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 44 章

  楊舒第二天上班時,照常早早在辦公室看到了江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化著妝,氣色看起來一如往常,見到她笑著打招呼:「《落冗》的宣傳照拍攝還順利吧?」

  楊舒點頭:「挺順利的。」

  「那就好。」

  楊舒看向她,猶豫了一下,想解釋昨天的事。

  江凌察覺到她的意圖,笑笑:「沒事,他和童童是父子,又在同一個城市,早晚會遇到的,我一直都有心理準備。」

  楊舒從她的言談間,一時摸不清她和傅文琛的情況,不過也沒多問。

  江凌想起什麼,又跟她道,「對了,昨天江徹給我打來電話,他說六七月份企業宣傳照的事跟你聊過了,既然這樣他那邊就要跟我走合同,你的活哦。」

  楊舒俏皮一笑:「凌姐,你大侄子跟你走合同,你給他打多少折?到時候出力的是我,我這報酬可怎麼算?」

  她嘖嘖著搖頭,「虧本生意吶。」

  江凌手上拿著份文件,舉起來敲敲她腦袋,笑嗔道:「你還跟我貧嘴,作為股東少拿分紅了還是怎麼著?實在覺得虧本,你就當他也是你大侄子。」

  楊舒趕緊擺手:「江氏企業的掌權人,商界大亨,我可不敢給他當小姑。」

  「其實他也沒你說的那麼高不可攀。」江凌嘆氣道,「我哥在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就江徹這一個兒子,家裡的獨苗苗,年紀輕輕就肩負責任。外人看是光鮮亮麗,矜貴體面,其實幼年便無父無母,這些年也挺不容易,幸好有我這個小姑姑陪著他。」

  「不過他的錢咱們該掙還是要掙的。」江凌話鋒一轉,沖楊舒擠了擠眼,「這個活,我給他打了個九八折。」

  「九八折?」

  楊舒被她這話噎住。

  那是相當摳門了,老客戶都不止這個優惠力度。

  江凌說:「咱們公司是在發展期,之前一直處於虧損狀態,這才剛盈利多久?反正他又不差錢,我能給他打折都不錯了。」

  「那你直接不打折不就好了?估計人家也不差那兩個點。」

  「那不行。」江凌認真道,「我是他親姑姑,該意思的時候,還是要意思意思的。」

  楊舒失笑:「行唄,反正賺得多我分紅也多,我絕對支持!」

  江凌看她一眼:「你債不是還完了,接下來該攢錢買房,想想安定下來了。其實長莞挺好的,我喜歡這裡四季分明,更喜歡冬天的雪,你也在這兒定居下來多好。」

  楊舒之前找江凌借過錢,挺大一筆,說是還債的。

  這兩年賺的都補在那個缺上了。

  這是隱私,江凌誰都沒說過。

  此時辦公室里沒人,她才又提起:「以你現在的知名度和水平,還有咱們工作室的發展狀況,來錢不會太難,姜姜最近都忙著搬新家了,你也為自己想想。長莞好地段的房價是貴,先付個首付也行啊,不行我再預支你點。」

  見楊舒抿著唇不接話,江凌感慨道,「我也是這兩年才想明白,安全感這種東西也不是要靠男人才會有,女人自己足夠強大,沒準你還能給別人安全感呢。」

  楊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旋即又搖頭:「買房的事再說吧,偏遠的不想要,好地段暫時還真是買不起。其實我也剛畢業沒幾年,也不著急安定。」

  她還從來沒有想過,會永遠留在這座城市。

  她想先攢點錢,然後離開這裡,拿著相機四處采採風,還有找言禮。

  世界很大,可餘生的路還長。

  她一定會找到的。

  楊舒腦海中倏而浮現出姜沛那張桀驁英雋的臉,以及他嘴角時常掛著的那抹痞笑。

  如果有一天她走了,她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他?

  江凌走後,楊舒在辦公桌前坐著,失神了片刻,不覺撫上鎖骨處的鑽石項鍊,指腹捏緊,圓潤飽滿的指甲蓋一點點泛白。

  ——

  姜沛和錢一銘最近的工作很忙,加班加點是常態,還要動不動出差,幾乎沒有休息日。

  其主要原因在於,最近傅文琛不是遲到就是早退。

  這天會議剛結束,傅文琛又要走。

  錢一銘看看時間:「傅哥,還沒五點,你走得過於早了吧?」

  傅文琛整理著手邊的文檔:「要接我兒子放學。」

  錢一銘笑:「你可拉到吧,人家童童上次被你帶來,全程叫你叔叔。」

  傅文琛最近忙著追前妻和兒子,律所上下都快傳遍了。

  關鍵是,那小孩禮物照收,錢照花,也願意讓傅文琛帶著出去玩。

  但是到現在,都只喊他叔叔。

  人家放話了,什麼時候媽媽接受了他,他才是爸爸。

  小小年紀,古靈精怪著呢。

  錢一銘倚著座位吹了聲口哨:「日經一問,今天童童叫爸爸了嗎?」

  傅文琛不接腔,直接走了。

  錢一銘看向旁邊正拿筆寫東西的姜沛:「沛哥,他就這麼天天把活扔給咱們倆,你沒意見?」

  姜沛最後寫上日期,蓋上筆帽,把記事本推過來給他:「他這幾天欠我們的,我記著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以為他不用還?」

  錢一銘看著本子上的記錄,咧嘴笑起來:「還是沛哥高明,到時候一筆一筆得把帳給他算清楚,讓他還!」

  「對了,咱們倆今天晚上七點還有應酬呢。」錢一銘說著,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四點五十分。」

  姜沛掃了眼腕錶,糾正:「四點五十二,你的表慢兩分鐘。」

  他指指自己的,「我女朋友給我買的這個表,時間很準的,你的時間有問題。」

  錢一銘:「……」

  他就四捨五入說了個大概時間,用不著沖他撒狗糧吧?

  姜沛抬頭:「你手上那塊表也挺舊了,你女朋友怎麼不想著給你換個新的?哦,你生日那天你倆吵架了,什麼禮物都沒有。」

  錢一銘:「……」

  —

  今年工作室接的活比去年更多,楊舒天南海北地跑,她和姜沛也就不常見面。

  兩人的關係,好像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狀態,不忙的時候晚上見一面,忙的時候幾天不聯繫。

  她覺得這樣也好,自從發現自己對姜沛的心意開始,她整個人就亂了。

  上回凌姐又說了那樣一番話,更讓她無所適從。

  和姜沛少見些面,她自己還能冷靜冷靜。

  楊舒生日那幾天剛好在外地出差,就沒過。

  六月初,工作稍微放鬆一些,凌姐和姜吟帶著同事一起給她補過生日,也算是一個小的公司聚餐。

  地點在姜吟家。

  姜吟年後就從c大搬出來了,如今住在自己的新房子裡。

  房子裝修的很漂亮,客廳寬敞明亮。

  大家吃過飯切了蛋糕,後來幾個同事湊在一起打撲克玩遊戲。

  姜吟在陽台上站著,手裡拿著杯雞尾酒,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面。

  楊舒起身走過去,倚著欄杆看她,語帶調侃:「你不會少女思春,在想尹遂吧?」

  尹遂是姜沛的朋友,也是姜稟懷和梁雯教過的學生。

  前段時間在梁雯的撮合下,姜吟和尹遂相了親。

  兩人的發展有點失控,一場相親,居然談到了協議結婚的話題。

  尹遂說讓姜吟跟她結婚半年,應付家裡人。給的好處不少,姜吟同意了。

  只不過這婚事還沒進展,尹遂就突然出差,連著幾天沒個人影。

  姜吟倚著欄杆嘆氣:「婚結不結的倒是無所謂,關鍵之前他答應把拍賣會上拍的相機拿來給我當聘禮的,那麼珍貴的相機,我連摸都沒摸過,要是他反悔我就虧大了。」

  楊舒笑了下:「應該不會,好歹是星途傳媒的總裁,娛樂圈多少明星頂流的金主爸爸,人家肯定一言九鼎。再說他不是已經去見過你父母,那就更不會耍賴了。」

  姜吟說:「反正只要相機到手,怎麼都行。」

  她想了想,忽而問楊舒,「你說我跟他協議結婚半年,會不會處出感情來?他愛上我怎麼辦?我愛上他怎麼辦?」

  楊舒神色稍怔,一時想起她和姜沛這段還沒結束,卻已經亂了方寸的一年之約。

  姜沛和他這個朋友,怎麼都愛玩這種遊戲。

  楊舒長而濃密的眼睫垂下去,晃了晃手裡的酒:「從你答應的那一刻,面對的本就是一場豪賭。」

  她看向姜吟,「你為一個95年的徠卡相機就答應跟他結婚,會不會草率了?」

  「也不算是單純為了相機吧。」姜吟舔了下唇,默了會兒道,「我覺得就算處出感情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退一萬步講,就算假戲真做,我跟他不離婚了,我爸媽是他的老師,我哥是他好兄弟,還是個律師。我有靠山,他不會把我怎麼樣,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對吧?」

  楊舒抿了口酒:「你這麼說也對。」

  姜吟有愛她的家人,有靠山,也有退路的,她可以沒有顧慮,勇往直前。

  楊舒不一樣。

  她孤立無援,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當你好容易鼓起勇氣對一個人放下戒備,打開心門,卻遭受重擊,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她知道。

  七年前在何家,她吃過一次教訓了。

  楊舒眼尾染上一點濕潤,她仰頭,把杯中的酒飲盡。

  當天晚上姜吟原本要留楊舒在她這邊休息,但是楊舒感覺自己狀態不對,還是回了落心小區。

  進家門,客廳的燈意外亮著。

  她抬眸望過去,沙發上的姜沛起身走過來:「去哪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楊舒怔愣片刻,摸起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眼。

  姜沛給她打過電話,她手機調的靜音,沒聽到。

  楊舒笑了下:「前幾天不是忙嗎,姜姜她們非說要幫我補過生日,就在姜姜那裡吃了晚飯。」

  說著,她舉了舉手裡拎著的各種禮品,「收了這麼多生日禮物。」

  姜沛嗅到她身上的酒氣:「怎麼還喝酒了?」

  「這種場合肯定是要喝點的,不過是雞尾酒,度數低,我沒醉。」楊舒回憶了一下,「你不是出差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姜沛扶她去沙發上坐下,把她拎著的那堆禮物放茶几上,又去廚房給她沖杯蜂蜜水。

  楊舒就在沙發上靠著,側目望著他挺拔頎長的身影。

  姜沛折回來,對上她有些複雜的目光。

  他頓了下,把蜂蜜水遞過去:「看我幹嘛,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楊舒接過來喝一口,蜂蜜的甜在舌尖上蔓延,咽下去後沖淡了心底那點莫名的澀。

  姜沛在她旁邊坐下,看到茶几上的禮物,他隨手扒拉兩下,把其中一個首飾盒拿出來,發現裡面是條手鍊。

  他臉色不太好:「誰送禮物跟我的重複了?」

  「我同事又不知道你送了什麼,人家也是一番心意嘛。」楊舒說著,晃晃手上那條粉水晶項鍊,「你這個我不是戴著呢,又沒說要換掉。」

  楊舒生日雖然在外地出差,但當時姜沛趕去陪她過生日了。

  還送了這條粉水晶手鍊。

  那天之後,這條手鍊楊舒就一直戴著。

  楊舒只有右手腕戴手鍊,左手腕上,自從先前那個刻著「言悅」兩個字的轉運珠丟過一次,她就收起來不敢再戴。

  不過這個手腕上,從此也再沒有戴過任何手鍊飾品。

  她湊過去,捧起姜沛俊逸的臉龐。

  不管姜沛是出於男朋友的責任,還是出自真心。

  他都是唯一一個,在她生日當天坐飛機過去陪她切蛋糕,送她禮物,跟她說生日快樂的那個人。

  這麼多年,楊舒從來沒這麼被人對待過。

  「這麼多禮物,你這條手鍊最好看,我最喜歡。」她在他耳邊輕輕低喃,隨後主動去吻他的唇。

  遊戲就是遊戲,九月二十一號之後,他們還是要理智說再見的。

  如今楊舒只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她貪戀眼前這份飛蛾撲火般的溫暖。

  楊舒不常主動,也沒有經驗。

  如今卻學著他平時的樣子,笨拙地去吻他。

  姜沛意外於她的熱情,坐在那一動不動,任由她鬧,卻不給回應。

  楊舒有些惱,帶著點小脾氣去咬他的唇。

  姜沛垂著眼瞼望她,舌尖品嘗到她唇齒間一股淡淡的果甜,是荔枝味的,混著酒香。

  他喉頭滾動兩下,目色沉了些。

  楊舒抬起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低低喚了聲,聲音婉轉,帶著被他冷落的委屈:「沛哥。」

  她大概只有喝了酒,才能有這樣難得的時候。

  姜沛最後一點理智潰散,手臂箍住她,蹭著她的額頭啞聲道:「想要,就叫老公。」

  楊舒抿著唇,作勢要從他身上起來。

  姜沛摁住她,熾熱的吻覆上去,含糊道:「那就一會兒再叫。」

  他將人打橫抱起,兩人回臥室。

  她的樣子過於著迷,姜沛恨不得把命留在今晚。

  事後他站在淋浴下面沖洗,腦海中還是剛剛她勾人的畫面。

  推開浴室的門出去,床上的人已經睡了。

  她抱著被子側躺著,露在外面的腰間還印著斑斑紅痕,是他留下的指印。

  燈光一照,姜沛才發現剛剛自己有多失控。

  輕輕走過去,幫她把被子重新蓋好。

  他立在床沿,靜望熟睡中的女人。

  她今晚的狀態很難得,卻也傳遞出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才六月份,她已經在為九月的分手考慮了。

  她的答案必然不是他想要的。

  姜沛從臥室出來,去陽台上點了支煙。

  看著窗外,他抽了一口,星火閃爍間有白色的煙霧自嘴邊滾出來,很快消失在夜幕里,了無痕跡。

  他之前總是怕,他怕有些事情一旦戳破,可能就在沒有機會。

  所以他一拖再拖,想著先過一天是一天,至少現在她還是他的。

  如今看來,有些話他不說給她聽,任憑這麼拖下去,該來的依然會來。

  她也終究會走。

  他指腹撣了下菸灰。

  是時候該認真想想,他和楊舒接下來的發展了。

  ——

  楊舒六月底出差去了安芩,是江徹公司里企業宣傳照的活。

  因為提前在微信上有跟他們公司宣傳部的人溝通過,再加上宣傳部門人員的配合,楊舒的拍攝工作很順利。

  這期間,江徹出差去了國外,楊舒拍攝的前兩天壓根沒見到他人。

  第三天收尾時,他才露過一次面。

  當時拍攝已經結束了,楊舒正捧著相機查看今天下午的作品。

  聽到有人叫江總,她一回頭,就看到江徹帶著茶點過來了,讓大家休息一下。

  他西裝革履,那張臉和身材搭在一起,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

  見到楊舒,江徹主動遞了瓶水過來:「辛苦了,之前一直在外地,今天才回來。」

  「江總回來的正是時候,再晚就要收工了。」楊舒含笑接過那瓶杯水,「聽同事們說你不打算入鏡,但是我覺得既然是企業宣傳,江總作為集團總裁,完全不露臉應該也不合適。」

  她舉舉手裡的相機,「還是補拍幾張吧。」

  江徹不太自在:「我就不用了,這次主要是醫藥研發,你拍了研發人員就可以,我不習慣拍照。」

  「醫藥研發背後的決策者也是很重要的,場景和怎麼拍我都已經想好了,江總確定不拍嗎?」

  江徹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江徹明顯是不常拍照的,鏡頭下面肢體有些僵硬。

  這方面楊舒有經驗,主動跟他聊天活躍氣氛,告訴他應該怎麼擺姿勢,最後順利拍了幾個場景。

  她發現江徹這張臉,隨便那麼一站拍出來的就很好看。

  姜沛也這樣,過年他們倆在塞爾維亞玩的時候,楊舒抓拍過他好多次,有的稍微模糊一點,但依舊很帥。

  不知怎麼又想起姜沛來,楊舒把雜念從腦海中刨除。

  收工後,她當天傍晚就要趕回長莞,後面幾天還有不少拍攝,她最近也挺忙的。

  江徹親自送她到公司樓下,略顯歉意地道:「江凌原本打電話,說你在這邊讓我好好照顧一下,我太忙今天才露面,也沒關照你什麼,這幾天辛苦了。」

  楊舒笑道:「江總太客氣了,凌姐幫過我很多,像我親姐姐一樣。」

  兩人寒暄幾句,楊舒坐上車離開。

  楊舒只是過來拍攝,後期的修圖和宣傳文稿,還是宣傳部的人自己來完成,所以拍攝素材已經全部交給了宣傳部的負責人。

  江徹想著楊舒給他拍的那幾張照片,思索著,去了宣傳部。

  部門的主任看見他,恭敬迎上來:「江總是來看照片的嗎,楊攝影師拍出來的效果確實比我們自己的好很多,根本就不用怎麼修,給江總拍的效果最好。」

  主任翻照片給他看,江徹指了指他的那幾張照片:「這幾張後期還是不發布了。」

  他不習慣在公眾場合露面,剛剛楊舒說拍,他也沒好意思拒絕。

  主任覺得挺可惜:「這幾張最好看,江總確定刪除嗎?」

  江徹看著那些照片,楊舒的拍攝技術確實很好,照片質量很高,刪掉浪費人家的心血。

  他思索了一下,又改口:「算了,留著吧。」

  從主任辦公室里出來,外面的工作人員正在查看這幾天的照片。

  其中一個人的電腦屏幕上,是這幾天宣傳部內部拍的花絮視頻。

  花絮上剛好是楊舒。

  當時楊舒應該是拍攝完在休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江徹目光淡淡瞥過,注意到楊舒一個小動作。

  她玩手機時,另一隻閒著的手放在前頸,小拇指不自覺在鎖骨的位置打圈。

  江徹瞳孔微縮,看到電腦上鏡頭切向別處,他俯身過來,又倒回去。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蹭地站起來:「江,江總。」

  江徹沒說話,沉著臉反覆看這一段,不停回放。

  恍惚間,他想起小時候的言悅。

  言悅小時候總扎著小辮子,頭髮長,編成麻花後垂落在胸前兩側。

  她那時候喜歡用辮子的尾端去掃自己的前頸打圈。

  後來母親嫌打理太麻煩,她早上又愛賴床,就把她的頭髮剪短了些。

  沒了小辮子,然而她之前的習慣仍是沒改,總是這麼用小拇指在鎖骨處打圈。

  這幾年為了找言悅,他期間也見過幾個做這種動作的女孩子。

  但每一個人都不是言悅。

  每一次的激動,最後都會演變成失望。

  他沒想到楊舒也會有這樣的習慣。

  他前幾天還告訴自己,或許不該再抱有幻想了。

  此時此刻,看到這個小動作,江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從宣傳部出來,江徹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有這動作的人可能真的太多了,萬一是巧合呢,之前每一次他激動過後,也都不是想要的答案。

  他因為這個去問人家是不是言悅,過於唐突,恐怕不合適。

  回到總裁辦,江徹無心工作。

  腦子裡都是剛剛的那個鏡頭。

  他忽然又在想,如果真是言悅,他錯過了怎麼辦。

  思索良久,他最後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有個新的線索,時尚圈的攝影師楊舒,你查一下她的身世,儘快。」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