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放下筷子,認真等待周斯越說事。
看到溫初那張布滿緊張和在意的小臉,周斯越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引出林家了。
他不算太了解溫初的性格,如果她是個衝動型的人,怕是會惹出大禍。
可要是不說,這件事又會像根刺扎在心口般磨人。
思來想去,周斯越嘆了口氣道:「怕是還要點時間,他們背後的關係網延伸的很長,要暗中調查不少人。」
溫初盯著周斯越的臉龐,忽而一笑,「這件事稍微往後放一放吧。」
周斯越微愣,「你不是急著為阿南……」
「是,我的確很想找出傷害阿南的人。」
溫初重新拿起筷子,戳了戳米飯,「但周先生現在有更要緊的事務在身,事情分輕重,我能理解。」
「善解人意」這四個字,瞬間躍進周斯越的腦海中。
此時在他眼裡,溫初就如同一個溫暖的小太陽。
或許就是因為她太好了,所以老天不願意讓她十全十美吧。
周斯越心存愧疚的回過頭,一旁的白奕視線忍不住在兩人身上遊走。
斯越在撒謊,如此明顯的舉動,溫初難道看不出來?
畫像師涉及心理學領域,要說看不出來,他還真是不信。
但為什麼溫初不拆穿呢?
白奕想不明白。
等溫初吃完飯走進畫室里收拾,白奕這才將手機歸還給周斯越。
周斯越接過手機,「怎麼樣?」
白奕拆開一次性筷子,「我只給你加固了防火牆,至於他們瀏覽的蹤跡被抹除的很乾淨,我無能為力,你自求多福。」
不是他該自求多福吧?
周斯越視線落在溫初瘦小的背影上,只希望她能平安。
晚上八點,白浮室關門。
白奕先行離開,周斯越攏著領口的衣服遮住寒風道:「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溫初連忙罷手,「不用了周先生,不到兩百米就是公交車亭,我坐車回去就行。」
周斯越不太放心溫初,「大晚上的不安全,你要是過意不去,付我油錢好了。」
溫初盛情難卻,正要開口說地址,身後忽然傳來機車的轟鳴聲。
兩人循聲看去,只見紀南瀟灑的將機車停在兩人身邊。
她摘下頭盔,意氣風發的朝兩人打招呼,「唷,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
溫初笑著跑過去,「阿南,你怎麼過來啦?」
「初初第一天上班誒!」紀南伸手拍了拍溫初的腦袋,「小爺自然要過來給你一個接駕驚喜咯!
幸好我來得快,不然你就走了。」
說完,紀南看向周斯越,「老周,你怎麼也在啊?」
周斯越將雙手插進衣兜,「湊巧有空,過來找pear和我朋友一起吃個晚飯。」
紀南:「哦,那我和初初先走一步?」
見紀南在,周斯越終於放心的點頭。
「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紀南沒有直接送溫初回顧家老宅,而是回了趟梧桐小區。
溫初愣愣的問紀南:「阿南,你怎麼把我載你家來了?」
紀南抓住溫初的手,讓她下了機車。
「我有禮物要給你啊,上班第一天的禮物,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上樓拿給你。」
溫初點頭,看著紀南往樓上走去。
紀南離開不過片刻,溫初忽然覺得背後似乎有股視線在盯著她。
她倏地轉頭,往昏暗的四周看去,不見人跡的她又縮了縮脖子把視線收回。
然而,這股被人盯著的奇怪感覺並沒有消失。
溫初輕吞口水,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
待了一會兒,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站不住的溫初抬腿就要朝樓道跑去。
剛衝進去,溫初就和下樓的紀南撞了個滿懷。
「哎喲……」紀南揉了揉被撞的胸口,看清面前的人後哭訴道:「初初,我的胸都要被你給撞凹進去了!」
溫初急忙拉住紀南的手道:「阿南,我們快走吧!」
紀南狐疑的看著溫初緊張的小臉,「你怎麼了?」
溫初不安的往樓外看,「我覺得有人在盯著我,但我回頭又沒看到人。」
紀南被溫初的話嚇得臉色白了幾分,「你該不會撞邪了吧?」
「不要胡說啦!」溫初聲音明顯透著緊張,「我們先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