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看

  大概是出於歉疚,薄修景看向宋嫿的眼神里充斥著憐憫和關切。

  見她出了一身冷汗。

  他即刻吩咐人端來了水盆,解開宋嫿的衣服,親自替她擦拭著身體。

  她愛乾淨,身上受不了一點髒。

  薄修景擦得很仔細,眸光卻因為她粉白的皮膚而漸漸幽深。

  此刻的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顯出一絲病弱之態。

  他深深地看著她,不知不覺間竟又來了感覺。

  薄修景蹙著眉,似是在思索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經不起撩撥?

  是因為她的身體太誘惑?

  還是說,他其實是對她這個人有感覺...

  宋嫿半夢半醒之間,總感覺有一雙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

  說是手,又不太像。

  那濕熱的觸感,倒是像極了阿力的大舌頭。

  阿力是爺爺養的一條狗。

  幾年前阿力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預感到了死期,離家出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不過宋嫿對它的感情很深,時隔多年還會時常想起。

  「阿力,別淘氣。」

  夢裡,宋嫿輕輕地撫摸著阿力毛絨絨的腦袋。

  而現實中,她卻抓著薄修景的手,揉著她的豐盈...

  薄修景一直以為她口中的阿力和大力哥是同個人,見她這副模樣,原本因為逼她獻血的愧疚瞬間煙消雲散。

  不過是個物質拜金的女人,讓她獻點血又能怎麼樣?

  還有,她到底夢到了什麼樣的場景?

  為什麼會這樣放蕩地抓著他的手,嘴裡還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

  難道,她的夢裡她正在和那個該死的大力哥翻雲覆雨?

  薄修景沉著臉,強行晃醒了宋嫿,「醒醒。」

  「......嗯?」

  宋嫿迷茫地睜開雙眼,入目便是薄修景的臭臉。

  「怎麼了?」

  她的喉嚨乾澀發癢,聲音帶著一絲喑啞。

  「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爺爺養的大黑狗在舔我的手。」

  「大黑狗?」

  薄修景眸色微動,抓著毛巾的手忽然有些無處安放,「你管那條大黑狗叫阿力?」

  「你怎麼知道?!」

  宋嫿詫異地眨了眨眼,他對她的事向來沒什麼興趣,所以她從未向他提過阿力。

  沒想到,他居然還知道阿力的存在。

  還沒等薄修景回答,宋嫿已然發現他手中的毛巾,和自己毫無遮擋地暴露在他眼前的身體。

  「薄修景,你幹什麼!」

  宋嫿嚇得趕緊捂住胸口,如同看變態一樣虎視眈眈看著他。

  「你出了一身汗,我擔心你不舒服。」薄修景將毛巾重新扔到了臉盆里。

  「這裡是醫院。」

  「VIP病房不會有人擅闖。」

  「那你也不能脫我衣服呀!」

  「不脫怎麼給你擦?一身汗不噁心?」

  薄修景說完,也不等她開口,又一次先聲奪人,沉聲問道:「為什麼連內衣都不穿?」

  「穿禮服不方便穿內衣。」

  「你的意思是,你就這麼光著身子和江哲待了一整夜?」

  「禮服里本來就有胸墊,看不出來的。」

  「宋嫿,你給我聽清楚,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看,我能摸,我能用。」

  「這是我的身體,你無權對我做這些。」宋嫿稍稍起身,將禮服重新穿了回去。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是我的人,我怎麼沒資格對你做這些?」薄修景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好幾倍。

  「能不能小點聲兒?」

  宋嫿深怕薄修景的話被人聽到,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還怕人聽到?」

  「我當然怕,我臉皮薄,不像你。」

  「臉皮薄不穿內衣滿街跑?」

  薄修景其實也挺雙標的,在家的時候,他巴不得她不穿。

  但是出門在外,他決不允許她這樣。

  「......」

  宋嫿發現他又一次把話題繞了回來,索性不再和他繼續掰扯。

  她重新坐了回去,看著自己手上的針管,一時間也不清楚薄修景是不是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都知道了?」宋嫿抬眼,定定地望著他。

  她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幾分欣喜,可他卻嚴肅得不見一絲笑意。

  也是,關瑤都回來了。

  他怎麼可能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懷有期待?

  「你有低血糖為什麼不說?」薄修景深吸了一口氣,很是嚴肅地質問她。

  「你說的就是這個?」

  「不然呢?你還瞞了我什麼?」薄修景反問。

  「沒,沒什麼。」

  宋嫿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其實她無比希望薄修景能夠接納她肚子裡的孩子,像其他父親一樣,滿懷期待地等著小寶寶的降生。

  可惜,這一切僅僅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低血糖不能獻血,你不知道?」

  「我不是不知道,我也跟你說了,我不想獻血。你那時候滿腦子都是關瑤,是你逼著我給她獻血的。」

  想到薄修景為了哄她獻血,還破天荒地吻了她額頭上的疤,宋嫿就覺得自己很可悲。

  他對她的關心,可以是出於憐憫,出於補償,出於感謝。

  獨獨不可能出於愛。

  薄修景抿著唇,久久地沉默著。

  那天,確實是他逼著她獻血的。

  哪怕他對她的身體狀況並不知情,他也不該逼她的。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這是第一次,薄修景這樣認真地向宋嫿道歉。

  在此之前。

  他就算是犯了錯,也不可能向她低頭。

  畢竟在他看來,她不過是一個暖床的工具人。

  要他向一個工具人道歉,他是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宋嫿呆呆地看著他,她也沒有料想到,驕傲如薄修景,也會有向她道歉的一天。

  「薄修景,你今天不對勁。」

  她暗暗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讓她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夢。

  「我不知道你有低血糖。」

  薄修景還想繼續解釋,不過轉念一想,就算他一開始就知道宋嫿有低血糖,關瑤要是急用血,他可能還是會逼著宋嫿獻血。

  關瑤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三年前那場意外,他可能早就履行了對關瑤的承諾,將她迎娶進門。

  想到關瑤,薄修景又動了離婚的念頭。

  反正宋嫿愛的人也不是她,這段婚姻能堅持三年,全是因為爺爺的堅持。

  「輸完液再去做個全面檢查,身體永遠是最重要的。」

  薄修景並沒有在這個時刻再提離婚事宜,想到離婚他就覺得煩躁。

  「不用做全面檢查,我沒事的。」

  宋嫿連忙搖頭,「薄修景,要不我們回家吧?我困了。」

  「今晚必須做個全身檢查。」薄修景不容商榷地說。

  「改天好不好?」

  「必須今晚。」

  等護士進來給宋嫿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薄修景並沒有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打橫抱起她,往體檢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