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唐綿和公惟殊被分開關押,兩人之間就隔著一排實木做的牢門。
「綿,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次連累你了。」
唐綿搖搖頭。
他們誰都沒想到,秦雪兒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可到底是誰如此狠心居然下如此毒手,還把這事栽贓陷害給他們。
不知道娘和小翠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綿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公宇惟殊長口保證道,不管誰在背後搞鬼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從天邊射進院子,沒過多久,公惟殊和唐綿合謀殺死其前妻的事情傳遍皇城大街小巷,成為眾人口中的談資。
辰時一過,管關大人公開審理此案。
唐綿還是跟昨兒一樣,極力為自己辯解,沒做過的事情他她打死都不會承認。
好在昨兒他們在皇城東家弄燒烤的時候味道太香,引來不少農夫駐足圍觀,然後有不少人見到唐綿,這才擺脫她殺人的嫌疑。
公惟殊這邊有大量的證人目睹他拿著刀站在秦雪兒的屍體旁邊,經過仵作細細比對,秦雪兒胸口上的傷和匕首大小完全吻合,這就證明公惟殊確實是殺害她的真兇。
人證物證俱在,他抵押不得也辯解不得。
殺人可是大罪,可是要被砍頭的!
怎麼辦!
唐綿雙有點討厭自己,平時她腦子轉得特別快使,怎麼今兒遇到公惟殊的案子,腦袋裡就完全成了一團漿糊,根本想不出幫他擺脫嫌疑的辦法。
就在關大人拍下驚堂木,想要定下公惟殊殺人重罪時,一個衙差匆忙的跑進衙門,附耳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隨後不久就有一位白衣公子跟著另一位衙差走入公堂。
「在下宋思,拜見大人!」聽著白衣公子爆出自己的名字,公堂內外的人皆發出一陣驚嘆。
宋思可是他們天乩國最會打官司的訟師,只要有他參與的案子就沒有搞不定的。
聽說他在好幾年前已經金盆洗手,不願幫人打官司。不少達官貴人請他去幫忙打官司,都被拒之門外。
聽說有人出價千兩黃金,他也不願意出山,到底公惟殊的人是怎麼請到他的?
身為當事人的公惟殊也是一臉的蒙圈,他的記憶沒出現混亂呀,他跟宋思之前連見都沒見過,就別提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到底是誰?花了什麼代價把他給請來的?
「大人,在下想親自給秦雪兒驗屍!」宋思顧不得公惟殊是怎麼想的,他現在只想儘快打完這個官司,也好繼續回到村里去過閒雲野鶴的日子。
殊不知他提出的這個要求,讓秦家夫妻倆心有不忿,立馬出口反對,特別是秦老爺,他不想讓人知道女兒真正的死因,於是情緒變得特別激動。
關大人也有些為難,畢竟送宋思是男子,還不是我做給他去檢驗秦雪兒的屍身,有些不太合適。
「大人,方才是在下口誤,我的意思是讓我手下的丫鬟七兒來給秦雪兒檢驗屍體!」說完後扭過頭示意七兒趕緊上公堂。
「民女拜見大人。」關大人一看,七兒莫約十二三歲左右,就這麼個小丫頭騙子會給人驗屍?
「大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七兒3歲跟著我去給人打官司,有幸結識一位老仵作做拜師,她今年雖然只有13歲,但是已有7年給人驗屍的經驗,只要她出手就能斷出秦雪兒真正的死因。」宋思繼續道。
秦老爺見關大人有些心動,隨即開口道:「大人,你可不能被這宋狀師給蠱惑了呀,這么小的一個丫頭,怎麼可能會給人驗屍呢?這要傳出去豈不有損大人和衙門的威名啊!」
「對呀大人,我女兒已經死了,如今還要再被人剖開第2次,您也為人父母,知道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吧,懇請大人不要聽信宋訟師之言,讓我女兒安心的入土為安吧!」秦夫人也順勢接過秦老爺的話語,沒說完眼淚就啪啦往下流。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堂外一眾人瞅見他們夫妻老年喪女悽慘的模樣,動了惻隱之心。
只在數落宋訟師和公惟殊的不是。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你們這般喧譁,若誰再敢多出言半句,本官就將人轟出去!」關大人急忙拍下驚堂木怒喝道。
心裡卻是在權衡宋思提出的建議。
是他小看公惟殊和唐綿了。
很久以前他就聽過不少關於宋思的傳聞,知道要是今兒不讓他驗屍,他一定會再提出別的辦法逼他同意。反正這個案子公惟殊就是真兇,不管他手下人怎麼檢驗也是這個結果。
然後就准了他驗屍的請求。
稍後一行人來到後院,按照程序,由仵作和師爺在邊上盯著六兒操作。
唐綿則是跟著公惟殊一塊被押送到牢房裡等候下一次的提審。
「公惟殊你放心好了,就算這次宋思不能把你救出去,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給弄出去的。」唐綿不知道公惟殊在想什麼一直背對著她,背上寫滿了落寞。
「綿,這次要是我出不去,你就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插手這個案子。」這次公惟殊感覺是自己輕敵了,案發到現在,他細細的回想起這中間發生過的每一個環節,發現這就是一個局。
從方才秦老爺的反應上可以看出,這個局很有可能是他布下的。
如果真是他殺的秦雪兒,這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綿若是出去後還要再插手此案,肯定會發生難以預計的危險。
不知他心裡怎麼想的唐綿聽到他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以為他是放棄自救的機會,咻的一下站起身衝著他大喊:「公惟殊!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你真被人砍了頭,我也不會獨自苟活的,要死我們一起死!」
扯著嗓子吼完這幾句話後,唐綿悲從心來抹去眼角的淚。
「公惟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她大喊一句,表明心跡之後,背對著對著猛地坐下,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處,緊捂住嘴哭了出來。
「綿……」公惟殊知道她在偷偷摸摸的哭,很想安慰她兩句,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眼巴巴的盯著她,心裡抽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