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顏面去見初姐姐，可要是那聲「對不起」不說出口，這件事就會一直縈繞在他的心裡，無法揮之而去。
思付了幾秒，應曜再次抬手想要去敲門。
可當手指落在門上，他又懦弱的退卻了一步。
他不敢面對初姐姐的怒火和失望，更不想看到那雙純淨的眼眸里充滿著厭惡的情緒看著他。
應曜無力的垂放下手，欲要轉身離開，身後的電梯門卻忽然傳來打開的聲響。
緊接著，紀南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看到應曜時，她雙眼驚愕的睜大。
「應、應曜？！」
紀南不確定的問出聲，因為眼前的應曜邋遢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鬍子拉碴，臉色也很難看，衣服皺皺巴巴的好像好久都沒換過一樣。
看到紀南，應曜眉眼裡也閃過驚慌的神色。
但這裡，沒有能夠讓他躲避的地方，只好硬著頭皮，和紀南頷首打招呼。
「阿南姐姐。」
紀南走上前，上下打量著他，「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還有，你大晚上的突然過來也不進去是幹嘛？」
「我……」應曜低垂下頭，「我沒臉去見初姐姐。」
「初初被網曝也不是你的錯。」紀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的粉絲的原因，你不必往心裡去。」
應曜搖頭，「不是這……」
「我去叫初初，進去說話吧，外面冷死了。」
紀南打斷應曜的話，前去打開溫初的家門。
門開後，應曜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壓根不敢轉身往裡面看。
「初初！」紀南在門口換著拖鞋，「應曜來了，這小子一直杵在門口呢！」
聞聲，溫初站起身看向門外背對著她的應曜。
她盯著他的背影靜默了許久，這才啞聲開口道：「進來吧。」
聽到溫初的聲音，應曜背脊一僵。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攏了攏，這才轉過身，朝著溫初看去。
看到溫初精神不濟的模樣，應曜心裡瞬間像是被千萬根針扎了般。
他遙遙的望著，喉嚨里那聲「初姐姐」卻怎麼都叫不出口。
「應曜？？」
紀南疑惑的盯著應曜，「你傻站著幹什麼啊？趕緊進來啊！」
說完都不見應曜動彈，紀南只好上前將應曜拽了進來。
她拉著應曜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朝著默不吭聲溫初問，「初初，你今天晚飯吃了吧？」
溫初點頭回應紀南，然後暗吸了口氣抬眸看向應曜，「你應該有很多的話要跟我說。」
應曜抿唇，「……是。」
紀南狐疑的看著兩人，「什麼話啊？是因為輿論這件事嗎？」
「不是。」溫初回應著紀南，「阿南，應紓死了。」
「應紓死了啊。」紀南呢喃了一句，幾秒後，她倏然反應過來，「應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死的？！」
溫初視線重新落回應曜身上，「應曜應該很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紀南眼中逐漸被震驚填滿，「應曜，你該不會把你姐殺了吧？！」
「是我，也不是我。」應曜低垂著頭說：「我背叛了組織，所以，我姐去替我承受了應有的代價。」
「組織？？」紀南雲裡霧裡，「你的公司嗎？？」
應曜搖了搖頭，「不是，是犯罪的組織，勢力範圍很大，我們連上面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培養我和我姐的那波人，我們也無法單方面的與他們取得聯繫。」
說著，應曜抬頭看向溫初和紀南，「我承認，初姐姐被網曝的事情的確是我所為，一開始接近初姐姐的目的，也確實不單純。
甚至，也有奔著要了初姐姐的命故意接近。」
「你他媽的！！」
紀南怒吼了聲，瞬間起身躥到了應曜面前，一把揪住應曜的衣領揚手就要揍下去。
「阿南！」
溫初叫住紀南，紀南怒火衝天的轉頭，「初初，這種人你還要對他心慈手軟嗎？！」
溫初冷冷的盯著應曜，「我不會對他心軟，但我要知道，他從中究竟都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