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家父看起來已經和常人無異，怎麼還沒治好？」沙同偉不解地問道。
楚浩沒好氣道：「要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問題，還需要核磁共振、X射線那些東西幹嘛？」
被楚浩這麼毫不避諱地駁斥，沙同偉卻絲毫不惱，而是慚愧道：「楚先生言之有理，是我唐突了。」
沙楚青這時上前，扶起老爺子，關切道：「爺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沙老坐起來，試著活動雙腿，眼中藏不住的欣喜。
「我現在感覺很好，雙腿也不疼了。」沙老滿臉驚喜。
他上下打量著楚浩，卻是皺了皺眉頭，「神醫榜何時出了這麼年輕的神醫？」
「莫不是在老朽昏迷的這段時間，神醫榜的名單又有更替？」
在看到李長青後，沙老更是面露驚喜，「李神醫，連您也來了！」
李長青卻是一臉懺愧，自覺退後半步，謙遜道：「此次治好沙老您的，乃是楚先生和葛神醫，李某實在沒幫上什麼忙。」
「哦？」
沙老聞言，更加滿臉不可思議。
他原以為，楚浩是新登榜的後起之秀。
聽李長青這語氣，莫不是比李長青還要厲害？
「不知小神醫尊姓大名？」
「楚浩。」
楚浩道：「比起這個，還是先解決沙老您身上的問題吧。」
沙老聽後，神色變得嚴肅，「願聞其詳。」
楚浩正了正色，道：「若我沒說錯，沙老您的右腿，應是在戰場上受過傷？」
沙老點頭道：「不錯，當年老朽是在戰場上受過傷，右腳被炸得骨肉分離。當時多虧了我的班長，用麻繩和破布，生生替我把骨肉綁在一起。」
說到這，沙老眸底浮出追憶之色。
當年那場戰爭，到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有寥寥數人。
而這些人，後來幾乎都封狼居胥、功成身退，為子女謀得大好前程，他也不例外。
他的大兒子沙同偉，能坐到一省主政的位置，期間少不了他積累的人脈和諸多資源的扶持。
沙老問道：「小神醫是想說，我的腿疾，就是因此引起的？」
楚浩道：「是，但不全是。」
「若我沒說錯，自從沙老您年事高起來，每晚都做惡夢，而且夢裡都是被人索命的畫面？」
聽到楚浩這話，沙老頓時臉色微變，「你、你竟然連這都知道？」
下意識，沙老看向沙同偉父子。
沙同偉心領神會，立即搖頭：「爸，您放心，我並非告訴過楚先生這些事。」
隨即。
沙同偉又問道：「楚先生說的這些，貌似很常見吧，我諮詢過專家，家父這種情況，在醫學上，或是心理學來說，屬於戰後創傷應激症。」
「做噩夢、出現幻覺、幻聽，都是正常的。」
楚浩出手，讓老爺子病情好轉，沙同偉內心不禁對楚浩高看了幾眼。
但，對於楚浩的陰魂纏身的說法，他實在不敢苟同。
楚浩卻搖頭，「戰後創傷應激症，我當然知道。」
「但，沙老這病，並非是戰後創傷應激正，而是沾染了髒東西，也就是先前我說過的陰魂纏身。」
髒東西？
陰魂纏身？
沙老面色微變。
這些迷信的東西，他比沙同偉更加痛恨！
「小神醫可能不知道，我對封建迷信，向來是深惡痛絕，若非念在小神醫治好老朽的份上……」
沙老點到即止。
楚浩卻不理，而是自顧自道：「沙老您這腿里，有東西吧？」
沙老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當年參加那場戰爭的老人，誰身上沒點『東西』，老朽當年重傷從前線退下來，光是彈片，身上就取下來一斤！」
「至今，我大腿裡面，還有彈片殘留，每次過安檢都嚇壞那些安保。」
楚浩聞言，也是瞬間肅然起敬。
但，仍是一臉嚴肅道：「我指的，並非是彈片。」
「不是彈片，那是何物？」沙老皺了皺眉，似乎是認為，楚浩不相信他，多少有些情緒。
楚浩道：「人骨，而且是人頭骨。」
「什麼？」沙同偉率先變色，「楚先生，你的意思是說，家父的大腿里，有人頭骨碎片？」
看到楚浩肯定的眼神，沙同偉只覺荒謬無比，「不可能！若有人骨碎片殘留在家父體內，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家父更不可能，毫無感覺！」
要知道，老爺子幾乎每年都要全方面體檢一遍，若體內有別的東西，醫生早就說了。
沙老也是覺得這種說法，太過荒唐。
自己體內有人頭骨碎片，怎麼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
楚浩見對方不信，便道：「既然你們不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
說完，楚浩就要離開。
葛玉堂也迅速跟上去。
李長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看到楚浩要走，李鴻儒急了，「楚先生，還請留步！」
「老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依學生之見，不如現在就去醫院，重新拍個片子。」
「若照楚先生的說法，這麼多年，那人骨碎片，只怕已經長進您的血肉，您自然是覺察不到。」
沙老聞言，略微猶豫，才勉強同意。
「醫院就不必去了，康養中心什麼醫學儀器都有。」
隨即。
在沙同偉父子、李鴻儒親自陪同下，康養中心的醫護人員，推著老爺子，前往CT室，做了全身CT。
沒多久，就有了結果。
李鴻儒拿過片子，抬頭仔細查看，果然發現了異樣。
沙老右腿中段，血肉內有一處淡淡的陰影，看輪廓，確實很像骨頭碎片。
「老師，好像真有東西！」李鴻儒將片子遞過去。
沙同偉接過去一看，也是瞬間眉頭緊鎖。
這下，沙老也終於坐不住了。
立馬態度恭敬起來，「小神醫，是我錯怪你了，還請救救我。」
楚浩道：「你既求我，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沙老感激不已，隨即問道：「小神醫，就一塊人骨碎片，有那麼邪嗎？」
楚浩道：「如果我說，是敵人的頭骨碎片呢？」
「而且，對方還是個級別不低的軍官，估計殘害了不少我大夏同胞。」
「那些冤魂，原本是要去找他，可是他的頭骨碎片在您體內，以至於那些冤魂，錯把您當成了那個人。」
沙老聽後，頓時感到一陣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