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生氣的推開應曜,憋著口氣重新坐回沙發上。
應曜抬眼看向溫初不含半點情緒的眼眸,他眼瞼顫了顫,再次低垂下頭。
「我接到過兩次上面下達的命令,一次,是讓我聽從林沫兒的話,綁架小敘和念念。」
溫初放在雙腿上的手驟然縮緊,胸口也跟著急促起伏,「讓我們去聽你的演奏會的目的,實際上就是為了綁架孩子們?」
「是……」
「你他媽的真是個畜生!!」
紀南忍不住的再次爆粗口,「你他媽還有沒有人性?!小敘和念念叫你乾爹啊!你竟然敢這麼下手!!」
溫初緊咬著牙深吸了口氣,「第二次,就是故意將自己暴露在粉絲面前,給我找麻煩,對嗎?」
「是。」應曜眼眶逐漸紅起,「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取得你們的原諒,我也沒有資格再出現於你們面前。
但我,終歸欠你們一句道歉。」
背叛的感覺,在溫初心裡如同藤蔓般的緊繞。
她鼻尖泛著濃烈的酸楚,難以置信的對著應曜道:「在你來之前,斯越已經給我打過電話,我也隱約猜到了一些問題。
但我沒想到,孩子們的事情也是出自於你的手。
應曜,我很想說服我自己,你是迫不得已才要這麼做,但在你說完這些後我發現我做不到了。」
溫初微張著口深吸著氣,將眼眸中的淚水逼退。
「你走吧,就當我們從來都沒認識過。」
應曜身體輕微的一顫。
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但親耳聽到初姐姐的話,他的心就好似被硬生生的撕裂般痛的難以呼吸。
不舍、懊悔、愧疚、絕望、種種情緒一股腦的湧上應曜的心口處。
他隱忍著腦部的眩暈和噁心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等一下!」
紀南忽然開口叫住應曜,她轉頭對溫初道:「初初,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溫初緊抿著唇沒吭聲。
她是想討回小敘所遭受的所有痛苦,但她能怎麼做?
殺了應曜嗎?
還是在他身上砍幾刀泄氣?
他是背叛了她沒錯,但說難聽了,他不過也是為了他組織賣命,必須得要這麼做。
否則代價就如同應紓,慘死和暴屍於大眾的視線下。
見溫初不吭聲,紀南轉頭憤懣的看向應曜,「你呢?今天來就只是單純的跟初初解釋和道歉嗎?!
你犯了那麼多的錯,就沒有半點想要彌補的意思嗎?
你說你是得到命令這麼做,那你和林沫兒究竟認不認識?
認識的話,林沫兒跟你又算是什麼關係?」
應曜緩慢的點頭,毫不避諱的回答道:「我認識林沫兒,我們上面的人,讓我們稱呼林沫兒為小姐。」
紀南和溫初對視了眼。
「你坐下來。」紀南指了指沙發,「我得好好問你一些事情。」
應曜沒拒絕,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紀南:「幫林沫兒的那個人是誰?和林沫兒是什麼關係?」
「我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只知道,那人代號叫M。」
M……
溫初忽然反應過來,「我問你,最近帝城發生的幾起命案,是誰做的?跟你們組織是不是有關係?」
應曜眼中明顯有絲茫然,「初姐姐指的是哪幾起?」
溫初將那幾個死者的大致情況和應曜說了聲。
「我不知道。」應曜如實的回答說:「組織里的人很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和要做的事情。
而我被分配到的,就是詆毀初姐姐你,另外,殺了你的兩個孩子。」
溫初心下一顫,要不是這次應紓出事,她恐怕都還不知道接下來留著應曜在身邊會發生什麼事。
「那你為什麼除了那次之後都沒有別的動作?」
紀南疑惑的問:「你接近小敘和念念的機會都不少。」
「沒有接到上級第二次下達殺害的命令,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溫初:「因為你這次沒有按照組織的要求來製造輿論,所以應紓被他們殺害了,是這個意思嗎?」
「是。」
溫初皺起雙眉,「那你為什麼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