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幼稚

  轉天是周六,許諾一早上就從家裡出來了,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像是刻意在等著她一樣,對面的房門也打開了。

  陸擎穿著米白色長風衣,氣質翩然,他原想和她同乖一部電梯的,但終控制住了那種念頭,他站在另一架電梯前,深邃的目光凝視她,「昨天真的對不起,我以後會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別生我氣好嗎?」

  他控制不控制,對許諾來說,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別再來打擾她就行,像昨晚那樣的事,她希望永遠都不要再發生。

  「陸先生自己舒服就好。」

  許諾平靜的開口,電梯門打開,她逕自邁了進去。

  陸擎的胸口,又是傾刻一悶,他竟是怎麼樣,她都不在意了嗎?

  他想跟過去問問她,她怎麼能這般狠心,但那隻蠢蠢欲動的腳,最終沒有邁出去,他說了,他會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就要說到做到。

  只是一顆心,銳痛。

  許諾來到地庫的時候,昨晚還堵著她車門的轎車已經移開了,她上車逕自離開。

  她走後,那道高大身影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從衣兜里,掏出了香菸和等於別人一套西裝的打火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而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打電話給於助理:「十一點,D城機場接我!」

  之後,他驅車直奔機場。

  斯蒂爾是D城的斯蒂爾,他的工作重心在D城,但為了挽回她的心,他不得不兩頭跑。

  機場的貴賓室里,他頎長身形走到窗子前,看著外面,一架架飛機起落。心底的惆悵濃郁到化不開。

  許諾去了商場,找到以前給陸擎織圍巾時那個品牌,買了相同量的毛線,又重新買了毛衣針,以前用過的那副毛衣針,她丟在D城了。

  想著,以後都不會再給誰織圍巾了,想不到,現在要給那個渾不吝織。

  許諾就挺感嘆人生無常的。

  從商場出來,許諾又去清瀾居看時笙,時笙不在,管家說,她這幾天一直在學校加班呢!

  許諾剛要去學校找時笙,管家就跟她說道:「小姐,太太這段時間怕是不會回來住了,外面那個女人呀,每天都會跑過來,學校,到底是比這裡安靜些的。太太呀,她就是太老實了!」

  管家沒有說的太明,必竟,外面那個,是真正得寵的,他怕回頭那個知道了,他工作不保,但不說,心裡頭又過不去。

  許諾已經能想像得到,吳麗雅是如何在母親面前招搖的,她很慶幸,母親能好好的活到現在,而不是被那兩個人氣死。

  她心情沉重,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清瀾居。

  然而終是,意難平的。

  她驅車去了吳麗雅每周末都會光顧的那家美容院,眼看著吳麗雅和她兩個閨蜜一起從裡面出來,許諾將車子開過去。

  吳麗雅做的是最先進,價格最昂貴的全身美容,做完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年輕了,心情好得不得了,要不是身上那個總不乾淨,她會更開心。

  兩個閨蜜不失時機的誇讚她,「雅雅真是看起來越來越年輕了,哪裡像三十大好幾的人嘛!怪不得許先生把你當心尖子寵著!那個姓時的,哪比的了啊,早晚呀,許三太太這個位子還得是你的!」

  「雅雅,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們喲!」

  刷!

  一輛白色轎車直接橫在三個女人面前。

  但凡三個人步子邁得大一點兒,都能給碰到。

  「喂,你會不會開車呀!」閨蜜甲怒問。

  白色轎車的車窗降下去,露出年輕女孩兒冰冷的怒容,許諾冷冷開口:「吳麗雅,管好你的腿,再跑到清瀾居去,侮辱我母親,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把你那條腿給軋斷了!」

  「哎你誰呀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閨蜜甲又怒問。

  吳麗雅攔了她一下,笑道「麗麗,這是明川的女兒呢!」

  她笑的,多麼親切似的,「諾諾,我看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去侮辱你母親呢?我只是想跟她聊聊天,必竟,我們都是你爸爸的女人不是?在過去,可是要姐妹相稱的!」

  「閉上你的嘴!」

  吳麗雅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時笙深深的侮辱。許諾扼制著心底洶湧的怒氣,「沒人跟你是姐妹,許明川他拿著驢糞當寶貝,別人的眼可不瞎!」

  吳麗雅被許諾一句「驢糞」給氣到了,胸腔急劇起依,她狠狠攥緊了手指。

  許諾並沒有就此離開。

  「吳麗雅,我身上已經背了殺死你兒子的罪名,就不怕再多背一條,你最好小心一點,再去打擾我母親,我不敢保證,會不會一腳油門把你送走!」

  吳麗雅氣的當場差點兒崩潰,許諾的車子一開走,她就立馬把電話給男人打了過去,話未出口,先嗚嗚哭起來,「明川……你要為我做主!」

  ……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紅燈處停下,許諾方才覺得心口舒服了一些,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鬼怕惡人磨,她想,吳麗雅也一樣。

  剛好時笙發了條微信過來,「諾諾,中午一起吃飯吧!」

  許諾,「好啊,媽媽。」

  看著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整了,許諾徑直去京大了。

  時笙估摸著許諾該到了,她打開房門,準備去餐廳等著她,門口卻有道黑色身影徑直邁了進來。

  「你讓她威脅吳麗雅的?是當我死了嗎?」

  許明川氣息凜冽。

  時笙呼吸一緊,她不知道許諾做了什麼,但顯然,那孩子跑去給她出氣了。

  許明川一雙邪妄的眼盯了時笙一眼,也不待她說話,他彎身拾起茶几上的一枚打火機,擱在手裡,把玩著。

  「看樣子,我不在,時教授也過的很好啊!」他把打火機又扔回茶几上。

  很明顯,那是哪個男人留下的。

  「也是,時教授從不缺想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例如陳恩錄,你女兒還想讓他帶你私奔呢!她很看好你們兩個!」

  他渾球似的說著時笙想都想不到的話,時笙有被氣到,「許明川你就非得這樣嗎?你這樣,只能讓我以為你幼稚!」

  四十歲的身體,十八歲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