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什麼關係,但她怕藕斷絲連,她怕她築起的堡壘,會不會在一瞬間裡又轟塌。
溫初避開顧政聿的問題,「這段時間我會離開帝城,我們初八早上酒店民政局門口見就好。」
話音剛落,顧政聿便突然猛踩下了剎車。
溫初身體慣性的往前一傾,訝異的看向俊臉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的顧政聿。
而他那雙眼眸里,翻湧著溫初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潮。
似是慌亂,又似緊張,從中還夾帶著怒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這麼厭惡我了?」顧政聿緊繃下顎,「厭惡到不想與我見面而離開帝城?!」
溫初呼吸有些急促,她不是厭惡他的意思。
她只是怕自己會放不下而已……
畢竟,這是她付出了三年之久的感情。
「你誤會……」
「溫初!我是想過離婚沒錯!」顧政聿壓制著情緒低吼,「但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對你產……」
話到一半,顧政聿眼底的所有情緒瞬間靜止。
他俊雋的眉眼裡蘊起鮮少的無措,眼眸閃動著從溫初臉上收回視線。
溫初愕然的看著他,隱約能猜到他未說出口的話語的她,心口控制不住的悸動了兩下。
但同時她又在害怕,自己會聽到什麼令她再次心軟的話。
氣氛壓抑的令人心頭窒息,顧政聿的沉默,讓溫初的胸腔里好似有一隻手在扯著她的心臟逐漸下沉。
顧政聿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隱隱的發白。
眼尾因隱忍情緒而逐漸的添上了抹殷紅。
良久,顧政聿這才開口道:「下去。」
溫初沉默的收回視線,壓制住好奇的她,一鼓作氣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勞斯勞斯如脫韁的野馬瞬間從原地飛躥了出去。
驚心動魄的車速,讓溫初看的心頭髮慌。
等沒了車影,溫初這才收回視線,她看向四周,不知何時,梧桐小區已經出現在她不遠處。
溫初回到紀南家,紀南正在和學員的家長溝通著報名費。
見到溫初回來,她找了個藉口掛斷了家長的電話。
「初初。」紀南放下手機迎上前,「你又跑哪兒去了?」
溫初眉眼裡布著疲憊,她脫下大衣說:「我去看望爺爺了。」
紀南接過溫初的衣服掛在衣架上,「看你的樣子,你是碰到顧政聿了吧?」
「嗯。」溫初朝著沙發旁走去,坐下,「剛到就碰到了。」
「那你們談了什麼?」紀南好奇的跟在溫初身邊。
溫初回想起顧政聿的話和模樣,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沒談什麼,對了阿南,我定了兩張機票和酒店。」
「哈?」紀南疑惑的眨眼,「哪兒的機票??」
溫初:「臨洋。」
「臨洋?!」紀南眼裡逐漸填滿欣喜,「我昨晚也是想說我們要不去臨洋看海!那邊天氣暖和,在帝城都快凍死了。」
紀南說著,就要站起身去收拾東西。
看著絮絮叨叨的紀南,溫初心裡的霧霾也稍微被驅散些許。
或許,她該早點出去散心的。
傍晚。
顧政聿和分公司副總談完事,正走出辦公室,忽然接到了周斯越的電話。
他按下接通,周斯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政聿,一起吃個晚飯?」
顧政聿看向一旁站著沒動的副總,尋思了片刻,他對副總道:「我臨時有事,讓徐助理帶你去酒店。」
副總點頭,提前先離開了公司。
顧政聿問著電話里的周斯越,「在哪見?」
「竹品軒。」周斯越說:「我定了包間。」
「嗯。」顧政聿抬腿朝著電梯口走去,「二十分鐘到。」
六點,顧政聿如約到達竹品軒。
服務員領著他到達周斯越定下的包廂門前,門被推開,他看到正在回復消息的周斯越。
顧政聿進門,將脫下的大衣交給服務員,旋即在周斯越對面坐下。
正好,周斯越回復完消息,放下手機笑著對顧政聿調侃道:「看來兄弟還是兄弟,副總在都能丟下他過來跟我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