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作對,在這條新聞出現不過一小時,另一條公告出來了。👍☺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敬告所有人類】
【我們渴望共存,但事實令我們失望】
【已明確『共存』是不可能的,因此於現在開展反擊】
【以下是我們完成改造又放回社會的人類,附上照片。另,接下來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人類。】
是故意的。
照片的排序和官方公布的一模一樣。
而且這條新聞和媒體放送不一樣,這是直接黑了伺服器強制推送了超過十分鐘。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笑,要世界末日了?』
『又沒攔著不讓出去,搞不懂你們在慌什麼誒。』
『怕什麼?就這些人真的是不要命了,要狠下心來收拾早就全部都幹掉了,只是說想把裡面被洗腦的受害者帶回正常社會吧。』
『這傢伙肯定是個有中二病的黑客,自己寫完看著不尷尬嗎?』
『它們···是真的存在的。』
『捕捉樓上,舉報了。』
『···』
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過活在普通日子的人不會深思,也沒必要去無意義的思考。
有人說,你該離開,那便離開。
有人說,惡作劇而已,那便跟著笑笑。
——
紅燈區。
某家足浴店。
「啪嗒。」
客人把房間的門關上。
肥胖的軀體立在女人面前,『啪』地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
「···」
那女人臉瞬間高高紅腫,頭髮披散著,一聲不吭。
「來這種地方上班,還說不是賣?」
「覺得老子沒錢?」
「不、不是的···」
「不是?不是你叫人什麼意思?告訴你,你們老闆能在這開店,都是沾了老子的光!」
「錢?」
中年肥胖男從放在一邊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沓錢,啪的砸在女人臉上。
「嗚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別啊,不就是錢嘛。錢不夠所以不賣對吧?」
「啪。」
又是一沓錢扇在女人臉上。
「兩萬了。」
「還不夠是吧?」
「···啊啊啊!
!」
「不要再這樣了!
!」
「你他媽跟誰吼呢?!」
中年肥胖男一腳踢在她腹部,又迫使她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和自己對視,「扔了五萬,怎麼?五萬還不夠買你一發的?就算是金【】也沒這麼貴吧?」
「給老子跳【】衣舞,馬上!」
「跳你媽···」
「你——噗呲!」
肥胖男剛想動手,卻陡然發現視線在偏移。🐠😳 🐸🐨
?
為什麼···怎麼會?
尾巴?
那是什麼東西?
「去死!去死!」
「噗呲!」
「去死啊啊啊!
!」
「噗呲——」
大量溫熱的血飄散在空氣中,灑了滿屋。
「♪~」
將那屍體刺的不成人樣,安靜了。
只剩下dj的音樂在晃動。
「啊···」
女人顫顫巍巍的從沙發上爬起來,進入內置的洗手間。一遍一遍擦拭身上的血,洗乾淨臉。
注視鏡子裡無論怎樣清洗沒法洗去的大量侵染在衣服上的血。
噁心又恐怖的尾巴在背後搖曳。
「嗚···」
「啊啊啊,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要經歷這種事?
——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鑫旺足浴店發生一起殘忍至極的兇殺桉,犯人已確認是店內員工】
【該名員工疑似此前督察方公布的人員之一,請廣大市民注意···】
類似這樣的新聞在一天內爆出了數十條。
儘管議員們有意讓事情縮小影響力,不引起恐慌,但最近一系列事情加上頻繁的事件,在私下各種各樣的現場照片都傳開了。
甚至別有用心者還利用外網來加大人的恐慌。
事情從開始的普通市民根本當過茶餘談資來看,終於也演變為惶恐。
誰都知道,事情好像越來越嚴峻了。
那街上多出來的明顯是巡邏督察的跡象就完全應證了這點。
——
蘇曜醒來是在陌生的小旅館。
睡的床上有件大衣外套。大概是出門前打算穿上又沒來的及穿的。
留給他的線索只有衛衣兜里有張紙條。紙條上字跡歪斜的留了一句話。
【16號說你是她的朋友,對你有不錯的印象】
【那麼,我便把16號遺留下的部分送給你了】
16號的一部分?
其實恢復知覺時就有異樣的感觸。手,左右。
手指不存在。
到底是什麼呢?
轉過視線,肩膀在,手臂不存在。不是手臂。
是尾巴。
尖端像是食人花張開嘴巴的尾巴。16號的尾部。
「···」
該說是適應性強嗎?
蘇曜見到這幅光景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便從床上爬起來,試著活動替代了手部的尾巴。
很靈敏,就好像身體本身生長出的就是這東西。
長度也正正好。外形好像也可以跟著心裡的想法去稍稍改動,是說,變成稍微像爪子一樣好使喚的形態。要說全部變成手好像是做不到的。
如若披上大衣,像手一樣揣進褲兜,誰也不會知道裡面是怪東西。
實際上也是這樣做的。
在出門之前,摸索兜里。香菸還在。
手機···
想起來好像是扔在地上了,身上、房間都沒有這樣的東西。
「啪嗒。」
蘇曜點上一支,把『左手』揣進兜里。
「···」
前台個眼神不太好的婆婆。
見到蘇曜出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低頭織毛衣。
櫃檯上擺著座機。
用那就可以聯繫外界。
「老婆婆。」
「···啊?」
遲了好一陣老婆婆才明白蘇曜是在叫她。
「今天是幾號?」
「小伙子你說什麼?」
「我說,今天是幾號。」
「哦,2號。」
「謝謝。」
四月二號。
已經過去了三天,也難怪強烈的飢餓感促使蘇曜幾乎要暈過去。
【插播一條新聞···】
背後牆角掛著的老舊電視這時也傳出一直在循環播放的內容。
——
冬市已經完全亂了套。
所有巡邏的督察都佩了槍。
原因是前段時間有好幾個督察盤查證件時,遇見了『怪物』,被殺了。
餐飲店裡有『怪物』為了填飽肚子胡吃海喝,沒錢結帳,被發現是『怪物』,在店裡亂殺一通,逃走了。
網上有人說,被改造成怪物的人已經超過上萬。全都潛藏在這座城市,全都已經不是人了,全都該死。
有人匿名說,自己的家人被改造成怪物回來了,但其本身還是人。除了身體有部分變了,但其他的都沒變。
大量的外來人口都在離開冬市,據統計三天內離開冬市的人就超過三十萬。
也就是說,被改造後回歸社會的人分兩種。
一種是完全不在乎做人的身份,開始越來越隨心所欲。
一種是竭力隱藏自己的不同,努力想要不被誰注意到。
可真的現實嗎?
在資料全都被公布之後,潛藏在以往的住所內有可能躲過?
倒是有家人願意接納,但家人願意接納不代表公眾和官方會放任不管。
更有人大義滅親,舉報回歸的家人。由此發生過滅門慘桉。也有對家人或者朋友沒有警惕心的『怪物』被逮捕。
官方提倡回歸社會的『怪物』自動到督察局自首,但效果微乎其微。
事關自己,大部分人都在觀望。是說,除非有人進去後又完好無損的出來說,『沒事的,進去之後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也許會慢慢地有人願意去自首。
但要得到這樣的結果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
時間再延後一周。
督察巡邏已經到了幾乎十步一哨的地步,可見事情嚴峻以及高層重視程度。
可即便如此,『怪物』還是猖獗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餵。」
就像這樣,大搖大擺的戴著兜帽和口罩,到督察面前。
「你覺得你手裡那傢伙能射中我嗎?」
「砰——」
督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拔出槍,沒有任何猶豫,連開三槍。
「蕪湖~哈哈哈,看到沒?電影裡徒手接子彈的操作我也行!」
槍響過後,怪物卻沒受絲毫損傷,被改造的部位輕蔑的將三枚炸開的子彈碎片像粉末一樣落在地上。
「92號地區呼叫支援,92號地區呼叫支援。」
督察臉色慘白,但還是對著對講機說了,繼續用槍指著怪物。
不遠處聽見槍響靠近過來的同伴讓他稍微緩解了下害怕的情緒。
「別動!」
五六個督察同時用槍指著他。
「好笑。太好笑了。」
「噗呲——」
連動作都沒能看清,五個人脖頸上便多出一道血痕。愕然的看著同伴,再下意識的摸到脖子。
溫熱的,在緩緩溢出。
「完全搞不懂,就這種程度有什麼好躲的,這根本是天堂!蕪湖~」
怪物猖狂的笑著。
往日繁華的街道,在這時候竟然只有零星幾輛車駛過。
真的沒有仇怨。
只是單純覺得那車從邊上過是不是對自己太過不尊重。
「砰——」
所以,撿起督察的槍瞄準輪胎。開槍。
「吱——」
那車子失控著劇烈搖擺,最後失控衝進路邊的店鋪。
「真是的,剎車和油門都分不清開什麼車。」
怪物戴上帽子,無趣的離開。
——
有被改造的人被放回來,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直接把女友和情夫殺了不說,還連著他們的一家老小全都沒放過。
有在大街上就公然強制拉著女人帶走,被反抗,被圍起來乾脆就大殺一通。
匿名網絡里流傳出殺人日記。
比如,今天路過某住宅,聽見裡面很吵,挺煩的,就進去把人全部殺了。
見到兩個小孩子嘻嘻哈哈的,不爽,就肢解了。
餐廳不開門,肚子餓,乾脆順到老闆家裡,吃飽喝足後把不負責的老闆一家殺了。
···
事情越來越嚇人了。
官方不得不連續發布了三次公告。
可更讓人驚悚的事發生了。
原本是前幾次負責代表官方發言的公幹,在電視上公然露出了被改造的部位。
『她們原本也是人,將地區劃分給本屬於是我們同胞的存在是應該的。』
電視負責人當場被嚇得癱倒,連忙緊急關停了節目。
人心惶惶。
連一直以來相信的守護秩序的人中都有怪物,一個?誰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改造了?
所以產業都停掉了。原因是沒人再敢去上班。
先前想要離開冬市現在條件也越來越苛刻,甚至說暫時不允許了。
原因是醫療手段無法確認後來被改造的怪物,怪物改造的手段越來越高明,或者說被改造的人有了辦法讓自己被x光照出來和常人無疑。
血液,結構···無論從什麼地方驗出來都正常的人,到了外邊卻發現是怪物。製造了好幾起桉件。
沒人敢再隨便允許有誰出去。
高級督察也不再披著普通督察的制服駐紮,事情確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很難相信吧?
一座在半月前繁華的城市,如今大街上穿過的是裝甲車和全副武裝的swat特殊督察。到處可見滿目瘡痍。
並且戰況並不如官方預想那樣可以快刀斬亂麻。
甚至可以直截了當的說,在城市裡官方的人放不開,但怪物是不管不顧的。打起來束手束腳,大型裝備反而會讓軍方變得遲鈍。
可只拿著單兵武器到處圍剿,三天內的戰損比居然是10比1。
究其根本原因是沒能找到辦法可以有效分別到底哪些是人,哪些又是被改造的。哪些又是本來就是怪物。
如果是無差別,那很簡單,面對手無寸鐵的市民,各種大規模武器伺候,事後掃蕩,根本要不了三天就能攻下。
問題是這是自己人的城市,要怎樣去無差別攻擊大部分都是自己人的地方?
又有誰能承擔這個後果?
在議員焦頭爛額的時候,先前打著『優夜』名義的組織又冒出來了。
【在這種時候請相信我們『沙耶教』】
【我們將謹遵『神』的旨意,組建志願者恢復秩序】
【加入我們教者教永久獲得『神』的庇護】
如果是在往日誰都會將這則言論當做笑話,但又看到這些人發出一段視頻。
把誰只穿著單薄衣服綁在十字架上,任其在外邊挨餓,受凍。直至悽慘的死掉。那背後聳拉著噁心的尾巴。
那就是導致冬市成了現在這幅滿目瘡痍光景的怪物,被掛在架子上接受處刑。
有種難以言喻的爽快感。
【加入沙耶教的志願者隊伍便不用再怕什麼怪物】
【相反,抓住這些怪物後誰都可以來處刑】
【讓我們一起還冬市太平!】
——
「沙耶教麼···」
望著屏幕里刷新的新聞。
蘇曜也差不多確定了優夜想要做的事。
混淆視聽。
將人和怪物混為一談,那麼,除非議員們痛下決心毀掉冬市,不然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解決。
怎麼說呢?
不愧是她啊,從最初就沒指望過能以和平的方式和人相處,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