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程蕊蕊坐在麵館靠門的位置,不斷往外面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麵館老闆對完帳,收拾好東西走過去,開玩笑道:「蕊蕊你都快成望夫石了。」
「又在等你男朋友吧。」
程蕊蕊臉紅了一下:「現在還不是男朋友呢。」
麵館老闆笑了笑:「我看你們倆挺合適的,都是政法大學的學生,等大學畢業了,一塊攢個首付,買套房子,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的。」
程蕊蕊想像了一下,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她終於也是被人愛著的了。
等麵館的人都走了,程蕊蕊從口袋裡拿出來那張卡片,她低頭聞了聞,上面的香水味已經很淡了,幾乎聞不到了。
她卻能感覺那字裡行間溢出的愛意,比暴風雨還要猛烈。
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程蕊蕊推開門。
賀秦進來:「你等很久了吧,抱歉啊。臨出來的時候被室友抓著玩遊戲了,不玩兩局不讓走。」
又低聲曖昧道:「是遊戲絆住了我的腳步,沒跟別的女人出去哦。」
麵館門一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程蕊蕊笑了笑:「你冷嗎,我把空調開大一點。」
賀秦將脖子上的圍巾摘掉:「不冷,有你送我的圍巾。」
是下雪那天,那個浪漫的天氣里,她送給他的。
程蕊蕊:「你等著,我給你做碗面。」
她說完就鑽進了廚房,雪菜肉絲麵很好做,加上材料都是現成的,不一會兒就做好了。
程蕊蕊把面放在賀秦面前:「趁熱吃。」
她最喜歡看他吃她做的面,就像他送給她栗子蛋糕一樣。
程蕊蕊倒了杯檸檬水端過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賀秦抬起頭來:「嗯,你說。」
程蕊蕊從口袋裡拿出來那張愛情詩,晃了晃,羞澀又俏皮地說道:「你為什麼送我這個啊?」
賀秦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因為這首詩跟你很配。」
他吃完面,程蕊蕊遞上紙巾:「那,鮮花和蛋糕呢?」
她眼裡閃著光:「你知道嗎,還從來沒有人送過我那麼漂亮的花呢。」
賀秦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腦子裡迅速盤算著,隨便撿了句情話丟了出來:「你要是喜歡,以後天天送給你。」
那些東西都不是他送的,他才捨不得花這麼高的成本泡這麼一個中等貨色。
不如下午在咖啡廳遇見的那個極品美女值得投資,所以他花錢給那位買了蛋糕。
他也必須快點行動,不然等眼前的女孩發現那些都不是他送的,會穿幫。
程蕊蕊高興極了:「真的嗎?」
賀秦笑了笑:「當然是真的,只有最漂亮和昂貴的鮮花才襯得上你這樣的美女。」
程蕊蕊紅了臉,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賀秦裝作認真的樣子說道:「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才會天天過來吃麵,我又怕你會拒絕我,只好偷偷送花送詩送奶茶給自己刷好感度。」
程蕊蕊笑了笑:「你說錯啦,不是奶茶,是蛋糕。」
賀秦:「是我太激動了。」
「第一次跟女孩表白,沒有經驗。相信我,我以後會做得更好。」
程蕊蕊:「你真的是第一次跟女孩表白嗎?」
賀秦點頭:「嗯,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
他終於問道:「你也是第一次嗎?」
程蕊蕊羞澀地點了點頭:「嗯,我沒有談過戀愛。」
賀秦:「那你還是處女吧?」
程蕊蕊臉紅道:「當然。」
「不過,你怎麼問這個啊?」
賀秦也覺得自己有點急了,轉移話題道:「你今天真漂亮。」
他看著她:「不對,是每天都很漂亮。」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程蕊蕊面前,裝作羞澀的樣子,試探著開口道:「我能抱你一下嗎?」
程蕊蕊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下頭。
賀秦抱著程蕊蕊:「我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處女的味道,令他瘋狂。
而且她還是政法大學的大學生,他還沒睡過真正的大學生呢。
他低下頭來,想親她。
程蕊蕊覺得太突然了,她躲了躲:「我們慢點來行嗎,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賀秦鬆開程蕊蕊:「好。」
他很有經驗,知道怎麼放長線釣大魚。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明天來看你。」
賀秦走到麵館門口,轉過身來,笑了笑對程蕊蕊說道:「蕊蕊,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沒有女人不愛聽這樣的話,程蕊蕊跑過去,踮起腳尖,迅速在賀秦臉上親了一口,又羞澀地低下頭來不敢看他。
程蕊蕊關上麵館的門,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裡。
她開心極了,她光著腳,抱著花瓶在房間裡跳舞。
百合花已經全部綻放開了,像她的愛情一樣美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更喜歡含蓄一點的他,她更喜歡那個會默默送她鮮花,默默送她情詩,默默為她準備蛋糕的他。
她愛那個什麼都不說,默默用行動守護著她的他。
而在麵館里,她是付出的那個,她送他圍巾,給他做雪菜肉絲麵,每天等著他來。
程蕊蕊又覺得自己的糾結沒什麼意思,不管是麵館里的他,還是默默守護著她的他,不都是同一個他嗎。
賀秦從麵館走出來,往政法大學的方向去了。
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少數幾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鋪還開著。
他的手機響了,低頭看了一眼,又厭惡地掛斷了,對方堅持不懈地一遍遍打來。
他無奈接通,對著電話罵罵咧咧:「你不就是要錢嗎,等過幾天,三百塊夠了吧。」
「打個胎而已,去什麼公立醫院,不嫌丟人啊。我哥們知道一個私人診所,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
「老子哪有空陪你去那種髒地方,那種打胎的黑診所都是些不檢點的女人才會去的。」
他掛了電話,罵了聲操。回頭看了一眼,看不見麵館了,站在路邊點了根煙。
旁邊地上坐著一個邋裡邋遢的流浪漢,正抱著一碗老壇酸菜牛肉泡麵,吸溜吸溜地吃麵。
流浪漢聞見煙味,將手上的叉子插在塑料面碗裡,笑了笑說道:「給我也來一根吧。」
賀秦嫌棄地看了流浪漢一眼:「滾蛋,別擱在礙人眼。」
流浪漢放下面碗,從隨身帶著的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的布包里拿出來半根不知道在哪撿來的煙,用打火機點著,吸了一口:「我自己有。」
又得意道:「還是中華的。」
賀秦吸完煙,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朝流浪漢身上吐了口口水,轉身準備走。
流浪漢突然叫住他:「嘿嘿,我知道你,你跟前面麵館裡面那個女的在一塊,對吧。」
賀秦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流浪漢。
流浪漢吸完煙,端起旁邊的面碗喝了口湯,用袖口擦了擦嘴上的油:「那女的,你別看個子小,身材其實好啊,我看那胸不小,腚也大,跟當年我們下窪村的村花一樣,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晃的,嘿嘿嘿。」
「還有我們村裡的那個寡婦,寡婦的男人跟村花偷情被打死了,寡婦帶著個孩子,我有一次把那個小孩鎖在他家屋裡,把寡婦拖進旁邊的玉米地里。那個滋味,嘿嘿,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賀秦走過去,一腳踹在了流浪漢的身上:「你他媽有病啊。」
流浪漢手上的面碗潑了出來,一半潑在了他身上,一半潑在了地上。
賀秦指了指流浪漢:「別他媽用你這張髒嘴說她。」
程蕊蕊她是一個那麼純潔神聖的處女。
流浪漢被踹了一腳也不覺得疼,也沒覺得自己尊嚴受辱,笑嘻嘻地撿起地上的面碗,將裡面剩下的一點面用手指扒著吃掉了。
覺得沒吃飽,又在地上抓起幾根泡麵塞進了嘴裡。
賀秦覺得噁心極了,轉身就走。
這時,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突然從街角轉了過來,為首的那人抓著賀秦的衣領就把他往小巷裡面拖,力氣之大,跟拎小雞似的。
這三個男人身強體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句話也不說,上去就把人往死里揍。
賀秦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也是個混的,一眼認出來,這三個人是職業打.手,跟這種人對打,自己只會被揍得更狠。
賀秦抱著頭蹲在角落裡不敢動,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主。他就是個小混混,就算是泡女人,也大多撿一些窮苦的打工妹。
那些女人不會有能耐叫得動這種級別的打手。
賀秦被揍得吐了口血,終於想明白自己得罪了誰了。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咖啡廳里看見的那個男人,那雙令人寒冷和窒息的眼睛。
他其實要是早知道那個極品美女是個有主的,他才不會去主動搭訕。先不說挨了人家男朋友這一頓揍。那種有主的女人肯定已經被她男人睡過了。
他只喜歡處女,被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都是骯髒貨色,倒貼給他錢他都不會硬。
賀秦被揍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抱著為首的那人的小腿,哭爹喊娘地求饒:「大哥,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收拾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三個打.手才停下來,轉身走了。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流浪漢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賀秦,狠狠在他背上踹了一下:「叫你狂,下次還敢欺負老子不。」
「剛才那三個人都是老子派來的。」
「把你身上的煙拿出來,快點。」
顧修然接到李秘書的電話:「好,辛苦了。」
掛了電話,顧修然走到陽台邊點了根煙。他剛洗完澡,身上穿著浴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繫著,胸口露出一小片皮膚。
今天天氣有點冷,他把窗戶都打開了一點,冷風直往領口裡鑽。
他卻不覺得冷似的,站在陽台邊沒動,一口一口抽著煙。
菸頭忽明忽暗,煙霧繚繞中能看見滿天星辰。
以前宋柔最怕他跟人打架,還嚇哭過好幾次。
有一回她給他貼創可貼,邊哭邊說:「你能別跟人打架了嗎,你打架的時候好嚇人,眼睛都是紅的,我害怕。」
所以後來他很少跟人動手了。
他一般都砸錢叫別人動手。
這也怪不得他,是那人渣不長眼睛,公主殿下的主意也敢打。
他沒讓人把那人渣的命根子剁了,就已經很仁慈了。他覺得自己不愧是一個斯文儒雅的大學教授。
手機響了一下,顧修然看了一眼,眼裡的冷峻瞬間褪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聲音低柔,似情人間的呢喃。
「喂,想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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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然:我真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李秘書:呵呵,您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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