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篝火
在試膽大會進行的時間裡，篝火大會的委員們需要把柴火全部搬運到廣場去。
堆砌成了沒有頂的正方形，往裡面添加供火蛇吞噬的細柴。
雖然夏目清羽並不是篝火大會委員，但他還是陪長谷楓來到倉庫一前一後合力的搬運一根長木塊。
誰叫這件事因他而起。
「夠兄弟吧？」夏目清羽咂咂嘴，說。
「我應該說，我愛你嗎？」走在前面長谷楓扭頭問。
「行了行了，別肉麻了。」夏目清羽一臉嫌棄道。
「待會的事情有準備好嗎？」夏目清羽在說跳舞的事。
近些時日，他有抽時間指導長谷楓跳舞。
就結果來看，不說跳的很不錯，但勉強應付一個篝火大會應該是沒問題的。
「好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按我說的那樣跳就好了。」夏目清羽相信自己的教學實力。
「我擔心會在那種場合踩到詩織的腳，畢竟待在她身邊，我會莫名緊張，緊張就會，下意識去在意軀體動作。」長谷楓低聲自語。
「但不踩到對方的腳，你還怎麼成長呢？」夏目清羽認真回應。
「所以……你和初鹿野同學跳舞的時候，也會踩到對方的腳？」
「你當我是誰？我怎麼可能會發生那種事。」夏目清羽眼神堅定的說。
「你在說謊吧。」長谷楓敏銳的嗅到了空氣那絲可疑的味道。
「怎麼會？」夏目清羽搬木頭更賣力了。
一旦懷疑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了。
當試膽大會接近尾聲，篝火大會一切都準備好了，作為年級主任的滅絕師太站在臨時搭建的講話台上，提醒了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家辛苦了。」
「祝大家都能和喜歡的人結緣。」單身多年的滅絕師太對大家棒讀道。
「櫻井主任每次對這類活動的態度都很冷淡呢。」台下某學生隨口提到。
「廢話，你也不想想，她單身多少年了。」另一位學生低聲應和道。
「能單身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不知何時閃現下來的滅絕師太將兩隻手各自抓握住一學生的肩膀。
解散後，篝火邊人來人往，一片喧囂。
有對象的男孩已經開始提前占領合適的位置了。
沒對象的男孩也在想著等會跳舞的時候，自己該坐哪一個角落。
「好巧，你也坐這啊。」單身同學B走過來，挨著單身同學A坐下。
「這裡視野好，看風景正合適。」單身同學A笑道。
「英雄所見略同。」單身同學B抱拳行禮。
他們口中所說的風景是……
待會篝火點亮後，剩下落單的女性。
他們決定要從其中挑選出一位。
大抵是出於男人的默契，他們彼此都沒有點破。
鮮明對比的另一邊。
夏目清羽接連拒絕好幾個女孩邀請跳舞的玩笑，還有好幾個想他幫忙牽紅線的請求。
在人群中尋找起了初鹿野鈴音。
還未找到，但在某可以直觀篝火的角落裡，找到了某位與她相貌有幾分相似的人。
「平藏先生晚上好。」夏目清羽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打招呼。
「晚上好。」
當初鹿野平藏發現他是一個人的時候，表情變得微微詫異，「伱沒和鈴音在一起？」
「嗯，剛剛各自有事分開了。」夏目清羽點點頭，告訴他。
「如果你找她有事，我可以幫你聯繫一她。」他補充道。
「不必麻煩了，我就順道來學校里逛逛。」初鹿野平藏點點頭，拒絕了。
他來學校，就是想看看女兒的校園生活過得如何的。
但在幾分鐘前，他和鈴音電話聯繫過。
自己的小棉襖說她沒空，還有或多或少的公事要處理。
身為一個合格的父親自然也不會無理取鬧，就囑咐她好好工作，不用在意他。
話都說這份上了，難道夏小伙發個消息，自己女兒就屁顛屁顛過來了？
怎麼可能？
鈴音從小什麼性格，他是知道的。
與此同時，夏目清羽也沒多想掏出手機，就給初鹿野鈴音發消息。
畢竟哪有父母來學校，不想見到自己孩子的？
「花心大牛頭：你在哪？」
「被窩裡的探險家：幹嘛？」
夏目清羽瞧見消息，嘴角一歪。
「花心大牛頭：都說了晚上找不到你，我會鬧的。」
「被窩裡的探險家：怎麼鬧？海獺好奇.JPG」
「花心大牛頭：知道動漫《青春蠢豬頭少年不會夢見兔女郎學姐》這部番麼？」
「被窩裡的探險家：你想說，你要學男主角衝著安靜的教學樓對女孩子表白？」
「花心大牛頭：沒錯。」
「被窩裡的探險家：那我還是過來吧。海獺扶額.JPG」
「花心大牛頭：今天這麼乖？都不傲嬌一下？」
「被窩裡的探險家：考慮到某人特殊的腦迴路構造，思維模式和草履蟲一樣簡單，我認為這件事的確有發生的可能性。」
隔著屏幕，夏目清羽都能感到對方極力認真解釋的語氣。
「花心大牛頭：害羞了？」
「被窩裡的探險家：友情提示，反派總是死於話多。」初鹿野鈴音打字速度變快了。
夏目清羽拍了拍周圍環境，發了過去，方便她能快速找過來。
「花心大牛頭：好了，你快過來，馬上要點火了。至於後面的工作，到時候我來給你打下手，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最近和鈴音相處的怎麼樣？」初鹿野平藏有些無聊，主動關心起他們的事情。
「挺好的。」
「鈴音那孩子隨我，脾氣我很清楚，平時你應該也沒少吃苦。」
「鈴音只是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心思和平藏先生一樣，細膩著，做事舉止都非常淑女。」夏目清羽說這句話最後一部分的時候，差點咬到舌頭。
「那就好。」
「話說平藏先生，當年是怎麼和夫人相識的呢？」夏目清羽問出了一個他在意已久的問題。
「來自花田大師的質問麼？」初鹿野平藏借最近發生的事情打趣道。
「不，只是單純的好奇平藏先生與夫人的經歷。」夏目清羽風輕雲淡的搖搖頭。
「一見鍾情吧。」初鹿野平藏嘴上說著話，眼睛卻在往天上瞟。
「想必平藏先生，一定是在眾多選項里挑了一個最浪漫的回答。回想我和鈴音剛認識的時日裡，雖然很多時候很美好，但其實並不輕鬆，畢竟發生了或多或少的事情。」
「是啊，或多或少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初鹿野平藏嘴上說著話，眼睛卻在往天上瞟，「等你哪一天能喝酒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希望有那麼一天。」夏目清羽暢享著未來。
「這麼說來，鈴音生日宴那天，舞伴已經確定是你吧？」初鹿野平藏向他確認。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夏目清羽委婉道。
「那就是沒有意外了。」初鹿野平藏替他補充。
「平藏先生眼裡沒有其他人選麼？」在夏目清羽的刻板印象里，大家族聯姻什麼的，競爭對手都要排隊，就和古代比武招親那種差不多。
「要是有了。」初鹿野平藏聽他這麼一說，反倒來了興致。
「要是有的話，我也只好殊死一戰。」
夏目清羽瞭然，轉頭說，「不管先生心裡是怎麼樣看待我的，先生的痛我也不想經歷了，我就是這樣貪心的一個人。」
「很好，很好，好久沒有外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了。近些時日不見，看得出你的確越來越有精神了。」初鹿野平藏怎會看不出來，與上一次相見比起來，少年的眼中多了抹堅定，少了抹畏懼。
「這裡面少不了鈴音的功勞。」夏目清羽自信一笑。
「以我對鈴音的了解，她的做事風格以及看待事物的眼光，都很令人放心。由此，她從小到大，也不需要我的干預。在我的得知，你就是花田大師的時候，我也再次確認了這一點。」初鹿野平藏嘴角含笑，抬眸瞅了他一眼。
「但還是那句話，你要讓我喜歡你，你必須要先讓這個家族記住你，而鈴音的生日宴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說。
「明白。」夏目清羽點點頭。
初鹿野鈴音找過來的時候，怔怔站在了原地。
「父親？」
夏目清羽沒給她說，老爸也在這邊。
「女兒？」
初鹿野平藏詫異道，「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初鹿野鈴音左手抓住右臂，輕輕點頭。
之後，以夏目清羽為主導，聊了一些學校最近發生的趣事。
但有某一方的大人在場，小情侶歸根結底逃不過情感類問題。
「說起來，你和鈴音是因什麼交集在一起的。」初鹿野平藏
「一見鍾情。」夏目清羽沉吟回憶片刻，保險起見，他重複著先前平藏先生的回答。
「鈴音啊，花田大師喜歡漂亮的，擅長見色起意，你得看緊一點兒。」初鹿野平藏煞有其事的為女兒翻譯道。
夏目清羽扭頭看他：「？」
他願稱平藏先生為皇家翻譯官。
「這方面就不勞煩父親大人費心了，我自有分寸。」初鹿野鈴音微微偏頭，靈潤的眼睛像蝴蝶一樣撲閃。
「5 ! 4 ! 3 !……」
遠處。
密集的人群里響起著整齊的呼喊聲。
路過學校外沿的人不知道，還以為這所高中要發射航天火箭。
那可真是太有面子了。
「1 !」
「點火!」
砰——
夜幕如墨，竄天篝火宛若地面星辰，點綴其間。
伴隨著激動歡呼聲傳出的陣陣聲浪，篝火在黑暗中猛然躍起，扭動腰肢。
在寂靜的夜幕里盡情舞動。
如同盛開的紅蓮，絢麗而熱烈，照亮了整個夜空。
火光映照在周圍人們的臉上，人們的笑容在火光中顯得如此溫暖而真實。
篝火四周，空氣似乎都被溫暖了，帶著一絲絲淡淡的草木香氣。
火光在微風中搖曳，忽明忽暗。
偶爾有火星飛濺而出，如同流星划過天際，又如螢火蟲滿天飛舞。
不遠處的人群藉機開始聊有趣的事情。
「請要跳舞的同學，靠到中間來。」馬場秀智清冷的嗓音，通過校園廣播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
「那我先走了。」
初鹿野平藏忽然出聲告別，「你們也好好享受一下青春吧。」
「平藏先生，不想一覽我的舞姿麼？」夏目清羽看出了他的意思，想用幽默的話勸留道。
「你的舞姿我還是保留舞會當天一覽真容吧，希望不會讓我失望，就比如……」初鹿野平藏看著他，「踩到舞伴的腳。」
聞言，有兩位微微動容。
目送平藏先生遠去後，夏目清羽初戰告捷般舒緩一口氣，隨後將視線落回了站在一旁的美少女身上。
「跳一支？」他悄咪咪在兜邊，擦了擦手，方才優雅的伸出手。
「我懷疑你只是想踩我了。」初鹿野鈴音看著眼前的男孩，又想起父親剛剛說的話，眼裡不禁閃過一絲遲疑。
「我這次保證不會再踩到你的腳。」夏目清羽表情有些尷尬，但依舊篤定。
「要是踩到了？」初鹿野鈴音把手遞給他，美眸輕挑。
「那就……那就麻煩你踩回來。」夏目清羽握住她的手尖，高興的說。
「算了，這筆費用，平日裡，我已經支付過了。」初鹿野鈴音扭過頭，糯糯的說。
「鈴音，我果然最喜歡你了。」夏目清羽堅定的說。
不知是不是，遠處的篝火迫不及待朝這邊吻來，在初鹿野鈴音精緻的面頰上染上一抹淡淡的霞光。
白皙的天鵝頸在火光的映襯下，也如同精心雕刻過的玉石。
他們攜手朝火焰最盛處走去，就和在天空樹下的那一晚一樣。
有些人仿佛生來就是焦點，就算並沒有攝像機對著他們。
還沒完全入場，他們變成為了篝火下最亮的焦點。
很快。
篝火邊，男孩女孩手拉著手，一同圍著火苗轉。
和諧到好像沒有人落單。
「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麼被動，我們應該主動出擊。」並沒有發現合適目標的單身同學A忽然站起身，眼神堅定朝同伴說。
「太晚了，想跳舞的大家都找到舞伴了。」單身同學B失落道。
「拿起精神來，我們還沒有輸。」
「此話怎講？」
「有男朋友的女孩其實最好追，因為競爭對手就只有一個了。」
同學B覺得一定是自己單身太久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他說的話不無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