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辭眉目微凝,緩緩而道:「傅先生,星星和您兒子在法律上已經毫不相干,又怎麼會是您傅家的人?」
「誰說毫不相干,離婚了也可以復婚,星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從小就喜歡我兒子,喜歡了十幾年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他們之間的感情,你一個外人能知道什麼?」
「傅先生,您冷靜一點。」
「陸總不必多費口舌,也不用在大門口乾等,星星是不會跟你走的。」傅伯遠態度強勢。
搶人都搶到家門口來了,簡直了,他哪能輕易放他進來。
「您若是這樣說話,未免太不講道理?」陸硯辭無奈地嘆了聲。
這位老先生的脾氣跟他那目中無人的兒子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信。
「等我見到星星,如果她要我走,我自然會離開,您沒有權利阻止我見她。」
即便對方講話過分直白,可畢竟是長輩,他依然維持著風度與微笑,試圖跟他好好溝通。
他絕不會輕易離開。
「沒必要再見面了,我是不可能讓你進去的,陸總是體面人,以你的條件應該多的是女孩子仰慕你,何苦一直糾纏我們家星星?」
傅伯遠中氣十足,絲毫不放鬆警惕。
「這是怎麼了?」
裴琛停好車子,走過來:「傅伯父?」
「裴醫生來得正好!」
傅伯遠拉著裴琛,越說越激動。
裴琛急忙安撫幾句,轉而又為難地看向陸硯辭,客套地笑了笑:「陸總能不能賣我個面子?」
別墅里。
姜星被傅庭洲攥著手腕。
他已經虛弱得不成樣,連站都站不穩,冷峻的面孔一陣陣冒出冷汗。
放開她,她就會回到陸硯辭身邊,他們日日夜夜在一起,她甚至要跟他去國外……
「身上衣服髒了,去換了吧,房間衣櫃裡有你的衣服。」
姜星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攥緊衣領,眼圈發紅:「在榕城你對我做過那些惡劣的事,現在又要再來一遍嗎?」
「你就這麼低級嗎!」
把她衣服拿走,只准她穿他的衣服,把她囚禁在房間裡,他做過的種種惡劣的事,她一樣都沒忘記。
傅庭洲目光沉了沉,說他低級?
「我沒想對你做什麼。」他蒼白地出聲。
「那剛才在浴室里,你對我做的,又算什麼?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了!」
望著她更加泛紅的眼圈,還有決絕的表情,傅庭洲胸腔翻滾著酸澀,呼吸一滯一滯的。
裴琛進來時,面色一緊。
「庭洲——」
傅庭洲身軀輕晃,最終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上……
「都說了你要去醫院,讓你再死撐。」裴琛一邊抱怨,一邊把人攙扶到旁邊的沙發。
可傅庭洲的手始終拽著姜星手腕,一秒鐘都不曾鬆開過。
仿佛在說,他絕不會放手。
姜星低頭,一根一根掰開男人的手指,用盡力氣,直到擺脫他的桎梏。
裴琛急忙查看傅庭洲的情況。
起身,他追過去把姜星攔住:「星星,你先等一等。」
「你的臉……」
「我去找個冰袋,給你敷一下。」
姜星搖了搖頭:「沒關係不用了,裴醫生你看著他吧,我先走了。」
她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猶豫。
裴琛一聲嘆氣,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低頭,他冷眼盯著沙發上的男人:「你是屬狗的嗎?啃人臉幹什麼?」
身受重傷還瞎折騰。
虧他想方設法給他創造機會,以為這次他端正態度,好好表明心意。
真是糟蹋他一片苦心!
「行了,別躺著賣慘,人都走了,你起來吧。」
「怎麼,真不行了啊?」
「……」
傅庭洲面色蒼白地站起來,沒走幾步,身子便直直地倒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