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6➈𝕤𝕙υⓍ.ᑕσM 🐊💚
這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是應該又跳過來要殺掉自己,要發狂,按那人說的要報復自己。
可為什麼這麼平靜的看著自己?
也沒有動手。
只是她自動,緩慢的消逝。
「嗡嗡。」
手機短暫的振動。
【啊,這個不完全算是影子】
【是我個人的惡趣味】
【還記得嗎?】
【你選了你筆下的女主角之一,打算就那樣奇怪的把故事完結】
【我不太滿意,所以想辦法讓你去了另外的十年後】
【這,是你筆下女主角之一原本該有的人生軌跡】
【老死什麼的,真的是很無趣的結局。我向你道歉。】
【你也不必去糾結類似於影子的她和在你身邊的她誰是真的,那只是殘留物。類似於人類圈裡所說的『精神留影』,只要被你看過就會消失到無影無蹤。】
個人的惡趣味?
到底是在開哪門子玩笑呢?
【你只會躲在背後說話嗎?】
【···】
這回他的頭像沒有變灰,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去和未來不應該有平行交涉,那不該見面的人見了面會怎樣?】
【別著急,我們終究會見面。】
【但不是現在。你的故事還在繼續。】
頭像又變成灰色了。
沒道理現在還不懂。
就是因為時間亂了套,現在才會這樣。
夢境已經結束,這次再怎麼也沒能進入新的夢境。
但他說還會繼續。
早上起來一切如常,夏弦月沒有遺忘自己。
只是單純的不記得關於優夜的事。
如果記憶中有三人一起的畫面,她的大腦似乎會自動過濾掉優夜或者相關的事。
「阿曜,我打算先去找律師把母親留下的東西全部重新理一遍。」
她已經走出陰影,開始琢磨新的起點。
「我和你一起去吧。」
「阿曜當然要去,阿曜也是大股東之一。」
「哈,現在全還給你當個小白臉還來得及嗎?」
「要···丟下我不管,去找別的壞女人嗎?」
「我說,能不能別一大早就用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
「突然之間不想去工作了,要不還是先做點別的吧?」
「不做。」
「做嘛~」
「你已經三十歲了嗎?嘶——」
「···」
「你搞什麼?」
「在這寒冷的早晨,只有阿曜的*子能給我一絲溫暖了。」
「我覺得你變態程度有待降低。」
「都是阿曜教的好,想不想看空中噼叉呀?」
「···」
也不是不能明白。
可能有時候還是會突然感覺有點難過,然後又不想再沉浸於這種狀態,於是便會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做點不著邊際的事來轉移注意力。
也沒什麼道理去抗拒。
只是這種東西,她想要多少都可以給。也並不是她才想要汲取溫暖,自己也是同樣。
夏弦月還是有能力的。
雖然不如優夜那樣頭腦靈活,但多少也是憑自己實力考進冬大。律師說的東西也很容易理解,只是說理論上看起來各種都沒問題,但實踐的話就不清楚了。
蘇曜也幫不上太多的忙。
倒是有夏弦月娘家的人,也就是夏涼真本家那邊的人過來。
並不是要分財產幹嘛的,好像她們也挺有錢的。只是單方面說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事可以電話諮詢她們,她們會力所能及的幫忙。
另外便是仔仔細細考察了一遍蘇曜。當然,多半是夏涼真生前早就打過招呼,也沒為難過蘇曜。只是語重心長的說別傷害夏弦月。
「感覺阿曜有點心不在焉。」
被牽著手漫步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石子。
「···」
無法言說。
「我知道之前我的狀態很奇怪啦。」
「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真的,而且···」
她自言自語著,又突然挽著蘇曜的胳膊靠的很近,「阿曜不是一直都在我身邊嗎?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吶吶。」
「阿曜,我好像得了一種病誒?」
「?」
「就是很奇怪,早上一睜眼就醒了,晚上不閉眼睛就睡不著。怎麼都治不好。」
「是絕症。」
「啊?那怎麼辦?」
「等你掛了我會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我才不要死!連孩子都沒有呢。」
「按你這種程度,快了。」
「討厭,什麼叫我這種程度···女孩子都是隨著男孩子那邊的程度相對的誒。」
「···」
「我是在夸阿曜很厲害,咦?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我只是在思考,當初那個稍微一點點葷話就會臉紅的跟泡泡茶壺一樣的單純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沒有呀,就在這裡呀!嗨?」
她還招了招手。
「不要,不可以這樣欺負人···不能在快到了時候玩兒寸止。」
「不要模彷我說話啊!」
「沒有模彷,只是突然想到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句話。」
「欺負人···」
「···」
到底還能這樣平和的過上多久?
幾小時,幾天,幾月,還是幾年?
無法思考清楚。
只能被動的等待。
其實很快,以為的很久實際上才過了一天入夜,又開始了。
明明身邊還蜷縮著溫暖的軀體,可自己又步入了噩夢。
夏弦月的夢境世界和影子已經全都經歷過了。沒有遺漏。
其實也能想通吧?
如果說時間不認同自己,要否定自己。
夏弦月的影子沒能力殺死自己。
那···
優夜的呢?
如果是發狂的怪物。
很輕易就能見到的畫面,吊燈。掛著被破開肚子的屍體,稀里嘩啦的散落一部人內部的碎片。
腥香味淤塞在本就悶的空氣中。
印象中自己在這裡讀檔了。
「啪嗒。」
蘇曜習慣性的點燃一支煙,在夢境世界漫步。
現在這裡還是深夜。沒人知道這裡死了人。
開了燈血肉模湖猙獰著童孔的屍體更恐怖。但也不恐怖。
因為剛才還在和屍體的主人做。
只是自動走到面前,瞻仰了片刻,給她合上眼睛。
於她的話,只需要睡覺就足夠了。
在屋子裡吸完一支煙,蘇曜沒等到任何變故。夏弦月的屍體裡沒爬出黑色的東西。
蘇曜想出去找。
如果現在要面對的是發狂的優夜,那出去隨便走走被嗅到氣味,一定會來的。
這門可以打開,也可以下樓。
外面也不是白茫茫一片,有人,有來往的車輛。
堵成一長串的車流緩慢的從臨時規劃的單行道通過,另一邊警戒線拉的老長了。
有圍觀的人,有交通督察皺著眉頭勘察現場,還有無人的歪斜在路面上的公交車停著。
那車輪下不僅有大片血跡,還有些許人體組織碎片。
「騙人的吧?」
「什麼騙人,你沒看到武裝督察都來了嗎?」
「你要來的早一點還可以看到荷槍實彈的督察牽著警犬從這齣發去找人。」
「剛才群里還看到視頻,說是一個小孩子嗖的跳起來好幾米高。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瞬間就弄死了好幾個人。」
「···」
走到他們身邊時,聽到了有趣的議論。
「打擾一下,你們說那視頻我能看看嗎?」
「可以啊。但是有點血腥喔···給女孩子看直接嚇哭了都。」
「···」
蘇曜接過手機看了。
那視頻里的確有所謂的怪物,也有小女孩。兩種形態蘇曜都認識,但又絕不該是同時存在的生命。
「謝謝。」
蘇曜道了謝,把手機還給他。
「你膽子真大,看你還去放大看了。」
那人佩服的說,又看向邊上的人,「你要看不?」
「不不不,我就不看了。等下睡不著覺了,還是回去了。」
「···」
如果。
真的是優夜來過這裡,和自己一樣用特殊的方式回到這裡,見到了過去的自己,會怎樣做呢?
蘇曜只是猜測優夜會帶著自己的屍體去哪,跟著腦海中的路線去走。
沒見到想看的東西。
倒是看到不少牽著警犬的督察在小山坡腳下犯難。
「奇了怪了,怎麼可能突然憑空就在這消失了?」
「邪門,跟著血跡來的,結果現在前面的血跡都消失了。」
「不會真撞邪了吧?」
「說什麼玩意,肯定是用什麼東西處理過。」
「···」
直視著他們。
有人發現蘇曜,皺起眉大概是要過來問話。
但是誰也沒發現,不只是地上的血連那走過來的督察也在消失。
所有生命和遺留下的痕跡都在消失。
他們好像根本看不見。
只有蘇曜能見到,在山坡上是有人的。
怪物形態的影子被優夜殺了。優夜好像也看不見自己,做完事情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好像只是專門讓自己看一眼的殘留物。完成使命後便通通消失。
已經明白了,優夜先一步自己來過這裡。先於自己殺死了影子。
要往哪兒走呢?
其實心中有答桉。
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在自己腦海里唯有頭緒的地方只有一處。通道。
在這裡也看見了優夜,她獨自站在路口對面。
像是故意在等自己。但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蘇曜有任何回應,只是始終保持冰冷的表情。蘇曜和她在一起從來不會見到這種表情。
就這樣跟著她走向下一個地點。
也是熟悉的地方。
折磨那該死的精神變態的爛尾樓,那傢伙的屍體還被釘在地上,死不瞑目。手機被放置在架子上,記得是故意打視頻給他的母親,讓她看清楚她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自己在這裡任性的死了多少回來著?
記不得是幾十次。
但每一次都遺留下了影子。
優夜把它們都殺了。每一個都乾脆利落的殺了。
這些影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直到月牙島那,自己死掉遺留下的影子,蘇曜開始察覺到優夜有些力不從心了。
那是很接近她回到這邊一樣實力的影子。
她雖然還是解決掉了對方,但負了傷。
蘇曜無法想像優夜殺了這麼多『她』之後作何感想,只是依然見到她沉默著邁向通道,繼續前往下一個。
想起那時和她的對話。
「大哥哥,認為優夜是『她』?」
那時沒能果斷的回答,真的懷疑了。
完全不知道她做了多少事。
到底是見證了多少次呢?
終於這回跟隨優夜邁向下一個夢境世界,沒看到殺戮。
那是和夏弦月最後一個影子一樣的存在。
但是她並不蒼老,依然年輕。
「另一個優夜對優夜說,大哥哥有很大概率會來這裡。」
「看來是真的。」
和優夜一模一樣的人就坐在客廳里。
「優夜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另一個優夜也把事情全都說了。」
「大哥哥不必擔心,在這裡的優夜只是想見見大哥哥,再把另一個優夜交代的事情告訴大哥哥。」
「大哥哥要喝茶嗎?」
「···」
很難言說。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那樣自然。雖然問了,但其實手上已經自然的泡了紅茶。
「這裡···」
「是不是,我沒管夏弦月,和你一起去國外的···以後。」
蘇曜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面對這樣的影子。只能捧著熱茶,看著裡面的茶水。
「嗯。從那之後大哥哥就一直和優夜生活在一起了。」
「原本是這樣就到最後了。」
「但是在不久之前,優夜突然就失去了所有。」
「為什麼?」
「因為有很厲害的優夜來了。在這裡的優夜沒辦法贏過她。」
「你見過多少個自己?」
「兩個。一個什麼也不會說,只奪走優夜的一切。一個和優夜聊了很久。」
「···」
蘇曜沉默了,摩挲著茶杯,「可以告訴我她說了什麼嗎?」
「可以坐在大哥哥腿上嗎?」
「···可以。」
「···」
她真的坐上來了,和蘇曜記憶中也沒什麼差別。依然很輕。
「真的是過去的大哥哥呢。」
「那是什麼意思?」
「和優夜生活了很久的大哥哥,只要優夜坐上來就會和優夜做了。」
「···」
「大哥哥會覺得很奇怪嗎?」
「哪種?」
「會覺得,優夜好像是優夜,又好像不是。」
「···嗯。」
「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了優夜很久,但是過去的優夜對優夜說。」
「我們之間應當是互不干涉的。過去和未來不應該是衝突的,是有連貫性的才對。現在這種狀態,不只是因為未來的優夜的原因,還有外力因素。」
「但正因為不管是過去也好,未來也好,都始終是優夜本身。所以優夜能理解她們的想法。」
「未來的優夜想要從在這裡的優夜這裡奪走想要的一切,過去的優夜則是想要找到方法結束一切。」
「怎樣···結束。」
「雖然有外力因素影響,但始終邏輯仍然有最大的框架。」
她從蘇曜腿上下來了,邁步到陽台上看著外邊,又轉過身莞爾一笑,「雖然過去的優夜沒有具體說過,但是優夜能想到。一定是選擇最簡單有效又徹底的方法。」
「萬惡之源是優夜的話,那麼只要從源頭優夜不存在就不會有任何不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