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倏然閉上眼,放置在膝蓋的雙手,不由得攥住。
僵硬著,緊繃著,她無法正常呼吸,有一種束手無措。
之前在醫院,他淺淺地親過她髮鬢,那時候的他,隱忍而克制,與現在截然不同。
即使感受到她呼吸凝滯,陸硯辭也沒有立刻離開,嘴唇輕微動了一下,他再次又貼緊她,溫熱的呼吸越來越綿長,將她整張臉熨燙到,連耳根都被染得通紅。
「陸教授——」
低低的喊聲,夾雜著一絲輕顫,讓陸硯辭的理智慢慢恢復。
絲絲縷縷的情緒,交織在他濃稠的眼底,一時間消散不掉。
可就在她猝不及防時,他輕抬起她的下巴,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她微微輕啟的唇瓣。
冷靜,克制,蕩然無存。
他想吻她,欲望在他瞳孔深處掙扎。
在他復上來的那一秒鐘,姜星轉過臉躲避,無法忍受地將他推開!
這一推,讓氣氛驟然凍結。
「……」
在她茫然無措的瞳孔里,映照著他來不及掩飾的失落。
距離車頭斜前方,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
兩道身影直挺挺地杵著。
宋青禾被嚇得不輕!
胸口吊住的那口氣,終於得以舒緩,他抬頭瞄著身旁紋絲不動的男人,他吱聲:「沒親上。」
「傅總……」
「我看清楚了,真沒親上,太太把他推開了。」
光想著,他就冒冷汗。
傅庭洲掐緊拳頭,發出一陣指關節緊握咯吱作響的聲音,不斷滲出的汗水順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緩緩流淌而下。
「先上車吧,傅總?」宋青禾又吱了聲。
男人臉色蒼白得嚇人。
抵達傅氏集團,醫生已經等候在辦公室。
宋青禾攙扶著傅庭洲走出電梯,順便示意喬娜進來幫把手。
「這是怎麼了?」喬娜接過被汗水打濕的衣物,白襯衫染上了一大片血跡。
傅庭洲趴在真皮沙發。
醫生用酒精棉球消毒傷口時,他面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這樣下去不行,傷口有撕裂,需要去醫院重新縫合。另外我擔心傷口會炎症感染,最好配合輸液。」醫生嚴肅地說道。
傅庭洲起身,眉眼間籠罩著冷鷙。
喬娜說道:「傅總,您先坐著,我先去給您準備套衣服。」
茶水間,宋青禾倒了杯溫水。
轉頭看到喬娜,他唉聲嘆氣,實在忍不住心裡的話:「喬秘,你們女人都是這麼狠心的嗎?」
「傅總傷成這樣,太太怎麼能無動於衷?你知不知道,剛才在咖啡廳外面……」
聽宋青禾說完,喬娜幽幽地瞥他一眼,就知道這張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
「這就難怪了,原來傅總是急火攻心,才搞得傷口撕裂。」
「大男人這點刺激都受不起,要是以後人家真的在一起了,他不得急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這人——」
宋青禾直搖頭,給氣得:「喬秘書,不是我說你,你實在太過分了!」
「我們倆也算傅總的左膀右臂,你怎麼成天挖苦傅總,見不得他好!」
「宋助理,你這男人也真的是很奇怪,傅總挨的這一刀,是太太捅的嗎?你不想想他是怎麼受傷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那天在天台上的情況,你是不清楚……」
「宋助理,我就問你一句,要是有一天你媽想一刀子捅死我,你會奮不顧身、不假思索地替我擋下那一刀嗎?」
「你瘋了嗎?我媽捅你幹什麼?我又為什麼要替你擋刀子?沒有你這麼做比較的!」
喬娜挑了下眉,聳聳肩:「那如果,當時在天台被劫持的人是你,你猜,咱們傅總會捨命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