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不小心,老婆找上門了

  蘇曜倒是從沒想像過優夜相夫教子的光景。§.•´¨'°÷•..×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而現在眼前的就是這樣和諧的畫面。

  兒子和女兒共處在房間裡完成作業,蘇澤腦袋聰明,很快就完成了想出來玩。

  「你們是兄妹,要互相幫助。」

  優夜則是以平靜又不容置疑的語氣教導。

  關於去學校的事蘇曜是一筆帶過的。當然,優夜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追問就是了。

  孩子在房間裡完成課業。優夜囑咐過後也自然而然出來了,沒像十年前那樣總習慣坐在蘇曜腿上。

  現在的話,蘇曜想或許就像她對自己切換稱謂一樣,在孩子面前不會那樣做。

  「大哥哥可以告訴優夜早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的節目也不再單純是動物世界。

  比如現在播放的節目就是沒什麼意義的綜藝節目。

  要思考的不是這些吧?

  「早上···」

  蘇曜複述一遍,想要開口又頓住了。

  但又要從哪兒開始?

  從在機場吻別開始?

  還是說十年前在小山坡上交換罐頭那一幕?

  不自信。

  倘若連這世界都不是原本的世界,會不會說自己記得重要的事,在優夜那邊反而不值一提。

  駁論又來了。

  如果和腦海中想的一樣。那現在的自己和當初從原本世界到這邊世界『蘇曜』身上又有什麼區別?

  也不是。

  區別是有的。

  重要的角色自己全都記得。倒不如說是她們變了,自己沒變。

  「優夜要去準備晚餐了。」

  「那件事大哥哥有空再說吧。」

  等了一會也沒等到後文,優夜露出體貼的微笑,自顧自起身取了廚房門背後掛著的圍裙,鑽進去了。

  在家裡她似乎完全不顧及尾巴的存在。居家服背後故意裁剪出了小洞。

  不只是她,連蘇澤那小子也是有樣學樣,睡衣也是這樣的格式。

  蘇曜坐在沙發上,說實話一這樣坐著就想點燃香菸。

  如果點燃一支煙。

  在沙發上愜意的坐著。

  在廚房裡,綁著單馬尾忙碌的身影。

  踮著腳,搖晃著嬌小的軀體,時不時哼著小曲。

  這種既視感——

  夠了!

  「我出去看下車子。早上好像蹭了一下。」

  向廚房裡這樣說明,蘇曜也不管有沒有回應先出去了。

  打開門,與暖氣隔絕的冷氣撲面而來。

  天色已經暗了。

  但蘇曜之前捕捉到的林小彎進去的那間屋子還亮堂著。

  如果去問她,思緒多半就能確認了。

  「啪嗒。」

  蘇曜貪婪的點燃一支煙。

  在手機百科上打出『夏弦月』三個字。

  她的個人經歷其實在網上詞條就編輯的挺全面的。♣☝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從出生到現在的成就。

  以及···婚姻經歷。

  空白。

  沒有和任何男性有婚姻甚至是緋聞的經歷。

  為什麼要鬆一口氣?

  不該吧?

  在機場能坦然的做出那種事,事到如今翻閱這些東西。

  能用一句『因為在意所以隨便看看』帶過去嗎?

  別想這些。

  十年前,夏弦月並沒有出國留學,只是一直讀的女校。

  想起她曾經說過,是跟夏涼真大吵一架,然後毅然決然來了冬大的。

  那麼再倒推回去。

  其實早在上初中時夏涼真就有要夏弦月去國外的念頭。是因為這個世界線沒有自己干擾她的生活,所以她在初中聽到母親要自己去國外的要求便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回想起今天在天台遇見的夏弦月。

  我是老師,也是新入行兩三年的班主任。

  她則是跟隨目前腳步,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社會上廣為人知的女強人角色。

  我和優夜組成了家庭,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過的至少看起來很幸福。

  她沒因為自己不存在就走向什麼極端,相反,現在的她看起來比之前強大太多了。

  至於林小彎——

  蘇曜沒在網絡上搜索到她,也沒找到任何她和夏弦月同框或者有關聯的消息。

  好好想想。

  夏弦月還是誰,曾經說過和林小彎是在高中認識的。那麼現在的夏弦月高中根本沒在冬市上女校,和她不認識也不是好閨蜜太過正常了。

  事到如今蘇曜再去回想似乎在醒來前夢裡見過的戀愛遊戲說的『獎勵』二字,有了新的推測。

  所謂的獎勵,是不是說從夏弦月的世界裡抹除了自己的存在。不是失憶,而是從一開始徹底的抹除。沒有任何交集。

  這世界不是做夢。

  面前車載空調對著自己吹拂時,那香菸倒回來嗆人的煙霧絕對夠真實。

  「你到底在想什麼?!」

  吸到煙盒裡只剩下一兩隻時,蘇曜突然聽見爭吵聲。

  望過去,見到一個男人站在林小彎先前進去的屋子前面。

  「我在想什麼?」

  「如果你有用的話,也不至於需要我出來想辦法。」

  「誰他媽要你想辦法了?!」

  「···」

  降下車窗,伴隨著冷氣侵入聲音也變得清晰了。

  「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

  看了那個男人側臉半分鐘,蘇曜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作為一個女人,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他媽,你···你真的是!我草他媽的!」

  「你該不會還去找了莫一直吧!」

  「···」

  「找了又怎麼樣?」

  「啪!」

  那一巴掌是結結實實的。

  老實說,嚇了蘇曜一跳。✎🎉 ➅9𝓢𝓗ⓤx.匚𝑜𝓂 🎃💜但反觀他們兩人卻突然變得平靜了。

  聲音也不如剛才那樣激烈。

  林小彎直接關上門進去了。而那男的罵罵咧咧的在門口踹翻垃圾桶。在他搖搖晃晃離開的時候蘇曜才發覺那人手上那拎著酒瓶。

  窺見這幅光景,蘇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為林小彎過的幸福。

  怔怔的看著。

  燈滅了。

  往前,還是往右重新回到幸福的小窩?

  老實說,對林小彎蘇曜唯一想起的是最後一次見面,算是囑託她幫自己一個忙。

  而從夏弦月最後寄來的錄像帶來看,她也確實努力扮演好了閨蜜的角色。

  那,於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嗎?

  「大哥哥。」

  可能是想事情太入迷了,連嬌小的身影信步靠近都沒察覺。

  「那個女人的屋子裡在一個月內進去過三個男性。」

  「···」

  「大哥哥喜歡她嗎?」

  「啊?」

  蘇曜愣了下,連忙擺手,「不不,你想多了。只不過剛才看到那一幕多多少少有點看熱鬧的心理。」

  「那,之前叫住她也是因為看熱鬧嗎?」

  「···」

  迎著純潔真摯的童孔,蘇曜說不出話了。

  「不過優夜也能感覺到啦,大哥哥並不是喜歡她。」

  優夜輕笑了下,「是以前認識的人嗎?」

  「也算是吧。」

  蘇曜知道否認沒有意義,乾脆就承認了,「很久以前認識。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關係,就只是見過,說過話,到現在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了。」

  「喔。」

  優夜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又抬起臉,「但是大哥哥身上還有其他雌性人類的氣息呢。嗅起來像是90分以上的雌性人類。」

  「那我在大街上擦身而過的人那麼多,哪知道你說的是誰?」

  「不知道。」

  優夜鼓起臉,「因為大哥哥今天一直都很奇怪,優夜或許也變得奇怪了。」

  「聽我說啊,早上起來我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了。」

  「記憶回到了十幾年前,在小山坡上跟你交換食物的畫面。」

  「喔?」

  「就想著怎麼一回神就有兩個孩子了。腦袋嗡嗡的,不明覺厲的就到了學校。還是什麼都沒想起。」

  「總覺得想做夢一樣虛無縹緲。」

  蘇曜話鋒一轉,又笑著說,「當然,現在肯定是沒有那種症狀了。」

  「這在人類的症狀里叫阿爾茨海默病,又叫老年痴呆喔。是大哥哥已經提前步入老年期了?」

  優夜鑽進車裡,關上車門。

  尾巴從背後搖曳起來。

  「大哥哥,啊嗚~張嘴,讓優夜看下大哥哥正常不正常。」

  「?」

  「幹什麼?」

  這種事蘇曜好像經歷過。

  用尾巴塞進嘴裡什麼的。只不過那時候的優夜絕不是現在這種正經嚴肅的表情。

  蘇曜還來不及拒絕,就已經接受了完整的診察步驟。

  「沒有問題。」

  「那就是心理方面嗎?是不是最近在學校壓力太大了。人類的幼崽可不是好對付的生物呢。」

  優夜低著頭思考。

  「有可能吧,最近確實壓力有點大。」

  「但是沒必要聯想到老年痴呆吧?都說了沒事了。」

  為了掩飾心底那一絲罪惡感,蘇曜胡亂揉著優夜的頭髮。

  「略略略——」

  「老爸和麻麻居然在車子裡面做羞羞的事~」

  「!」

  蘇澤那小子突然把臉貼在車窗上做鬼臉,真嚇了蘇曜一跳。

  「···」

  優夜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下車。

  「···麻麻?」

  他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身上的睡衣就被扒了。只剩下短褲站在冰天雪地里。

  「子不教,母之過。」

  「有功賞,有過罰。」

  「剛剛在學校里闖了禍回來還敢調侃父母。」

  「知道爸爸平日裡有多辛苦嗎?」

  「你就在這裡站到我們用餐結束,好好思考自己的過錯吧。」

  優夜那架勢完全是習以為常了。

  「老爸···你是愛我的吧?」

  蘇澤抱著胳膊,可憐兮兮的望著蘇曜。

  嗯。

  講真的,小孩子穿著短褲在還飄著零散雪花的車棚里站著確實有點可憐。

  所以蘇曜不得不說話了。

  「說起來,這小子今天跟我說在學校里,為了吸引小女生注意,故意把尾巴給別人看了。」

  「···」

  優夜目不轉睛的盯視蘇澤。

  「阿嚏~」

  蘇澤冷不丁的感覺到一陣寒意,瑟瑟發抖。

  「麻麻,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說,是這樣的,原本我沒打算這樣做···」

  「是因為,那個···總之有不得已的理由。」

  「而且那人絕對不會告密的,就算告密了以麻麻你教我的逃避體檢的辦法也不成問題。」

  「總之就是,我肚子真的好餓,好想進去吃飯。」

  「···」

  「啪嗒。」

  門合上了。

  「老爸!」

  「你不是人!」

  「明明說了不告密的,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吶!」

  「···」

  優夜探出腦袋,「再在外邊大喊大叫,短褲也別要了。」

  「對不起。」

  蘇澤閉嘴了。

  對便宜老爸他是敢耍小聰明,畢竟老爹的智商好多時候還不如自己捏。

  但是對從出生開始就用各種方法讓自己明白絕不能暴露尾巴的母親,他是真的害怕。

  「咦?」

  「哥哥怎麼不穿衣服就在外邊玩,羞羞羞~」

  「嘻嘻,哥哥不冷嗎?」

  更可恨的是,妹妹還出來無情嘲諷。

  「你在趾高氣揚什麼?」

  「看到我這身板沒?即使站在冰天雪地里也毫不動搖。」

  「你就在爸媽面前賣萌吧!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嗯,那個。」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煉其心智。」

  「哥哥,麻麻做的可樂雞翅小栗全都吃掉了喔?」

  「嘎?!你這···」

  「就剩一點雞肉卷了。」

  「快,去給哥哥偷偷整點出來。」

  「不要。」

  「為什麼啊?你忘了當初我給你換尿布的時候了?」

  「因為麻麻說哥哥要和小栗一樣乖才能吃,嘻嘻。」

  「可惡···」

  目送妹妹笑嘻嘻的又進去,蘇澤只能咬著牙。

  好吧。

  其實呆在外邊屁事沒有,肚子也不算太餓,只是站在這裡實在太無聊了。

  妹妹就是太無聊了,說的每句話基本上自己都能預想到。

  又想起便宜老爹今天說的。

  二十年後嗎?

  總覺得在學校也好無聊,到處都是連薛丁格的貓都不懂的小孩子。

  只有些可愛的女孩子軟乎乎還算有趣。

  要不就改變像老爹說的,多找幾個二十年後好了。

  才不要跟老爸一樣就當個教書先生,以後的自己憑著從麻麻那裡繼承的能力和外貌,必定是個和麻麻一樣在全世界留下足跡的優秀人物。

  到那時候再收回二十年前撒的網,想想覺得還蠻有意思的。不在乎擇偶權,只是說覺得好玩。看到那些和自己競爭的傢伙不甘心的樣子就好玩。

  不過那馬尾辮也真敢說啊,才十歲多一點就敢說什麼老婆。連自己都還沒領悟到那層意思捏。

  站在冰天雪地里隨便想著什麼,蘇澤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見到非常漂亮的女性,穿著黑色晚禮服。那是除卻在小時候還偶爾跟著父母環遊世界時見過,回到冬市再也沒在日常生活中見到有人穿過的風格。

  她牽著打扮的精緻的小蘿莉。一邊看著門牌號,一邊往這邊邁步。

  「啊,是阿澤哥哥!」

  蘇澤一從車後面探出頭,馬上就被小蘿莉發現了。

  沒辦法,他赤身的畫面在微弱的門燈照耀下太顯眼了。

  「阿澤哥哥,你為什麼不穿衣服站在外面?」

  小蘿莉跑過來糯糯的問。

  「那個,鍛鍊身體?」

  蘇澤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也到自己面前的成年女性。

  有種不祥的預感。

  「阿澤哥哥,這是我麻麻。」

  小蘿莉吐了吐舌頭,又退到年輕女性邊上。

  「麻麻?」

  蘇澤愣住了。

  臉色狂變,完了,這次好像真的闖禍了?

  「你,就是蘇澤嗎?」

  對方微微一笑摸摸小蘿莉的腦袋,又澹漠的望著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