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單薄的身軀,因哭泣而顫抖不止。
周斯越心疼的喘了口氣,饒是有一肚子的千言萬語,他現在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安靜的陪著溫初幾分鐘後,護士從外面走了進來。
「家屬,該把遺體推去太平間了。」
聞言,溫初倏地抬頭,她警惕的盯著護士們。
「不要!」溫初抬手緊緊的抓住溫雲琴的手,哭著乞求道:「我求你們不要把我外婆送去那裡!」
那地方一旦進去,外婆就徹底跟她天人永隔了。
她不能讓她們帶走外婆,一定還有生還的希望,一定還有!
護士:「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遲早都是要過去的。」
說完,護士們又朝著周斯越投去視線,希望周斯越能幫忙勸一勸。
周斯越:「還沒開具死亡證明吧?我先跟你們去辦理手續,再給她留點時間。」
手續的確是要辦理,護士們只好作罷,領著周斯越先去辦理。
周斯越去辦理的時候,順便給顧政聿打去電話。
接到周斯越電話時,顧政聿正在趕往公司的路上。
他按下接通道:「什麼事?」
「溫初的外婆。」周斯越嗓子哽了哽,「走了。」
聞言,顧政聿的眸光瞬凝。
他去醫院的時候往病房裡看過一眼,當時溫雲琴還沒什麼情況。
這才多少時間?就傳來了噩耗??
顧政聿想到溫初奔潰的模樣,心臟狠狠的刺痛。
他連忙看向徐行冷聲吩咐道:「調頭!回醫院!」
說完,顧政聿又急聲的問著周斯越,「溫初現在怎麼樣??」
「護士要把她外婆推去太平間,但溫初不肯撒手,我現在在幫她辦理手續,儘量的給她再爭取點時間。」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嗯。」
電話掛斷後,周斯越又準備通知紀南,結果正好看到紀南從電梯口走出來。
看到周斯越站在護士台前,紀南抬手打了聲招呼,「來了啊?站在這裡幹嘛?」
周斯越沉重的說:「阿南,溫初外婆去世了。」
紀南愣了愣,「說、說什麼呢你,這種玩笑很不吉利你不知道啊?」
話雖這麼說,但紀南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轉身就朝著病房衝去。
周斯越望著她的背影重嘆了口氣。
周斯越拖著時間,等到了匆匆趕來的顧政聿。
兩人一起走到病房門口時,紀南的哭聲還很撕心裂肺。
但溫初,整個人已經跟失了魂一樣的抱著溫雲琴依舊不肯鬆手。
護士再次來催,這次找不到藉口的他們,只能上前去勸溫初。
顧政聿走到溫初身邊,緩聲道:「溫初,該放手了,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顧政聿伸手去握溫初的手臂,溫初沒有任何反抗的任由他將自己拽起。
護士們將溫雲琴的病床往外推,溫初也就跟著在她們身後走著。
一行人到達太平間後,看守太平間的老頭出來詢問他們。
「是直接送去殯儀館還是拉回家?」
眾人看向溫初。
溫初緩緩的眨著眼眸,啞聲回應道:「我會聯繫靈車,帶外婆回陶林。」
毫無波瀾的聲音,讓顧政聿和周斯越擔心的看向溫初。
溫初並沒有抬眸去看他們,而是看著溫雲琴的遺體被停放好後,她伸手朝著口袋裡摸了摸。
沒有摸到手機的她,只能朝著紀南投去視線。
「阿南,手機借我打幾個電話。」
紀南將手機遞給溫初。
溫初記得自己聯繫過的殯葬店的號碼,撥通過去後,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後續的事宜。
見狀,周斯越看向顧政聿,「她這樣,真的沒事嗎?」
「不清楚。」顧政聿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在溫初身上,「但她有安排,就按照她的安排來。」
「你待會兒去不去陶林?」
「去。」
周斯越沒再繼續多問下去,而是走到一旁,將這件事告知了白奕。
半小時後,靈車到達,溫初和紀南又將溫雲琴的遺體送上靈車趕往陶林。
顧政聿和周斯越兩人則是開車跟在靈車後面。
顧家老宅。
顧老爺子正在和管家議論著,「你說初初這孩子,畫畫那麼好,我是不是該給她開個畫室讓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