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辛瓏不願多說,黃姨便點頭拿著文件離開了房間。
轉天,傍晚。
顧政聿也提早從公司回到了老宅。
而他剛到沒多久,辛瓏便和林硯禮到達客廳門口。
管家朝著顧老爺子喚道:「老爺子,林夫人和林少爺來了。」
聞言,溫初和顧政聿等人轉頭朝著客廳門口看去。
他們望著辛瓏和林硯禮帶著保鏢走進門,跟在身後的四名保鏢手裡還提著登門禮。
「外婆!」
看到辛瓏,念念飛快的邁著小腿跑了過去,一把抱住辛瓏的大腿。
「外婆,念念好像你喔~」
辛瓏溫和的笑著摸了摸念念的頭,「寶寶,外婆也很想你。」
說完,辛瓏朝著顧老爺子優雅的淡笑,「顧叔,許久不見了。」
「阿辛啊。」顧老爺子笑著站起身,「你看起來還是風華正茂,跟當年的你比起來都沒什麼區別。」
「老爺子謬讚了。」辛瓏側過身,對著林硯禮道:「硯禮,喊顧爺爺。」
林硯禮朝著顧老爺子恭敬的喚了聲:「顧爺爺。」
顧老爺子淺淺的朝著林硯禮頷首。
之前他們兩人雖產生過矛盾,但怎麼說林硯禮也是初初的親哥哥,他不好太過擺臉色。
「坐吧,阿辛,我讓人給你們泡茶。」
辛瓏和林硯禮在沙發上坐下,離林硯禮最近的,就是低頭沉默的溫初。
林硯禮的視線緊緊的落在溫初身上,他張口,想要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吐不出字來。
「初初。」忽然,辛瓏朝著溫初喚道。
溫初抬頭看向辛瓏,「母親,怎麼了?」
辛瓏看了林硯禮一眼,「我同你顧爺爺還有政聿有幾句話要說,你和硯禮先去後院裡走走聊聊吧。」
溫初想到辛瓏前些天和她說的那兩句話,她點頭,起身帶著小敘和念念一併朝著後院走去。
林硯禮緊跟而上,到達後院後,溫初拍了拍兩個孩子的後背,示意他們自己先去玩。
等孩子跑開,溫初這才轉頭看向林硯禮。
剛入春的傍晚,天色暗沉的依舊很快,後院橘黃色的路燈,映落進溫初的眼眸中。
那雙純澈的眸子裡,閃動著栩栩光輝,林硯禮怔然的望著眼前的妹妹,心裡涌動著酸楚的浪潮。
明明是那麼的像,可他卻為什麼沒有早點察覺出來?
導致現在,他甚至連跟她說句話,都覺得那麼的難。
溫初盯著林硯禮,「我知道我們身體裡都流淌著斬不斷的血緣關係,但你之前對我所做的種種,我到現在還無法揮之而去。」
林硯禮眼瞼顫了顫,他愧疚的落下視線,「初初,是哥哥不好。」
「你的道歉我已經聽過了。」溫初打斷林硯禮的話,冷聲提醒:「倘若不是怕母親夾在中間為難,我也不願意跟你再多說半句話。」
聽到這句話,林硯禮倏地抬頭驚詫的問:「你……願意為了母親原諒哥哥嗎?」
「矯情的話說多了也沒有意義。」溫初轉過身,朝著一旁的座椅走去,「你會為了林沫兒將我的腿打斷,說明你也是個護著家人的人。
但護著家人的方法方式有很多,最不應該的,就是憑著自身的權利和能力,肆意妄為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我想……母親應該也是這麼告誡你的,對嗎?」
溫初問著,在椅子上坐下,她抬眸看著圍在假山護欄旁,望著人工溪流里遊動魚兒的孩子們。
林硯禮跟隨著溫初在她身邊落座,坦然的回應。
「是,母親向來都是如此教導。」
溫初眨了眨眼眸,「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從今往後,你傷害我的事,就翻篇吧。」
聞言,林硯禮的眼眶倏然紅起。
他盯著溫初柔和的側臉,心裡騰升起濃濃的酸澀,「初初……」
溫初轉頭看向他,她盯著那顆從林硯禮眼眶中滾落下的淚水,無奈的笑了聲。
「你是兄長,應該比我要堅……」
還沒等溫初說完,林硯禮伸手便抓住了溫初的手臂,將她拽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