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對人好……

  「盛淮……」

  「這是在餐廳!」

  蘇韻後背發顫,雙手環抱胸前,抵抗他愈加過分的侵襲。

  他靠的更近,聲音低啞,幽深眸子裡帶著酒後的微醺,大掌毫不克制!

  「我知道是在餐廳,所以……我們走吧。」

  盛淮幫她拎起包,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渴望。

  蘇韻僵直著身體坐著不動。

  她明白他想要要什麼。

  冷戰分居快半年,他現在是在報復,所以才會在每一晚都把自己拆骨入腹,在大汗淋漓的頂端讓自己跟他求饒。

  她扭動腰肢,躲開他不安分的手。

  「我不要……」

  「為什麼?」

  「我……我還沒吃飽!」

  盛淮皺了皺眉,倒也沒再勉強,停下手中躁動邁著長腿回到蘇韻對面坐下。

  「多吃點。」

  他抬手幫她盛碗湯。

  表情平靜的像是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他吃的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幫蘇韻布菜。

  看起來溫柔又體貼。

  但是只有蘇韻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想讓蘇韻快點吃飽,然後輪到他解饞……

  「盛太太不高興嗎?」

  盛淮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很溫柔。

  「沒有。」

  蘇韻別開臉。

  他嗤笑一聲:「放心,剛剛只是一時衝動,等下不弄你。」

  這樣放蕩的話很輕易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了。

  蘇韻借著頭頂曖昧的燈光看他。

  西裝外套已經脫下來搭在椅背上,雪白襯衫袖口捲起,露出結實的雙臂,挺直鼻樑還垂著幾縷黑色碎發。

  清雋帥氣,周身帶著優越環境薰陶出來的翩翩貴公子氣質。

  蘇韻突然在想,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是怎麼做到短短几年時間就把盛氏集團操作上市的。

  兩人吃完飯,肩並肩離開餐廳。

  車上。

  盛淮接了一個電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放慢車速。

  「我把你先送回去,公司有點事需要處理。」

  「好。」

  他餘光掃一眼副駕駛,眸底帶著極淺的笑意:「那些東西還滿意嗎?」

  蘇韻知道他問的是上午安排的那些奢侈品。

  「喜歡。」

  「謝謝。」

  這個回答讓盛淮很滿意。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蘇韻下車頭也不回往裡走。

  「盛太太。」

  車窗半開,盛淮似笑非笑。

  「我很快就回來。」

  勞斯萊斯再次發動慢慢消失在路口。

  蘇韻站在晚風裡發了會呆才進去。

  「太太,您回來了。」

  傭人迎上來接過她手裡的大衣,笑的殷勤:「想要吃點什麼,我去給您準備晚餐。」

  「不用了,我有點累。」

  「您不舒服嗎?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蘇韻淺淺笑笑:「沒有,可能最近沒休息好,總覺得有些昏沉沉的困。」

  「沒事,我去睡會就好。」

  她上樓換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披著毯子坐在臥室外面的鞦韆上。

  天陰沉沉的,烏雲大團大團擠在一起。

  臥室門輕響。

  傭人端著托盤走進來。

  「太太,給您熬了點補氣血的湯。」

  偏頭看眼那碗猩紅的液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不想喝,端下去!」

  傭人恭敬地又把碗放回托盤上,面色躊躇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還有事嗎?」

  傭人小心翼翼開口:「太太,我在盛家做事已經30多年了,先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他從小也是個可憐孩子。」

  「這些我都知道。」

  「不,您不知道……」

  她拾起圍裙擦擦眼角。

  「先生其實是在乎您的,只是他母親去得早,老爺又……很快娶了新太太,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對人好。」

  「所以太太。」

  「先生他……他只是性格比較彆扭,您多擔待點……」

  蘇韻垂下兩排睫毛,看腳邊開的正好的秋海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我知道了。」

  傭人自覺多嘴,端著托盤對她彎彎腰行個禮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她盯著那盆花很久後才抬起頭。

  四周一片寂靜。

  這棟別墅是盛家老宅,坐落在市中心地段,隔音卻做的極好。

  從外面就像一座小城堡,經常會引來路人艷羨的目光。

  蘇韻站起來懶懶靠在陽台上看不遠處的車水馬龍。

  這座豪宅是無數人想要進來的地方。

  卻是也許會困住她一生的圍城。

  在所有人眼裡,盛淮無疑是個完美丈夫,英俊瀟灑,溫柔多金。

  誰也不會知道他強烈的控制欲,夫妻之間的無度,和陰晴不定的冷漠和算計。

  甚至連每一次他對自己的好,背後都有其它目的。

  蘇韻覺得很疲憊。

  走進臥室換上真絲睡衣,長發一點點的散下來,把身體埋在被子裡。

  也許一覺醒來,這奢華冰冷的婚姻會是個夢。

  秋雨綿綿。

  蘇韻是被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噼里啪啦吵醒的。

  臥室裡面還是漆黑一片。

  她裹著毯子坐在床上盯著攀進臥室的幾朵薔薇發呆。

  門被推開。

  啪!

  臥室里的燈亮了。

  蘇韻眯著眸子適應突然亮起來的光線。

  門口的人身姿頎長,身上挾帶著一股冷意。

  「你又喝酒了?」

  盛淮身上酒精味道很重,今晚應該喝了不少。

  「你心疼了?」

  他邁著大長腿走過來,沉下腰用微涼的鼻尖在蘇韻額頭上蹭蹭,順帶著也給她的身上染上一層酒氣。

  蘇韻蹙眉裹緊身上毯子。

  「身上臭死了……」

  盛淮也不生氣,抬手挽起她垂在唇邊的幾縷碎發,語氣很溫和。

  「那我去洗澡。」

  浴室里很快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他看起來很有興致。

  蘇韻靜靜坐在床上,心裡很清楚待會他想要做什麼。

  水聲很快停止。

  浴室門打開,盛淮腰間圍著雪白的浴袍,碎發上還往下滴著水珠,滴到挺直的鼻樑上,再滑至頸窩,壁壘分明的腹肌,最後到……

  「看呆了?」

  他薄情的唇角極淺的揚起。

  蘇韻移開視線。

  「怎麼不說話?」

  下一秒他邁著長腿徑直走到床邊。

  蘇韻還沒反應過來,就猝不及防的身體失重,跌進結實的胸膛里。

  「你想幹嘛?!」

  盛淮身上還帶著濃重酒意,大手已經探進她身上裹著的毛毯。

  向來冷漠的男人,現在眼角的笑意卻很明顯。

  他傾身靠近,語氣曖昧蠱惑:「想啊……」

  「盛太太,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次了。」

  蘇韻耳畔一熱。

  他靠近的氣息像是滾燙的火。

  酥酥麻麻。

  流竄在四肢百骸每一處角落裡。

  窗外雨勢漸大。

  她軟著身體,慢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