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女人穿著一襲紅衣,周圍圍著三個小混混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神色一凜,沉聲吐出一個字,「走。」
這邊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另一邊的唐柒卻半點沒有感覺。
她黛眉微蹙,出口的聲線依舊清冷淡漠,「誰派你們來的?」
帶頭的紅毛混混見唐柒不識趣,流里流氣地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
「姑娘,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哥哥們兇殘了。」
紅毛說完,抬手一揮,「去,把她給我按住,我看她還怎麼囂張。」
站在他身後的黃毛和花臂男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壞笑著朝唐柒走去。
「別怕,只要你不掙扎,哥哥們會好好疼你的。」
誰知道他們剛走上前,唐柒抬腿狠狠踹向黃毛的膝蓋,在黃毛嗷嗷叫的時候,迎面朝花臂男的鼻樑直接砸了一拳。
「啊!」
「我艹!」
黃毛弓著身子喊疼,而花臂男則是捂著流血的鼻子,疼得直後退。
還沒動手的紅毛混混往旁邊啐了一口,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兄弟,「你們真沒用,連個娘們都打不過。」
他說完這話,挽起袖子,直接衝上去。
唐柒勾唇冷笑,腳尖踩了一下地上的木棍,抬手拿住直接打向對方。
月色清冷,唐柒神色淡然,黑眸里噙著狠戾,宛若來自地獄的復仇使者,「誰給你的膽子來的?」
唐柒一棍子直接打在紅毛男的肩膀上,讓他整個人麻痹了一下,吃痛地倒退好幾步。
最先緩過神的是黃毛,他握緊拳頭,看向唐柒的眼神更加憤恨。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衝過去,還沒等靠近唐柒,當頭就挨了一棍。
唐柒嘴角微揚,笑得輕蔑,「還來嗎?」
花臂男和紅毛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是他們三人輕敵了。
他們三個可是這一片的老大,要是今天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傳出去以後還怎麼當老大。
下一秒,花臂男和紅毛一前一後朝唐柒圍攻過去。
唐柒握緊手裡的棍子,快准狠直接打向二人的肩膀,肚子和膝蓋。
沒過多久,兩個混混在唐柒的棍子雨中抱頭下蹲,不停閃躲。
「別……別打了,我們不敢了。」
「啊!好疼啊!」
紅毛和花臂男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更是想不明白怎麼會被一個姑娘打得慘叫連連。
平時他們三人出去打架,也不是沒有挨過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挨得打格外疼。
黃毛看到他們挨打,愣了一下默默地蹲在原地,不敢上前。
計程車里的司機師傅看到這一幕,不禁咂舌。
看來那個小姑娘真的沒有騙他,她真的是跆拳道黑帶師聖。
而唐柒將他們都打了一頓後,停下,好暇以整地看著他們,「現在可以說了?」
女人的聲音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讓他們三人的身子跟著瑟縮了一下。
唐柒握緊手裡的棍子,「不夠疼的話,我不介意再打一頓。」
「不……不要。」
「我們說,我們說。」
花臂男和紅毛扛不住,一前一後開口回答。
「是一個女人,好像姓沈,具體叫什麼我們不知道。」
「她那個眼睛很像一個電影明星,但是我忘了是誰。她……她讓我們把你的臉毀了,其他怎麼做都行。」
兩個混混怯弱地求饒,怎麼都沒想到晚上會經歷這麼恐怖的一幕。
唐柒勾唇,露出嗜血的笑容。
明星,姓沈,那不就是沈如嫣嗎?
蹲在後面一點的黃毛看到兩個兄弟這麼不爭氣,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過,陰鷙著臉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刀,直接沖向眼前女人。
刀面在清冷的月光下,映出冰冷的光,刺痛了不遠處跑來的陸珩年的眼。
是唐柒?
她竟然在這裡……
他下意識朝著她的方向跑去,但晚了一步,那些人已經朝唐柒逼近。
唐柒眉頭微挑,嘲諷地迎上前,再次當頭就是一棍。
「好狗識趣,看來你們都不是什麼好狗。」
陸珩年站定後,看著小混混額前流著血地往後栽去,一時有些怔愣。
剛剛那個下手果決的人是唐柒?
下一秒,紅毛和花臂男的驚叫聲在黑夜裡響起,「林子,你沒事吧?」
伴隨著驚叫聲響起的,還有夏特助的震驚,「少夫人,你好猛!」
這麼柔弱的少夫人一挑三就算了,還打贏了!
天吶,他的三觀都被顛覆了。
陸珩年沉著臉,側目看了夏沉一眼,示意他趕緊去把計程車師傅處理了。
夏特助會意地朝計程車走去,站定在計程車前,抬手敲了敲車窗。
計程車師傅顫顫巍巍地放下車窗,慌忙解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讓我開車來東郊的。」
「我不是要找你麻煩,而是要給你車費。」
夏沉說完後,從錢包里拿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對方,「夠嗎?」
「夠夠夠。」
計程車師傅忙不迭地點頭,接過鈔票後,識趣地開口:「你們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夏沉微微頷首,示意計程車師傅趕緊離開,自己也站到了不遠處,隨時待命。
不遠處,陸珩年看著三個狼狽不堪,處處掛彩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三個混混,斂起重瞳里的訝異。
「你沒事吧?」
「沒事,他們還傷不了我。」
唐柒拍了拍手,一步一步走近三個混混,「下次還敢嗎?」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三個混混顫抖著身子,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唐柒又開始動手。
女人冷冷地盯著他們,「明天早上去警察局自首,關幾天長長記性。要是等我抓你們去的話,可能沒辦法全須全尾地進警察局了。」
「我們會……會自己去自首的。」
三個混混哆哆嗦嗦地說完這話後,跌跌撞撞地起身朝自己開來的黑色麵包車跑去。
他們離開後,陸珩年的視線再次落在眼前女人身上。
「唐柒,你練過格鬥?」
「沒練過。」
唐柒不耐地吐出三個字,轉頭看向計程車。
一直停在那裡的計程車開走了,那裡只站著夏沉一個人。
她抿唇看向黑色麵包車駛離的方向,微微咬牙。
看來晚上她只能坐陸狗的車回去了。
此刻,唐柒利落的動作依舊盤旋在陸珩年腦海里,讓他對她的探究又多了幾分。
「那你怎麼會……?」
陸珩年的話還沒說完,唐柒便不耐地開口打斷了,「陸總,我們已經離婚了。」
來來回回就那些話,你怎麼會這個,怎麼能這樣,陸狗不嫌煩,她都覺得煩了。
他重瞳漸深,眼底的擔心褪去後,聲線也恢復了以往的冰冷,「你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