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
「這是在餐廳!」
蘇韻後背發顫,雙手環抱胸前,抵抗他愈加過分的侵襲。
他靠的更近,聲音低啞,幽深眸子裡帶著酒後的微醺,大掌毫不克制!
「我知道是在餐廳,所以……我們走吧。」
盛淮幫她拎起包,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渴望。
蘇韻僵直著身體坐著不動。
她明白他想要要什麼。
冷戰分居快半年,他現在是在報復,所以才會在每一晚都把自己拆骨入腹,在大汗淋漓的頂端讓自己跟他求饒。
她扭動腰肢,躲開他不安分的手。
「我不要……」
「為什麼?」
「我……我還沒吃飽!」
盛淮皺了皺眉,倒也沒再勉強,停下手中躁動邁著長腿回到蘇韻對面坐下。
「多吃點。」
他抬手幫她盛碗湯。
表情平靜的像是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他吃的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幫蘇韻布菜。
看起來溫柔又體貼。
但是只有蘇韻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想讓蘇韻快點吃飽,然後輪到他解饞……
「盛太太不高興嗎?」
盛淮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很溫柔。
「沒有。」
蘇韻別開臉。
他嗤笑一聲:「放心,剛剛只是一時衝動,等下不弄你。」
這樣放蕩的話很輕易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了。
蘇韻借著頭頂曖昧的燈光看他。
西裝外套已經脫下來搭在椅背上,雪白襯衫袖口捲起,露出結實的雙臂,挺直鼻樑還垂著幾縷黑色碎發。
清雋帥氣,周身帶著優越環境薰陶出來的翩翩貴公子氣質。
蘇韻突然在想,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是怎麼做到短短几年時間就把盛氏集團操作上市的。
兩人吃完飯,肩並肩離開餐廳。
車上。
盛淮接了一個電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放慢車速。
「我把你先送回去,公司有點事需要處理。」
「好。」
他餘光掃一眼副駕駛,眸底帶著極淺的笑意:「那些東西還滿意嗎?」
蘇韻知道他問的是上午安排的那些奢侈品。
「喜歡。」
「謝謝。」
這個回答讓盛淮很滿意。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蘇韻下車頭也不回往裡走。
「盛太太。」
車窗半開,盛淮似笑非笑。
「我很快就回來。」
勞斯萊斯再次發動慢慢消失在路口。
蘇韻站在晚風裡發了會呆才進去。
「太太,您回來了。」
傭人迎上來接過她手裡的大衣,笑的殷勤:「想要吃點什麼,我去給您準備晚餐。」
「不用了,我有點累。」
「您不舒服嗎?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蘇韻淺淺笑笑:「沒有,可能最近沒休息好,總覺得有些昏沉沉的困。」
「沒事,我去睡會就好。」
她上樓換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披著毯子坐在臥室外面的鞦韆上。
天陰沉沉的,烏雲大團大團擠在一起。
臥室門輕響。
傭人端著托盤走進來。
「太太,給您熬了點補氣血的湯。」
偏頭看眼那碗猩紅的液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不想喝,端下去!」
傭人恭敬地又把碗放回托盤上,面色躊躇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還有事嗎?」
傭人小心翼翼開口:「太太,我在盛家做事已經30多年了,先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他從小也是個可憐孩子。」
「這些我都知道。」
「不,您不知道……」
她拾起圍裙擦擦眼角。
「先生其實是在乎您的,只是他母親去得早,老爺又……很快娶了新太太,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對人好。」
「所以太太。」
「先生他……他只是性格比較彆扭,您多擔待點……」
蘇韻垂下兩排睫毛,看腳邊開的正好的秋海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我知道了。」
傭人自覺多嘴,端著托盤對她彎彎腰行個禮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她盯著那盆花很久後才抬起頭。
四周一片寂靜。
這棟別墅是盛家老宅,坐落在市中心地段,隔音卻做的極好。
從外面就像一座小城堡,經常會引來路人艷羨的目光。
蘇韻站起來懶懶靠在陽台上看不遠處的車水馬龍。
這座豪宅是無數人想要進來的地方。
卻是也許會困住她一生的圍城。
在所有人眼裡,盛淮無疑是個完美丈夫,英俊瀟灑,溫柔多金。
誰也不會知道他強烈的控制欲,夫妻之間的無度,和陰晴不定的冷漠和算計。
甚至連每一次他對自己的好,背後都有其它目的。
蘇韻覺得很疲憊。
走進臥室換上真絲睡衣,長發一點點的散下來,把身體埋在被子裡。
也許一覺醒來,這奢華冰冷的婚姻會是個夢。
秋雨綿綿。
蘇韻是被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噼里啪啦吵醒的。
臥室裡面還是漆黑一片。
她裹著毯子坐在床上盯著攀進臥室的幾朵薔薇發呆。
門被推開。
啪!
臥室里的燈亮了。
蘇韻眯著眸子適應突然亮起來的光線。
門口的人身姿頎長,身上挾帶著一股冷意。
「你又喝酒了?」
盛淮身上酒精味道很重,今晚應該喝了不少。
「你心疼了?」
他邁著大長腿走過來,沉下腰用微涼的鼻尖在蘇韻額頭上蹭蹭,順帶著也給她的身上染上一層酒氣。
蘇韻蹙眉裹緊身上毯子。
「身上臭死了……」
盛淮也不生氣,抬手挽起她垂在唇邊的幾縷碎發,語氣很溫和。
「那我去洗澡。」
浴室里很快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他看起來很有興致。
蘇韻靜靜坐在床上,心裡很清楚待會他想要做什麼。
水聲很快停止。
浴室門打開,盛淮腰間圍著雪白的浴袍,碎發上還往下滴著水珠,滴到挺直的鼻樑上,再滑至頸窩,壁壘分明的腹肌,最後到……
「看呆了?」
他薄情的唇角極淺的揚起。
蘇韻移開視線。
「怎麼不說話?」
下一秒他邁著長腿徑直走到床邊。
蘇韻還沒反應過來,就猝不及防的身體失重,跌進結實的胸膛里。
「你想幹嘛?!」
盛淮身上還帶著濃重酒意,大手已經探進她身上裹著的毛毯。
向來冷漠的男人,現在眼角的笑意卻很明顯。
他傾身靠近,語氣曖昧蠱惑:「想啊……」
「盛太太,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次了。」
蘇韻耳畔一熱。
他靠近的氣息像是滾燙的火。
酥酥麻麻。
流竄在四肢百骸每一處角落裡。
窗外雨勢漸大。
她軟著身體,慢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