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3章 回家繼續

  陸山民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別像之前在瀋陽那樣,什麼破事兒都找你們青姐,什麼資料都往她那裡送,我警告你們,要是看壞了她的眼睛,我找你們拼命」。

  秦風嘿嘿嘿地笑,他這一笑,幾乎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陸山民瞪了秦風一眼,「很好笑嗎?這是個相當嚴肅的問題」。

  秦風看了眼海東青,立刻收起了笑容。

  「還有」,陸山民接著說道:「也別來煩我,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就自己看著辦」。

  「啊」!秦風立即跳出來說道:「山民哥,連你也要偷懶」。

  陸山民捲起衣袖,「什麼叫偷懶?什麼叫連我也偷懶?你小子是不是沒被打夠」?

  屋子裡又是一片笑聲,除了埋頭做會議記錄的李成棟,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蝴蝶刀都露出了笑容。

  歐陽勝男雙目緊緊盯著陸山民,她自然不會認為陸山民是在偷懶,站在她的角度看,這是在放權。自古以來,上到皇帝,下到家族長,都是想方設法抓權,很難有人做到主動下放權力。

  章成和李雲也一樣,他們還不太了解陸山民,都很好奇陸山民到底怎麼個放權法。

  陸山民說道:「柳家資產處置,由陸霜牽頭,郝偉律師協助,對此我提一個總體要求,步子別太大,小心扯著蛋」。

  屋子裡又是笑聲一片,道一敲了敲煙杆,「這話是我說的」。

  秦風接話道:「我就說嘛,這話有老神仙內味兒」。

  陸山民壓了壓手,接著說道「還有就是別想著吃獨食,小心招人恨,除了江州方面以及陳君實、張康泰、馬天明他們,至少留出一半給其它企業」。

  「暗處的資產,然哥,就麻煩你來牽頭」。

  「我」?陳然很意外。

  陸山民笑了笑,「怎麼?你不會跟我一樣,因為受了點傷就想偷懶吧」?

  陳然百感交集,禁不住紅了眼眶,當年黃梅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坎。

  「是我小心眼了」。

  陸山民看了眼周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梅姐去皇朝KTV是她自己的意願,與你無關,以她當年的心境,即便沒有你陳然,沒有皇朝KTV,也會有李然,帝朝KTV」。

  「至於當年那五萬塊錢,確實有點坑人,但打壞東西賠償天經地義。而且,當時你完全可以昧著良心收了我給你的五萬塊錢,以你當時的地位,我完全拿你沒辦法,但是你沒有」。

  陸山民神情漸漸變得肅穆,「然哥,我其實一直很敬重你」。

  陳然心頭一熱,眼睛發酸。

  陸山民走過去,拍了拍陳然的肩膀,「好了,這個坎,我早就過了,你也該過了」。

  陳然擦了擦淚水,拄著拐杖起身,「保證完成任務」。

  陸山民點了點頭,轉身走到章成和李雲身前,同時伸出兩隻手,「歡迎兩位加入」。

  章成和李雲受寵若驚,趕緊伸出雙手握住陸山民的手,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山民笑著說道「東北的地下勢力不僅僅是瀋陽和長春,要想徹底剷除還得需要你們幫忙」。

  章成趕緊說道:「應該的」。

  陸山民放開兩人的手,說道:「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們的氛圍很輕鬆,也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你們得放輕鬆些,這樣才合群」。

  兩人點了點頭,都頗為感動。

  陸山民說道:「陳然對東北的地下資產情況不熟悉,就麻煩你們協助他一起處理」。

  李雲拍了拍胸口,「山民哥放心,我們保證竭盡全力」。

  秦風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山民,迫切的等著接活兒,但陸山民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周同和易祥鳳身上。

  「周同,你和易哥帶人立馬動身去天京」。

  周同點了點頭,「我明白」。

  易祥鳳說道:「要不我先留下來,等這邊事完了跟你一起走」。

  陸山民搖了搖頭,「放心吧,這邊出不了大事,我在這邊也不會呆太久」。

  說完,陸山民擺了擺手,「散會」。

  「等等」。秦風一步跨到陸山民身前,「山民哥,我呢,我呢」?

  陸山民說道:「你和李國章帶原班人馬回東海」。

  「什麼」?秦風眼睛瞪得老大,「我不回去」!

  陸山民嘆了口氣,「看來我只有把奪回晨龍集團這件事交給別、、」。

  秦風一聽,不等陸山民把話說完,一把捂住了陸山民的嘴,激動得滿臉通紅,「我馬上走」。

  陸山民拍開秦風的手,看向張忠輝,「你也回去,具體的細節,你跟阮玉對接」。

  張忠輝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不僅是他,所有民生西路的老人都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陸山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辦事,我放心」。

  說著,陸山民又看向蝴蝶刀:「刀哥,你也回去,看著點東來,天叔年紀大了,你要多擔待點」。

  蝴蝶刀看了眼海東青,對陸山民點了點頭,「好的,山民哥」。

  陸山民微微一笑,大手一揮,「都忙去吧」。

  所有人走後,道一問道:「我幹嘛」?

  陸山民朝歐陽勝男努了努嘴,「給你個美差,任由你處置」。

  歐陽勝男臉色微變,警惕的看著道一,滿眼的厭惡之色。

  道一盯著歐陽勝男的大凶,「有點吃不消啊」。

  陸山民嘿嘿一笑,轉頭問風浪道:「風叔,紅姨什麼時候到」?

  風浪說道:「下午四點的飛機,我正準備去機場接她」。

  陸山民走到海東青身邊,討好的說道:「青青,跟我一起去接紅姨,好不好」?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沒有立即回答。

  陸山民有些緊張的望著她,正準備再說兩句好話,海東青回答道:「好」。

  陸山民長長的鬆了口氣,笑呵呵的說道:「時間還早,要不我們上去繼續未盡之事,如何」。

  海東青臉頰微紅,「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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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接機口,三人各有各的緊張,風浪是望眼欲穿,陸山民是翹首以盼。

  最緊張的是海東青,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姐,此時緊張得雙手緊握在一起,手心都握出了汗。她當然知道陸山民讓她一起接機意味著什麼,段一紅算是陸山民現在唯一的親人長輩,見她就意味著以不一樣的身份見長輩。

  以前在江州的時候,她不是沒見過段一紅,但這一次,意義完全不一樣。

  當段一紅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陸山民高高的舉起牌子,不停的揮手。

  「紅姨」!!

  段一紅快步跑出,扔掉手中的行李箱,一把抱住陸山民,嚎啕大哭。

  陸山民也緊緊的抱住她,眼眶微紅。

  段一紅雙手顫抖,摸著陸山民的頭髮,「山民,我可憐的孩子」。

  陸山民這才反應過來,海東青這段時間在長春,他的頭髮已經有十幾天沒染過了。

  「沒事,醫生說了,只是暫時的氣虛,等幾個月就恢復了」。

  段一紅放開陸山民,瞪了一眼風浪,責怪道:「不是讓你照顧好山民嗎,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風浪只是笑了笑,眼睛裡滿是段一紅。

  段一紅這才注意到海東青也再,趕緊上前伸出手,「海總,多年不見,更加英姿勃發了」。

  海東青的手下意識在風衣上擦了擦汗水,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段總風采更甚」。

  段一紅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海東青可不是這種風格。

  陸山民哈哈一笑,「哎呀,都是一家人,以後都別段總、海總了,太分生了。紅姨,為了給您接風,東青親自訂了長春最好的酒店,我們先過去,邊吃邊聊」。

  段一紅茫然的看了風浪一眼,後者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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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相談甚歡,當然,主要是段一紅和陸山民在說話,風浪負責賠笑,海東青負責倒酒。

  剛開始,段一紅還有些不敢接受海東青的倒酒,畢竟人的名樹的影,海東青的威名太大了,當年在江州的時候,可謂是威震整個江州,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有她的傳說。

  但是,陸山民堅持要讓海東青倒酒,段一紅也漸漸看明白了裡面的關節,才欣然接受。

  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牛逼,她是越看陸山民越高興、越幸福、越自豪。

  吃完飯,海東青很自覺地去結帳,給陸山民和段一紅單獨相處的時間。

  段一紅興奮的抓住陸山民的手,問道:「拿下了」?

  陸山民笑了笑,「輕而易舉」。

  段一紅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兒子」。

  「不過」,段一紅又擔憂起來,「曾雅倩那邊怎麼辦」?

  陸山民一拍腦袋,感覺一陣頭疼。「紅姨,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渣男」?

  「瞎說」,段一紅一本正經的說道:「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像你這麼優秀,再多找幾個都沒問題」。

  風浪不合時宜的開口道:「我記得你說過,最痛恨的就是朝秦暮楚的男人,還說我要是有其他女人,就把我的腿打斷」。

  段一紅瞪了風浪一樣,「你是你,你能跟我兒子比嗎」。

  說著,段一紅很認真的說道:「要不你可以考慮考慮,兩個都收了」。

  陸山民苦笑道:「紅姨,你兒子沒那麼搶手,說句不好聽的,雅倩早就把我拋棄了,這兩年,連電話都不接我的」。

  「哎,她估計早已對我恨之入骨了吧」。

  段一紅說道:「我看未必,你不了解女人。要不等這邊事完了,我去趟東海,找她聊聊」。

  陸山民頭痛啊,唉聲嘆氣道,「紅姨,我的事兒您就別操心了」。

  段一紅說道:「怎麼能不關我的事,我跟你風叔又沒有孩子,你和九斤就是我們的親兒子,婚姻大事,比任何事都重要」。

  風浪看著陸山民,他這這段時間是親眼看到了陸山民和海東青的相處,他是男人,知道男人看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什麼眼神,陸山民看海東青的眼神就跟他看段一紅一模一樣。

  「我覺得還是讓山民自己處理吧」。

  段一紅看著陸山民糾結的模樣,也糾結了起來,:「山民,你是擔心海東青這一關不好過」?「這確實是個大麻煩,以海東青的脾氣,恐怕很難接受得了」。

  陸山民點了點頭,「不僅是她,雅倩也不可能接受」。

  段一紅說道:「那你就要仔仔細細地問問你的內心,你到底愛誰」。

  陸山民回頭看了眼包房門口,「紅姨,先不說這個了,江州商會和山西商會的人什麼時候到」?

  段一紅說道:「明天下午,大概有二十多個人會過來」。

  「紅姨,具體的事宜,就幸苦您帶隊與陸霜對接,她會從全局的角度去分配」。

  段一紅心疼的看著陸山民,「最近累壞了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你要好好修養,早點好起來」。

  陸山民點了點頭,「對了,我之前請您摸夏知秋的底,有沒有什麼消息」。

  段一紅皺了皺眉,說道:「她在江州這麼多年,能摸到的你都知道,基本沒什麼問題。但是,她能從一個普通女孩兒一步步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確實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你一定要防著她」。

  陸山民點了點頭,「紅姨,你坐飛機也累了,早點回酒店房間休息吧」。

  段一紅意猶未盡,但見陸山民臉上已經有了倦意,說道:「那我明天去找你」。

  陸山民看了眼風浪,「不用了,您和風叔分開這麼久,這兩天多陪陪風叔吧,要不然,風叔該怪我不懂事了」。

  段一紅癟了癟嘴,「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倒是你,身上有傷,悠著點,身體要緊」。

  「咳咳,」陸山民乾咳了兩聲,起身對風浪說道:「風叔,紅姨就交給您了」。

  風浪咧嘴一笑,「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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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酒店,一陣涼風拂過,陸山民摟著海東青的腰肢。

  「青青,我們回家繼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