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我不是跟你說了,你弟弟身上的毒只用吃一年的藥材就能去除,今後他會平安長大,甚至可以活到百歲,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白衣深刻的意識到他下午說的那番話有些過於誇張。
不過他也沒辦法,不誇大的說同王也不會相信他。
「白衣你知道我不是擔心這事,你說要是我娘知道我在背後搞了這麼多的鬼,會不會再也不原諒我?」可以的話,唐綿也不想用這麼激進的方式讓娘離開。
看出她心裡的糾結,白衣無走過去拍下她的肩膀,眼下他們這麼做也是無奈。
通過連日的觀察,他可以斷定同王對同童這個兒子十分看重。
如果他一直堅持不救治自己的弟弟,那麼同王也不會有所行動。
而小傢伙身體還殘存不少毒素,需要用藥,這事拖不了多久。
第二天一早,唐綿藉故去看弟弟,而後求見趙太妃。
說願意出銀子給弟弟治病。
「綿啊!奶奶知道你很會賺銀子,不過這每年三百萬兩可不是筆小數目。你可得考慮清楚,這藥一旦吃上就不能斷……」趙太妃心裡苦,明明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同王府的小公子,怎麼能讓唐綿給藥錢。
「奶奶,衣大夫說弟弟今兒必須用藥,這病托不得。世子一直對我們母女抱有很大的偏見,我希望你能瞞著他。」唐綿想起娘受的苦,幾滴眼淚滾落。
趙太妃揪心不已,伸手一把攬過唐綿,眼淚順著眼角滴落,「綿啊,我們同王府對不起你和你娘……」
守在屋外的侍衛聽到屋裡傳來的哭聲,第一時間將此事上報給同王。
「你說的都是真的?」同王掩住臉上的喜色。
現在所有事都朝著他預設地那樣發展。
如今唯一的變數就是同童。
想到這兒,他叫侍衛退下,讓老張進屋商量此事。
幾乎在同一時間,同童收到白衣傳來的消息,讓他半柱香後去鬧事。
他突然起身,神情變得有些陰鬱,景春知道小公子的出世讓世子爺心裡很是不舒服,就算伺候他多年,熟悉他的脾氣,此刻也不知如何勸慰才能讓世子好受一些。
就在他愣神之際,同童依氣沖沖地衝去院子。
「世子,您這是要去哪兒,等等小的——」
白雲娘昨兒留了不少血,今兒依舊沒精神。
唐綿和白衣他們在外屋給她弟弟泡藥酒。
唐綿全程都在計算時間,察覺到同童快來,不免有些緊張。
白衣見狀,讓沖她比劃個「安心」的手勢。
沒過多久同童的聲音在屋外響起,「都給我讓開,膽敢阻攔本世子進屋,你們當真是不想活了!」
別看他年紀小,氣勢擺在那兒。
對著門外的下人一吼,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彈。
「世子,王爺下過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夫人的屋子。」
「哼!任何人里不包括本世子!」同童眼角向上一勾,眉目間全是怒火。
府里下人自然不敢再阻擋。
景春見世子推門而入,急忙跟上去。
「哎呦!這不是世子嘛!還真是稀客,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不歡迎你!」唐綿見他進屋,開始跟他對台詞。
同童狠狠瞪她一眼,沒理她,徑直走到白衣面前,「衣大夫,我之前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同王府沒打算花費天價藥費給個庶出之子續命。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唐綿見他聲音太大,「擔心」娘親會聽到,急忙從他說:「世子,我娘剛才生產完,身子骨虛弱,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
見唐綿的手就要搭上來,同童急忙後退一步。
「唐綿!我要見白嬸,我知道這事你不能做主,我來跟她說。」
他說完就要朝裡屋走,邊走還邊喊:「白嬸,你和我父王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其餘的孩子,犯不著為個——」
「世子,胡亂說什麼話!」唐綿明知道這一起都是同童演的,依舊沒控制好臉色的清楚。
一直跟著他的景春此時也是一臉窘態。
他知道世子很討厭唐綿母女,可夫人才生產完他就來鬧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估計又要罰世子了。
「唐綿!」同童大喊著,眼帘里全是怒容。
唐綿也服軟直接懟回去。
見場面有些僵持不下,白衣急忙幫腔。
「閉嘴!(住口!)」前一句是唐綿說的,後一句是同童吼的。
白衣不由得瞪大眼,這兩人還真入戲了。
聽到屋裡有動靜,他估計湊近一些,從他們倆使眼色,示意他們再大點聲。
唐綿當即領會他的意思,路喊著:「同童!我數到三,你最好給我馬上滾出去,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同童自然不服軟,硬下聲音對唐綿大吼:「唐綿本世子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
唐綿擼起衣袖,「我就叫你名字怎麼了!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姐,我娘也是你長輩。」
「我呸!唐綿你跟你娘都一樣不要臉。」同童接話道。
唐綿:「你今兒就是來找事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嗅到屋裡燃起來的硝煙味,杜雲澤倍感無奈。
這兩天唐綿都沒空搭理他,還讓他去干各種苦力活。
總算他不是那些身嬌肉貴的主兒,才勉強完成這兩天的任務。
看來他不在的這兩天,綿和白衣過得很精彩嘛!
「你們兩在做什麼!都給我住手!」長久以來白雲娘都堅信,只要她對同童好,這孩子遲早都會接受她,拿她當母親對待,這她錯了發。
在同童心目之中,她還是那個為了榮華富貴嫁入王府的下堂婦。
「白嬸你初來得正好,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醫藥費的事?」同童指著不遠處躺在襁褓中的孩子笑著說。
「你說的是我兒子!什麼醫藥費?」白雲娘本就不知道毒素傳給兒子的事,一臉茫然地盯著唐綿看。
昨兒是綿說兒子身體沒問題?
這是什麼情況!
「咳咳……白嬸,他體內還有——」同童都調整好清楚,打算全盤跟白雲娘說清楚,不料唐綿卻突然捂住他的嘴。
她後悔了。
原想著這個辦法對娘的傷害最小。
可方才她看出她臉上掛著的淚痕,心裡再度一緊。
同童眸子裡面全是詫異,他們不是都說好了,由他來做這個壞人,然後逼白嬸主動跟父王提出合離。
到時候他再使一些手段讓父王同意寫休書,她們就可以帶著弟弟離開王府。
怎麼到關鍵時刻,唐綿卻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