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可以了。」顧政聿看向手裡的紅鑽戒指,「下午回A國。」
「嗯。」顧老爺子道:「慢慢來別急,公司有爺爺和你父親。」
和顧老爺子說了兩句話,顧政聿掛斷電話重新打給了徐行。
徐行這邊已經查到,說溫初在早上8點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顧政聿俊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溫初不告而別是想做什麼?
難道是在跟他鬧脾氣?
沒聽到顧政聿回話,徐行問道:「聿爺?要不要定回國的機票?」
「不用。」顧政聿攥緊戒盒,「先處理公司的事情,結束再回去。」
「那太太這邊……」徐行暗嘆了口氣,「聿爺,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顧政聿俊雋的眉眼中閃過不耐煩,「有什麼事就說。」
「太太是不是跟您置氣了?」徐行分析道:「自從來了A國,除了前兩天,聿爺您都沒陪過太太,她一直一個人待在酒店裡……」
徐行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顧政聿聽,他覺得自己分析的相當有道理。
這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忍受被丟下的孤獨吧?
徐行的話像烙鐵般烙進顧政聿心裡。
他俊臉上的情緒稍稍緩和,深邃的眸底瀰漫著暗淡。
到底是他忽略了溫初的感受,讓她選擇失望的不告而別。
溫初到達帝城時,時間正好是在早上。
她將手機開機,很快就收到了顧政聿和徐行以及周斯越的未接來電。
溫初沒有第一時間回撥,而是先打上了車趕往白浮世。
A國到帝城整整十幾個小時。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這段漫長的時間。
她只覺得自己身後被捆了塊巨石,沉入無法逃離的湖底。
窒息的感覺,吞噬了她所有的冷靜。
渴望有人能夠伸出援手救她一把,又不敢放任自己能逃過良心的譴責。
越是靠近白浮世,溫初心裡的痛苦就愈發的濃重。
她緊緊的抓著手機,想要看看新聞,但又屢屢放下手機不敢去面對。
溫初靠在車門上,沉痛的閉上了雙眼。
她不明白,所謂的畫像師,究竟是在幫人,還是在害人。
到達白浮世,溫初拖著行李站在門口。
她盯著面前的樓梯,總覺得這樓道口像是無盡的深淵在等待著將她吞噬。
溫初緊抓著行李箱的手柄,駐足了許久,這才邁出沉重的步伐朝著樓上走去。
白奕昨晚一直沒有離開過白浮世,從事發到現在,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知道這件事怪不得他和溫初,但他心裡還是認為自己有錯。
錯就錯在,他沒調查清楚委託者的情況,盲目的接下了別人被兇殺的委託。
正苦惱著,白奕聽到了樓梯口傳來的動靜。
他抬眼朝著回來的溫初看去,見溫初走進畫室里,他緩緩的站起了身。
「回來了。」
溫初看向他,「警察……有來找過你和我嗎?」
「是斯越來做的筆錄。」白奕去給溫初倒水,「他給你打過電話,但你關機了。」
溫初沉默的低頭盯著手裡的手機,嗓音嘶啞:「我……不知道該跟他怎麼解釋。」
「你沒做錯任何事。」白奕將水杯放在溫初面前,「所以沒有解釋這一說,該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
溫初緊咬下唇,沒有回答白奕的話。
白奕坐回位置上,嘆了口氣說:「如果你非要把自己放在間接殺人的位置上,那我也是參與謀殺的一員。」
聞言,溫初倏地抬頭看向他,「畫是我畫的。」
「但接下委託的人是我。」白奕眉眼裡滿是疲憊。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尋思了片刻,給周斯越發去了消息。
白奕:pear回來了,狀態很差,很自責,筆錄還要做嗎?
信息發過去後如同石沉大海。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收到回信的白奕這才放下手機,看向一動不動的溫初。
「pear,你要不要看看委託者來白浮世的監控?」
溫初眼帘顫了顫,隨後緩緩抬頭道:「……好。」
她起身走到白奕身邊,白奕正準備掉監控出來,電腦桌面忽然彈出了兇殺案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