗樣的,家世又好,一朝嫁給這個男人,就可以坐享萬億家產,哪個女人不惦記!
許諾又覺得有點兒心煩。
她抬手扇了扇風。
孰料,旁邊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熱?」
「小姐,把溫度調一下!」
歐陽寒星立刻對空姐開口。
許諾:……
「我不熱,你喊什麼呀!」
她立刻扭過頭來,不可思議地開口。
她不生氣就好。
歐陽寒星忽然手肘支著座椅的扶手,手掌成拳抵著下巴,哧哧笑出聲來。
吳助理覺得沒眼看,他家少爺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了。
許諾被他笑囧了,她拉上眼罩,裝睡去了。
那邊,許明川一落地,就收到了下面的人給他發過來的一張張照片,全是時笙在醫院照顧陳恩錄的情景,他譏誚的勾了下唇。
照片刪掉,手機掖回兜里,手臂倏然一沉,吳麗雅嬌軟的身子湊過來挽住他,「明川,一會兒過我那兒?」
男人挑了下眉,兩分寵溺,三分不羈,還有五分的漫不經心。
「好。」
吳麗雅很開心,視線里,有人在遠遠的對著他們拍照,她把身子又往男人身上靠了幾分,
兩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像一對濃情蜜意的恩愛夫妻。
許明川的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兩人上了車,直接去了吳麗雅處。
男人去洗澡了,吳麗雅從另一個浴室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又噴上了精心挑選的香水,穿上了薄紗透明的睡衣,化了個精緻嫵媚的妝,在大床上擺好了很魅惑的造型,太多日子沒有了,她已經等不及要跟男人共赴一場巫山盛宴了。
但是才擺好姿勢,她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她母親,吳麗雅有些沒好氣的接起來,「餵?」
吳母:「雅雅,阿正DB被抓了,你快想想辦法!」
吳麗雅頓時氣的不行,「行了,我去想辦法!」
阿正是吳父吳母的養子,她的乾弟弟,但他們又不純粹是姐弟的關係。
吳麗雅頓時沒了剛才的好心情。
許明川洗過澡,身上裹著一件浴袍出來,就看到吳麗雅衣裝整齊的站在面前,他就挑了下眉,「怎的,不想?」
男人的眼三分邪妄,兩分浪蕩,還有另外五分不知道是什麼。
吳麗雅怎麼不想,她都快癢死了。
自從那次胎死腹中,她身上淋漓不盡的,已經大半年沒跟男人有過了。
這段時間每天身上都像被無數隻螞蟻啃噬過似的難受。所以,她明知道男人馬上就要回國了,她還萬里迢迢把自己送了過去,但男人一直忙,夜裡也在工作,根本沒得機會。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可……
她心裡把那個弟弟罵了一百遍。
她一臉為難:「我弟弟那裡出了點兒事,我得過去看看。」
許明川擰擰眉,一副不太愉快的樣子,「這樣,去吧!」
吳麗雅點頭,惦起腳尖,抱著男人的臉就要親,被男人抬手擋住,「行了,沒時間,就別在這兒點火了,點了滅不了,很麻煩!」
吳麗雅哧哧笑起來,匆匆走了,男人眼底的浪蕩也盡數消失。
時笙一回到京大自己的住處,就豁然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人。
她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許明川穿著黑色的大衣,深色長褲,內搭駝色高領羊毛衫,指間夾著一根煙,雖是中年,但相貌和氣質,決不輸小年輕。
他坐在那兒,一句話不說,已經是無形的低氣壓。
「你回來了。」
時笙先打破了那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沉寂。
許明川方才側過頭來,那雙眸子漆黑如點了墨,鋒芒凌銳,「時教授真是賢惠,自己的男人不伺候,到醫院伺候別的男人。」
時笙呼吸一噎。
她知道,她去醫院看望陳恩錄的事,又被他派去盯著她的那些人報告給了他。
「恩錄術後,身體很差,而且,他不太有求生的意志。」
時笙平靜的開口。
眼前,是男人攜著吳麗雅在機場的照片。雖然一顆心早已麻木,卻在被扎一下後,有那麼一刻還是會疼。
許明川挑了下眉,「不太有求生的意志!」
他起了身,神情間,似在砸摸那句話的意思,「這麼說,他是把你當成生命的光了,還是說……」
男人歪了那顆英俊的腦袋,別有意味的瞅著她,「你許了他什麼!」
「你!」
時笙被氣到。
她心性平和,從不是愛動怒的人,性子也淡,大多數的時候,都不太有什麼能撼動她的情緒,但這個男人能。
時笙一雙秀目儘是失望地凝視著這個男人,最後淡淡開口:「你死了,我嫁給他。」
她說完,就往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