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姐,怎麼了?」
乘務長急忙跑了過來。
看到黛安娜一臉的怒容,她心頭狂跳,額頭溢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位戴小姐,是天海戴家的大小姐。
身旁那位,更是天海戴家的家主戴鴻振。
戴家在天海市,那是一流家族,資產億萬。
就連她就職的這個航空公司董事長,戴鴻振都認識。
得罪他們,自己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我問你,這裡為什麼會有個人?」
黛安娜一臉怒容,指著李川咄咄逼人質問道。
「戴小姐,對不起。」
「這位先生的起飛點南城登機的,位置一開始就定下,希望您能理解。」
乘務長保持著職業微笑,言語溫和的解釋道。
她接到上頭電話,說戴家要包下這一趟航班的頭等艙時,李川就已經定好位置,準備登機了。
實在是沒辦法更改。
「我不管。」
「我事先都和你們高層打過招呼了,你卻辦事不力,你今天要是不清場,我就讓你丟了飯碗。」
黛安娜盛氣凌人呵斥道。
乘務長頓時叫苦不已。
戴家是有錢有勢,但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啊。
這位戴小姐,不愧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仗著身份權勢,一點道理都不講。
「咳咳....」
就在乘務長不知如何是好時,戴鴻振咳嗽幾聲,有氣無力說道:「安娜,收一收你的脾性,出門在外,和善一點,不要總是一副自我為中心的姿態。」
黛安娜俏臉一沉,不滿嘟囔道:「我才不收,總之,我不習慣和陌生人待在同一塊區域。」
說完,她指了指幾個保鏢,對著乘務長威脅道:「就連我家這幾個保鏢,也是去經濟艙的,今天無論如何,頭等艙只能有我和我爸爸。」
「不然的話,要麼你們全部丟飯碗。」
「要麼,這趟航班別飛了。」
說完,她環抱雙臂,一副我就要這樣的模樣。
「安娜!!」
戴鴻振沒想到女兒留學幾年,竟變得比以前還要蠻橫,登時氣得劇烈咳嗽起來。
乘務長敢怒不敢言。
她看了看黛安娜,又看了看閉目養神的李川,一咬牙,朝李川走去。
來到李川身旁,乘務長蹲下來,極力保持著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呼喚道:「先生.....」
沒辦法,戴家她得罪不起,只能從李川身上想辦法了。
李川雙目緊閉,紋絲不動,像是睡著了。
「先生....」
乘務長沒辦法,只能加大音量又輕喚了一聲。
「你這麼溫柔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把他搖醒,讓他換到經濟艙去,機票錢我替他給了。」
黛安娜見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話音剛落。
李川喉結微動,「不換。」
兩個字,鏗鏘有力。
「你說什麼!?」
黛安娜一聽這話,頓時好像被踩到了尾巴,氣得差點跳了起來。
她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走到哪裡都是別人奉承跪舔的對象。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冷漠的拒絕過她!
『不換』兩個字,簡直是在踐踏她的自尊心!
「喂喂喂,我都說了替你給機票錢,你憑什麼不換?」
黛安娜跺腳怒道。
「我不缺你那點臭錢,不換就是不換。」
李川依舊是閉著雙目,語氣不咸不淡。
「好啊,你這是第二次拒絕我了。」
黛安娜目光一沉,雙手叉腰哼道:「每個人都有價錢,你開個價,立刻給我起來,去經濟艙。」
李川置若罔聞。
看到他不打算理會自己,黛安娜氣得咬牙切齒,「十萬塊!」
有錢能使鬼推磨。
所謂不為五斗米折腰,那不過是個笑話。
只要錢砸得夠,什麼傲骨、尊嚴,統統都可以放棄。
這一招,黛安娜早已輕車熟路,屢試屢驗。
可等了好一會,她氣惱的發現,李川還是不打算不理會自己。
「二十萬,我當場給你轉,馬上給我起來。」
三番兩次的拒絕,黛安娜徹底繃不住了。
她踩著高跟鞋靠近兩步,美眸含煞,死死盯住李川。
「我說了不換,你是耳聾還是聽不懂人話?」
李川眉宇微皺,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黛安娜這下徹底沒招了。
她眸子一轉,氣鼓鼓坐到旁邊位置,翹起二郎腿冷笑道:「那行啊,大不了這趟航班不飛了,大家都走不了。」
乘務長和空姐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你不飛,那就滾下去。」
「不是只有你的時間是時間。」
李川此時也有些慍怒了。
他自問見識過不少蠻橫無理的人,比如當初的衛芸,又比如姜家的姜秋露。
但現在這個黛安娜,比之她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特別是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姿態,簡直讓人厭惡到了極點。
「你說什麼!?」
黛安娜美眸一瞪,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她從小到大,除了她爸爸,誰敢這樣呵斥過她。
這個該死的混蛋。
「你不想走,就帶著你的人,滾下去。」
「而且,我提醒你一句,你父親一身病氣,也不適合起飛趕路,免得待會死在飛機上。」
沒等她開口叫罵,李川冷聲補充道。
「混帳,你敢罵我,還敢詛咒我爸爸,誰給你的膽子?」
黛安娜忍無可忍,尖聲下令,「你們兩個,把他抓起來打一頓,讓他跪在我面前道歉。」
身旁兩個保鏢早就看李川不順眼了。
聞言,二人毫不猶豫沖了上去。
其中一人更是二話不說,手掌猛地朝李川探出,五指大張,扣向他的喉嚨!
「安娜!」
「住...咳咳咳.....」
後方的戴鴻振喘著急促的呼吸想要阻止,可惜為時已晚。
那保鏢的手掌,距離李川的脖子,不足十厘米!
電光花時間。
李川緊閉的眸子豁然睜開。
一縷極致的寒芒,如利箭般,狠狠刺痛了保鏢的眼睛。
他內心咯噔了一下,只覺得如墜冰窟,整條脊梁骨都冷了。
作為職業保鏢,他見過不少狠人、惡人。
可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
他毫不懷疑,自己的手掌若是觸碰到這個男子,恐將喪命!
極致的危機感,讓保鏢探出的手掌,硬生生頓住了。
「滾!」
李川眼角餘光一掃,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轟~」
保鏢腦海一聲轟鳴,臉龐血色如潮水般退去,蹬蹬倒退兩步,竟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