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有此感覺的還有姜蘊，雖然她上33樓，成為霍衍深的秘書才幾個月的時間，但在每天近身工作的情況下，足夠她了解霍衍深的性子了。
因此對他的喜好厭惡，只需一個眼神她就能大致了解。
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打破尷尬：「霍總之前和邵華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
「有過兩面之緣。」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冷酷果斷，另一道則清明爽朗。
姜蘊：「……」
她就不該多問這一嘴。
不過這次，場面沒有再次陷入尷尬之中。
只見祁邵華淡然一笑，俊朗的面容一改之前的尬色，變得從容淡定，「只是在嘉興公司見過兩面，也沒有深入的交談。霍總貴人事忙，不記得也是正常。」
霍衍深淡淡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對此不置可否。
祁邵華三言兩語化解了尷尬，看向霍衍深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考量。
一頓飯下來，姜蘊不僅覺得食之無味，還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走出飯店，姜蘊剛鬆了口氣，卻又面臨新的選擇。
祁邵華率先問她：「學姐，你待會要去哪裡？」
姜蘊：「回家。」
祁邵華眼眸一閃，輕聲道，「我送你回去吧。」
姜蘊想都沒想便拒絕：「不用麻煩了，我打個車回去就行，別耽誤你工作了。」
祁邵華整理了一下帽檐，笑容乾淨，「不麻煩，我的工作時間很自由，下午沒什麼工作了。」
「還是不……」
「姜秘書，公司有個項目需要人跟進，如果你身體無礙，就跟我回公司一趟吧。」
在祁邵華提出要送姜蘊回家的那一瞬間，霍衍深本淡漠的臉色此刻陰沉得快滴出水來。
還沒等姜蘊再度拒絕，他便先一步提出要求，將祁邵華的小心思扼殺在搖籃之中。
他微微側過頭，露出一個輪廓絕美的側臉，低聲詢問姜蘊的意見，「可以嗎？」
「當然可以。」
姜蘊回答得不假思索。
原本她受傷住院就已經耽誤了不少工作，如果不是出院時霍衍深讓她再休息一周，她可能第二天就去公司上班了。
現在上司親自開口讓她回公司幫忙，她怎麼可能說不行呢？
祁邵華若有所思地看了霍衍深一眼，幾秒後才笑著跟姜蘊說：「既然學姐還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下次等你有空了我們再約。」
姜蘊點了點頭，「好，有空再約。」
「車來了，走吧。」不等兩人再多說什麼，霍衍深已經率先邁開步伐，往黑色賓利走去。
姜蘊跟祁邵華道別後，快步跟上前方男人的腳步。
祁邵華站在原地，習慣性伸手拽了拽帽檐，思慮的目光在兩人身後來回探索。
直到前方的兩道身影一左一右坐進了黑色賓利的后座，沒多久，汽車啟動沒入車流之中，祁邵華才深深地嘆了口氣：「學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喜歡呢。」
黑色賓利在寬敞的馬路上勻速飛馳。
姜蘊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主動開口問道：「霍總，是哪個項目準備啟動？」
「嗯？」霍衍深明顯怔了下。他腦海里還在回想著剛才在餐廳門口，祁邵華當著他的面說下次再約姜蘊的事。根本沒料到姜蘊會問這一嘴。
幸好他向來冷臉，沒什麼表情，情緒也就被掩蓋了過去。
「回到公司就知道了。」他淡聲回了句，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
這麼大的公司，哪裡需要一個剛出院的人去跟進什麼項目，剛才不過是為了不讓祁邵華送她回家，他便隨口謅了個理由。
姜蘊哦了一聲，後來見霍衍深一直垂著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便不再開口說話，怕打擾到他的思緒。
回到公司後，33層的同事們看到突然跟在霍總後面出現的姜蘊，都十分驚訝。
陳束見到姜蘊，銀邊眼鏡下的雙眸掠過一抹詫異，但還沒等他問出心中疑惑，便被霍衍深一道命令喊進了總裁辦公室。
「陳束跟我進來。」
「是。」
等霍衍深和陳束都進入辦公室後，幾個與姜蘊交好的同事立馬圍到了她的工位上。
同事A道：「姜秘書，你怎麼回來了？陳秘書不是說你一周後才回公司上班嗎？」
同事B也跟著問：「對啊，聽說你出車禍了，嚴不嚴重？現在都恢復好了嗎？」
同事C一臉關切，「既然公司都給你假了，你安心在家休養，怎麼又提前跑回來了？」
同事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話語間不乏關心。
姜蘊忽然覺得心底湧出一股暖意，有人關心的感覺，挺好的。
她勾起唇瓣，露出溫和的笑，「我身體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霍總人好，多給我一周的時間休息。」
「那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霍總說有個新項目要開展，需要人跟進，所以提前讓我回來了。」
「開展新項目？」身處銷售部的同事A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最近接的項目不都已經開始進入運行狀態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有接新項目？」
行政部同事B則很坦然，「又不是所有項目都經銷售部審核，也許是霍總自己在外面接了個大項目呢。」
同事C認同同事B的說話，便又問姜蘊，「霍總有說是什麼項目嗎？」
姜蘊搖了搖頭，「沒說。」
她蹙了蹙眉，心中也有些奇怪。
按理說，即使是霍總親自在外面接了項目，第一時間也會通報給銷售部門進行項目評估，可現在銷售的同事卻說最近沒接新項目。
難道是霍總接了項目還沒來的及往下通報？
「這麼神秘。」
幾人正討論的火熱，總裁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陳束從裡面走了出來。
「姜秘書，霍總讓你進去。」
陳束的神情有些奇怪，眼底又迷惑也有驚詫，各種情緒揉著在一起，反倒把姜蘊看懵了。
姜蘊謹慎開口，「看你表情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束快速整理好表情，扯出一個笑臉，「沒事，你先進去吧。」
姜蘊心有疑惑，卻沒再問，只應道，「好。」
圍在姜蘊身邊的同事隨即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繼續手頭上的工作，而姜蘊則是隨著陳束走進了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