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倒是從沒想像過優夜相夫教子的光景。§.•´¨'°÷•..×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而現在眼前的就是這樣和諧的畫面。
兒子和女兒共處在房間裡完成作業,蘇澤腦袋聰明,很快就完成了想出來玩。
「你們是兄妹,要互相幫助。」
優夜則是以平靜又不容置疑的語氣教導。
關於去學校的事蘇曜是一筆帶過的。當然,優夜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追問就是了。
孩子在房間裡完成課業。優夜囑咐過後也自然而然出來了,沒像十年前那樣總習慣坐在蘇曜腿上。
現在的話,蘇曜想或許就像她對自己切換稱謂一樣,在孩子面前不會那樣做。
「大哥哥可以告訴優夜早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的節目也不再單純是動物世界。
比如現在播放的節目就是沒什麼意義的綜藝節目。
要思考的不是這些吧?
「早上···」
蘇曜複述一遍,想要開口又頓住了。
但又要從哪兒開始?
從在機場吻別開始?
還是說十年前在小山坡上交換罐頭那一幕?
不自信。
倘若連這世界都不是原本的世界,會不會說自己記得重要的事,在優夜那邊反而不值一提。
駁論又來了。
如果和腦海中想的一樣。那現在的自己和當初從原本世界到這邊世界『蘇曜』身上又有什麼區別?
也不是。
區別是有的。
重要的角色自己全都記得。倒不如說是她們變了,自己沒變。
「優夜要去準備晚餐了。」
「那件事大哥哥有空再說吧。」
等了一會也沒等到後文,優夜露出體貼的微笑,自顧自起身取了廚房門背後掛著的圍裙,鑽進去了。
在家裡她似乎完全不顧及尾巴的存在。居家服背後故意裁剪出了小洞。
不只是她,連蘇澤那小子也是有樣學樣,睡衣也是這樣的格式。
蘇曜坐在沙發上,說實話一這樣坐著就想點燃香菸。
如果點燃一支煙。
在沙發上愜意的坐著。
在廚房裡,綁著單馬尾忙碌的身影。
踮著腳,搖晃著嬌小的軀體,時不時哼著小曲。
這種既視感——
夠了!
「我出去看下車子。早上好像蹭了一下。」
向廚房裡這樣說明,蘇曜也不管有沒有回應先出去了。
打開門,與暖氣隔絕的冷氣撲面而來。
天色已經暗了。
但蘇曜之前捕捉到的林小彎進去的那間屋子還亮堂著。
如果去問她,思緒多半就能確認了。
「啪嗒。」
蘇曜貪婪的點燃一支煙。
在手機百科上打出『夏弦月』三個字。
她的個人經歷其實在網上詞條就編輯的挺全面的。♣☝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從出生到現在的成就。
以及···婚姻經歷。
空白。
沒有和任何男性有婚姻甚至是緋聞的經歷。
為什麼要鬆一口氣?
不該吧?
在機場能坦然的做出那種事,事到如今翻閱這些東西。
能用一句『因為在意所以隨便看看』帶過去嗎?
別想這些。
十年前,夏弦月並沒有出國留學,只是一直讀的女校。
想起她曾經說過,是跟夏涼真大吵一架,然後毅然決然來了冬大的。
那麼再倒推回去。
其實早在上初中時夏涼真就有要夏弦月去國外的念頭。是因為這個世界線沒有自己干擾她的生活,所以她在初中聽到母親要自己去國外的要求便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回想起今天在天台遇見的夏弦月。
我是老師,也是新入行兩三年的班主任。
她則是跟隨目前腳步,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社會上廣為人知的女強人角色。
我和優夜組成了家庭,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過的至少看起來很幸福。
她沒因為自己不存在就走向什麼極端,相反,現在的她看起來比之前強大太多了。
至於林小彎——
蘇曜沒在網絡上搜索到她,也沒找到任何她和夏弦月同框或者有關聯的消息。
好好想想。
夏弦月還是誰,曾經說過和林小彎是在高中認識的。那麼現在的夏弦月高中根本沒在冬市上女校,和她不認識也不是好閨蜜太過正常了。
事到如今蘇曜再去回想似乎在醒來前夢裡見過的戀愛遊戲說的『獎勵』二字,有了新的推測。
所謂的獎勵,是不是說從夏弦月的世界裡抹除了自己的存在。不是失憶,而是從一開始徹底的抹除。沒有任何交集。
這世界不是做夢。
面前車載空調對著自己吹拂時,那香菸倒回來嗆人的煙霧絕對夠真實。
「你到底在想什麼?!」
吸到煙盒裡只剩下一兩隻時,蘇曜突然聽見爭吵聲。
望過去,見到一個男人站在林小彎先前進去的屋子前面。
「我在想什麼?」
「如果你有用的話,也不至於需要我出來想辦法。」
「誰他媽要你想辦法了?!」
「···」
降下車窗,伴隨著冷氣侵入聲音也變得清晰了。
「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
看了那個男人側臉半分鐘,蘇曜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作為一個女人,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他媽,你···你真的是!我草他媽的!」
「你該不會還去找了莫一直吧!」
「···」
「找了又怎麼樣?」
「啪!」
那一巴掌是結結實實的。
老實說,嚇了蘇曜一跳。✎🎉 ➅9𝓢𝓗ⓤx.匚𝑜𝓂 🎃💜但反觀他們兩人卻突然變得平靜了。
聲音也不如剛才那樣激烈。
林小彎直接關上門進去了。而那男的罵罵咧咧的在門口踹翻垃圾桶。在他搖搖晃晃離開的時候蘇曜才發覺那人手上那拎著酒瓶。
窺見這幅光景,蘇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為林小彎過的幸福。
怔怔的看著。
燈滅了。
往前,還是往右重新回到幸福的小窩?
老實說,對林小彎蘇曜唯一想起的是最後一次見面,算是囑託她幫自己一個忙。
而從夏弦月最後寄來的錄像帶來看,她也確實努力扮演好了閨蜜的角色。
那,於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嗎?
「大哥哥。」
可能是想事情太入迷了,連嬌小的身影信步靠近都沒察覺。
「那個女人的屋子裡在一個月內進去過三個男性。」
「···」
「大哥哥喜歡她嗎?」
「啊?」
蘇曜愣了下,連忙擺手,「不不,你想多了。只不過剛才看到那一幕多多少少有點看熱鬧的心理。」
「那,之前叫住她也是因為看熱鬧嗎?」
「···」
迎著純潔真摯的童孔,蘇曜說不出話了。
「不過優夜也能感覺到啦,大哥哥並不是喜歡她。」
優夜輕笑了下,「是以前認識的人嗎?」
「也算是吧。」
蘇曜知道否認沒有意義,乾脆就承認了,「很久以前認識。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關係,就只是見過,說過話,到現在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了。」
「喔。」
優夜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又抬起臉,「但是大哥哥身上還有其他雌性人類的氣息呢。嗅起來像是90分以上的雌性人類。」
「那我在大街上擦身而過的人那麼多,哪知道你說的是誰?」
「不知道。」
優夜鼓起臉,「因為大哥哥今天一直都很奇怪,優夜或許也變得奇怪了。」
「聽我說啊,早上起來我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了。」
「記憶回到了十幾年前,在小山坡上跟你交換食物的畫面。」
「喔?」
「就想著怎麼一回神就有兩個孩子了。腦袋嗡嗡的,不明覺厲的就到了學校。還是什麼都沒想起。」
「總覺得想做夢一樣虛無縹緲。」
蘇曜話鋒一轉,又笑著說,「當然,現在肯定是沒有那種症狀了。」
「這在人類的症狀里叫阿爾茨海默病,又叫老年痴呆喔。是大哥哥已經提前步入老年期了?」
優夜鑽進車裡,關上車門。
尾巴從背後搖曳起來。
「大哥哥,啊嗚~張嘴,讓優夜看下大哥哥正常不正常。」
「?」
「幹什麼?」
這種事蘇曜好像經歷過。
用尾巴塞進嘴裡什麼的。只不過那時候的優夜絕不是現在這種正經嚴肅的表情。
蘇曜還來不及拒絕,就已經接受了完整的診察步驟。
「沒有問題。」
「那就是心理方面嗎?是不是最近在學校壓力太大了。人類的幼崽可不是好對付的生物呢。」
優夜低著頭思考。
「有可能吧,最近確實壓力有點大。」
「但是沒必要聯想到老年痴呆吧?都說了沒事了。」
為了掩飾心底那一絲罪惡感,蘇曜胡亂揉著優夜的頭髮。
「略略略——」
「老爸和麻麻居然在車子裡面做羞羞的事~」
「!」
蘇澤那小子突然把臉貼在車窗上做鬼臉,真嚇了蘇曜一跳。
「···」
優夜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下車。
「···麻麻?」
他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身上的睡衣就被扒了。只剩下短褲站在冰天雪地里。
「子不教,母之過。」
「有功賞,有過罰。」
「剛剛在學校里闖了禍回來還敢調侃父母。」
「知道爸爸平日裡有多辛苦嗎?」
「你就在這裡站到我們用餐結束,好好思考自己的過錯吧。」
優夜那架勢完全是習以為常了。
「老爸···你是愛我的吧?」
蘇澤抱著胳膊,可憐兮兮的望著蘇曜。
嗯。
講真的,小孩子穿著短褲在還飄著零散雪花的車棚里站著確實有點可憐。
所以蘇曜不得不說話了。
「說起來,這小子今天跟我說在學校里,為了吸引小女生注意,故意把尾巴給別人看了。」
「···」
優夜目不轉睛的盯視蘇澤。
「阿嚏~」
蘇澤冷不丁的感覺到一陣寒意,瑟瑟發抖。
「麻麻,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說,是這樣的,原本我沒打算這樣做···」
「是因為,那個···總之有不得已的理由。」
「而且那人絕對不會告密的,就算告密了以麻麻你教我的逃避體檢的辦法也不成問題。」
「總之就是,我肚子真的好餓,好想進去吃飯。」
「···」
「啪嗒。」
門合上了。
「老爸!」
「你不是人!」
「明明說了不告密的,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吶!」
「···」
優夜探出腦袋,「再在外邊大喊大叫,短褲也別要了。」
「對不起。」
蘇澤閉嘴了。
對便宜老爸他是敢耍小聰明,畢竟老爹的智商好多時候還不如自己捏。
但是對從出生開始就用各種方法讓自己明白絕不能暴露尾巴的母親,他是真的害怕。
「咦?」
「哥哥怎麼不穿衣服就在外邊玩,羞羞羞~」
「嘻嘻,哥哥不冷嗎?」
更可恨的是,妹妹還出來無情嘲諷。
「你在趾高氣揚什麼?」
「看到我這身板沒?即使站在冰天雪地里也毫不動搖。」
「你就在爸媽面前賣萌吧!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嗯,那個。」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煉其心智。」
「哥哥,麻麻做的可樂雞翅小栗全都吃掉了喔?」
「嘎?!你這···」
「就剩一點雞肉卷了。」
「快,去給哥哥偷偷整點出來。」
「不要。」
「為什麼啊?你忘了當初我給你換尿布的時候了?」
「因為麻麻說哥哥要和小栗一樣乖才能吃,嘻嘻。」
「可惡···」
目送妹妹笑嘻嘻的又進去,蘇澤只能咬著牙。
好吧。
其實呆在外邊屁事沒有,肚子也不算太餓,只是站在這裡實在太無聊了。
妹妹就是太無聊了,說的每句話基本上自己都能預想到。
又想起便宜老爹今天說的。
二十年後嗎?
總覺得在學校也好無聊,到處都是連薛丁格的貓都不懂的小孩子。
只有些可愛的女孩子軟乎乎還算有趣。
要不就改變像老爹說的,多找幾個二十年後好了。
才不要跟老爸一樣就當個教書先生,以後的自己憑著從麻麻那裡繼承的能力和外貌,必定是個和麻麻一樣在全世界留下足跡的優秀人物。
到那時候再收回二十年前撒的網,想想覺得還蠻有意思的。不在乎擇偶權,只是說覺得好玩。看到那些和自己競爭的傢伙不甘心的樣子就好玩。
不過那馬尾辮也真敢說啊,才十歲多一點就敢說什麼老婆。連自己都還沒領悟到那層意思捏。
站在冰天雪地里隨便想著什麼,蘇澤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見到非常漂亮的女性,穿著黑色晚禮服。那是除卻在小時候還偶爾跟著父母環遊世界時見過,回到冬市再也沒在日常生活中見到有人穿過的風格。
她牽著打扮的精緻的小蘿莉。一邊看著門牌號,一邊往這邊邁步。
「啊,是阿澤哥哥!」
蘇澤一從車後面探出頭,馬上就被小蘿莉發現了。
沒辦法,他赤身的畫面在微弱的門燈照耀下太顯眼了。
「阿澤哥哥,你為什麼不穿衣服站在外面?」
小蘿莉跑過來糯糯的問。
「那個,鍛鍊身體?」
蘇澤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也到自己面前的成年女性。
有種不祥的預感。
「阿澤哥哥,這是我麻麻。」
小蘿莉吐了吐舌頭,又退到年輕女性邊上。
「麻麻?」
蘇澤愣住了。
臉色狂變,完了,這次好像真的闖禍了?
「你,就是蘇澤嗎?」
對方微微一笑摸摸小蘿莉的腦袋,又澹漠的望著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