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夏弦月說了一句,蘇曜便換上正裝打車去公司了。ஜ۩۞۩ஜ ஜ۩۞۩ஜ
在公司的會談室里蘇曜見到了喬傾。
她是接到帶蘇曜工作的組長通知,直接來這邊等著了。
「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沒多久。」
「紅茶還是咖啡?」
「紅茶就好。謝謝您了。」
「···」
倒了一杯紅茶推到她面前,蘇曜也坐下,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隨口問,「你是高中生嗎?」
不論是資料還是她現在穿著的真正jk女高中生的制服都彰顯了這點。
「是的,目前正在讀高三,那個···」
她猶豫了下,問,「在讀生不能出版嗎?」
「那倒是沒有,理論上只要是18歲都可以,未成年也可以藉由監護人的身份證出版。」
蘇曜在電腦上打開她的稿子,瀏覽著,也窺視著她。
發現她並沒有對自己有多餘的態度,只是稍有些拘謹的坐在原地。
並沒發現自己就是當初站在她面前的那個人嗎?
不應該啊,按理說她是完完全全看到自己樣子的。如果視覺恢復正常的話···
視覺?
也許她小說里只是臆想?實際上她現在看見的世界還是如她寫的那樣,扭曲的。
然而那樣的世界,這樣普通的曾經想要自殺的少女,泰然自若的坐在這?
「問個問題。」
「?」
「我的穿搭在你看來如何?」
「啊,我覺得很正式,就···像是職場精英一樣。」
「不覺得黑色很土嗎?」
「黑色?您穿的不是今年流星的淺綠色嗎?」
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別在意,就隨口一問。」
蘇曜確定了,她看到的世界是正常的世界。
「老實說,你這個故事很吸引人。甚至我覺得好像真實發生過一樣,能告訴我你是從哪來的靈感嗎?」
「這個啊。其實是我差不多在一年多以前發生過一些事,後來住院了,在醫院的時候稍微···就是精神不正常。」
「就是像書里寫的那樣?」
「···差不多吧。反正有段時間真的要崩潰了。」
「···」
蘇曜和她旁敲側擊的聊了很多。
最後確定了,她根本不知道優夜和自己長什麼樣。優夜的名字之所以知道,也不是因為在桉發現場聽見了,是後來她和優夜見過面。
似乎她自認為和優夜成了朋友。
當然,以她的口吻來講是說的夢境。也當然,蘇曜知道那肯定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好了,我仔細審閱過你的稿子,作為新人來說確實很不錯了。」
「那麼合約是這樣的···」
將在意的事確定完了,蘇曜便公事公辦拿出合同,給她一一說明,再從專業角度提出了幾個修改意見。
「謝謝蘇老師。」
最後,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觀察她看到自己名字和半前就照了的相片的表情。
沒有任何驚異或者奇怪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便禮貌的收進口袋。然後微微鞠躬,算是告別就走了。
非常奇妙的感覺。
真的就是巧合吧?
所在的雜誌社並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地方,比這有名的多的是。按她的說法是先前已經被三家大出版社拒了,理由是畫風太過陰暗即使最後結局是好的也不符合主流,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銷量。她是偶然找到這個雜誌社的網站,然後聯繫了,再試著來了這邊。
說的也沒錯,正因為是小眾,所以才會來這二流雜誌社。
是巧合。
「···」
真心覺得很微妙。
她,姑且算是被自己差點殺了的少女。如今卻要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當作者。
寫的故事也是有關自己和她之間的。
太怪了。
但優夜後來真的去找過她?
感覺可能性很高。
蘇曜又從窗戶俯瞰樓下,看到少女好像很高興一樣,一蹦一跳的。
對她來講,這就只是單純的和認可她的雜誌社愉快的會談。是這樣吧?
這不是壞事。
至少曾經差點犯下的錯誤,就這樣奇怪的糾正了也行。
「啪嗒。」
蘇曜點燃一支煙,向還在外邊出差的前輩匯報了會談結果。
再就是提出辭職了。
「辭職啊,也行。記得你現在是大三了吧?也差不多該忙起來了。」
「不過你辭職最大的原因果然還是因為女友吧?」
「呃,這個,差不多是吧。♖👤 ❻9𝔰нǗx.𝐂Ⓞм ♔😾」
「其實你也沒必辭掉,繼續當個兼職也不錯。到時候等大三的社會實踐接著在這裡干就是了。當然,本來就不求你像之前那樣拼命干不求回報,就普通的兼職就好了。就權當掙個外快了。」
「那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都用一年半了,臨時換個工具就哪有那麼方便?你是打算畢業了還來這當正式員工的吧?」
「那個是。但兼職的話,我肯定沒法隨叫隨到,各方面都挺麻煩的。」
「無所謂,偶爾幫我分擔一點就是了。我相信你能在愛情和事業中找出一個合適的點。振動點,怎麼能因為感情馬上就拋棄苦心運營的事業?振作點,年輕人。當年我就是像你一樣,結果事業和感情全部敗北了。」
「前輩,我果然還是想辭···」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主見,這樣,這次給你帶薪休一個禮拜的假期。這一周你再好好考慮,到最後一天再告訴我答桉。行了吧?」
「別再說了哦,我還忙著,就這樣。」
「都——」
電話被掛斷了。
蘇曜有點頭疼,說起來辭職的念頭只是因為最近有想考的證,覺得時間不夠充裕。
要按前輩這樣說,只處理一些基本工作,甚至打卡也免了。那對自己來說是不是太方便了?
別看電話里講話這麼平易近人,實際上在公司帶蘇曜的人非常嚴格,以至於來應聘的新人十個有九個都熬不過三天就走了。僥倖熬過的很快也都想辦法轉到別人手底下工作了。要麼就實在沒辦法,還是辭了。
唯獨就蘇曜那時候不管怎麼刁難也好,使喚也好,全都麻木的忍受了。沒辦法,那時候根本不在意那些,只要工作就好。倒不如說正求做不完的事。
算了,先按前輩說的休息一下,慢慢思考也行。
這樣想著,蘇曜離開公司打車回去了。
到家是兩點多。
不僅是夏弦月在,夏涼真也在。都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刷手機。
「阿曜應該還沒吃飯吧?」
「那都是中午做的,現在應該有點涼了,我去熱一下。」
「···」
「讓你給我泡杯茶半天不去,這小子一回來你就勤快了。」
「那飲水機明明就離你比較近。」
「這是近不近的問題嗎?」
「不是嗎?」
「···」
蘇曜決定不捲入對話,默默的去牆角飲水機那幫夏涼真重新倒了杯茶。
「蘇曜,你真的很不錯。」
夏涼真笑了。
「咳。」
蘇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就坐在她邊上裝著看電視了。
「結婚的事想過什麼時候嗎?」
「哐當——」
廚房裡有什麼動靜。
暫且蘇曜就不關注那邊了,只關注夏涼真說話。
「我的意思就是現在你也二十二歲了,到合法結婚的年紀了,小月也二十一歲。」
「也不是催你們幹嘛的,主要是我有個項目近期可能就要出國去瓜拉國,這一趟少說三年。」
「我就想不如就在我出去前先把婚結了,證領了。這樣等我回來應該差不多就能見到孫子了吧?」
「這個···」
「哐當——」
蘇曜還沒來及說話,就聽見廚房又傳出什麼東西掉了的響聲。
「能不能穩重點?都要結婚的人了,盆子都拿不穩?」
夏涼真愜意的沖廚房那邊說了一句,又回頭慢悠悠的說,「女兒不敢開口,只好由我來說了。」
「車房什麼的,不需要。冬市比較好的幾個區域的房子之前閒著沒事都看好了,中意哪邊就買哪邊。」
「反正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問題。」
「這個嘛,我看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用擔心。這是我自己對自己的承諾。雖然說是這樣說,但並不代表你就什麼都不用做了,以後說不準還要讓你和小月一起來繼承我的產業,那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不過如果你們想做自己的事,那也沒辦法,就只能期待孫子願不願意繼承我的產業了。」
「···」
「對了,另外就是我有個請求。如果有兩個男孩的話,第二胎能不能姓夏?」
「雖然我已經從本家離開了,但還是想延續一下父親那代的血脈。這是我自己的請求,不是要求。」
「你、你都在說些什麼啊!」
夏弦月終於受不了了,衝出來滿臉通紅,「別說這些奇怪的,我、我和阿曜的事,我們自己知道!」
「我在跟蘇曜說話,你急什麼?」
夏涼真都不理她,喝了口茶,「可以嘛蘇曜,泡茶有水平了,比我家笨蛋女兒泡的好多了。」
「你怎麼這樣?!」
「我哪樣了,不是你自己還和小林說結婚要去哪兒結?都在憧憬了,當媽的幫你推一把不是挺好的嗎?」
「我、我又沒說現在!」
「···」
蘇曜看著她們母女倆,一個慢悠悠的喝茶。👊😂 ❻❾ᔕ𝓱𝓤x.ⓒ๏𝕄 ☹🍭一個則是因為話題太過超前羞的不知道該怎麼終結話題。
但是蘇曜能察覺到,夏弦月也在窺視自己的表情。
雖說話題是由夏涼真發起的,但大概她偶爾也會考慮這事。
結婚啊。
突然就覺得到了很現實的話題。
但也沒什麼不真實的,畢竟走到這一步了,遲早也會結婚,早晚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個還得考慮另一個當事人的意思吧?」
蘇曜開口說。
「那肯定是雙方都要考慮。」
夏涼真笑著附和。
「唔——」
只有夏弦月呆在那扭扭捏捏的,臉頰紅的都可以滴出血了。
「那個,我、我也···」
「不過就這樣求婚太草率了,就近期我想個法子求婚吧。」
「那倒是,畢竟雖然是笨蛋女兒,但也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嘛,浪漫點是對的。」
「嗯嗯,關於您說的第二個孩子這事——」
「啊啊!你們都欺負我!我不玩辣!」
夏弦月受不了了,氣哼哼的跑回廚房。
「啊!菜也湖了!都怪你們!」
「噗、就說是笨蛋女兒吧。」
「其實也挺可愛的。」
蘇曜和夏涼真相視一笑。
吃過飯還有事做。
夏涼真提出要去掃墓。四月份,冬市掃墓一般是在清明節前就掃,不過之前忙著康復訓練一直沒去,現在過了幾天也沒事,最重要的是一起去。
花籃之類的夏涼真提前買好了,所以三人便直接驅車去了陵園。
現在還是零散的有些人從門口進出。
天氣是多雲。不算熱也不冷。
蘇曜就穿著薄的夾克外套,牽著夏弦月的手一起登上栽滿了密密麻麻墓碑的山坡。
「···」
登上階梯時,明顯感覺到她握著自己手稍稍用力了些。
來見『自己』的母親,想必對她來說懷著的情緒必定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事。
有關蘇媽的記憶,在蘇曜腦子裡有很多。從十年前那事發生後很長一段時間和她並不算融洽的關係,她忙於工作,自己則是一聲不吭,發生什麼事從不和她傾訴,就一個人咬著牙撐下來。
現在再想想,其實夏弦月起的是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本身作為『自己』因為父親的事,因為和蘇媽姓的緣故就比較孤僻。在那之後又變得更加孤僻。和蘇媽之間的縫隙也變大。
後來慢慢的變好了,偏偏她又因為勞累積攢下了大病。
要是能來的提前一點,是不是也能挽救。這樣想過。
但終究『戀愛遊戲』並不是這樣善良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到現在也不能理解。只是偶爾會覺得,像這樣不要求你做什麼,只是活著就行。簡單,也自由。
雖然過程實在是有太多值得崩潰的時候,但好在現在的自己還是自己。
「對不起,曾經真的做了很多錯事。」
「但兩個孩子能健康的站在這裡,也許是你在庇護著吧。」
「···」
「小月,也來跟阿姨、不,跟你婆婆說話。」
「···」
蘇曜就看著她們倆,夏涼真表情很嚴肅的拉著夏弦月到身邊。
「···」
夏弦月緘默片刻,不知道為什麼紅著眼眶道歉。
「請您相信我,是我的話,一定會一直陪在阿曜身邊的。」
「···」
不知道她們要說多久,蘇曜也沒認真去聽。
倒是聽到夏弦月顫抖著聲音,小聲叫『媽』,給弄的有點不知所措。
算了,反正對她們來說是心理包袱。
對蘇曜來說,見到墓碑,見到那上面的照片,頂多有些感慨罷了。
倒是往山坡上眺望,看到了曾經夏弦月躺過的墓地。
似乎墓地很暢銷,那裡的空地已經立起了誰的墓碑。
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來,死了卻要占用一塊地。
說起來,死了因為是真實死亡所以無限獲得成就的bug,到現在也沒看到有修復的提示。
到老到必須死的程度,能順利的死掉嗎?
也沒關係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基本上不可能有人比自己先死。
要不要在此時此刻使用了那自由存檔讀檔的機會,到時候,七老八十的時候,再度讀回來,或許再過點不一樣的日子。
還是算了,沒必要用在這種地方。誰知道後面假如真的有孩子了,會不會有牽掛。讀回這裡還是的按部就班的。還不如到最後一切都定論再說吧。
也說不定有真正必須要用的地方。最好是沒有就是了。
掃墓結束。
夏涼真到最後也跟她女兒一樣,兩個眼睛紅通通的。
開車的職位落到了蘇曜頭上,也沒什麼。
「蘇曜,接下來你打算是搬過去和小月一起住,還是讓小月先來你那住。」
在車上,平復情緒之後夏涼真開口了。
「您就不能消停會嗎?這樣好像在逼阿曜回答一樣。」
夏弦月有些不樂意的說。
「什麼逼迫啊,你們倆既然決定要在一起,那省錢也是第一步。要麼就住在你那邊,要麼就一起先住在蘇曜那邊,把你租的地方退掉,不然你還想每天兩邊跑?我看你昨晚偷偷跑過去也不像是想分居嘛。」
「唔,那個,那是···」
夏弦月吭哧吭哧紅著臉說不出話了。
「蘇曜,你怎麼說。」
夏涼真完完全全是認真的。以過來人的身份說。
她的意思蘇曜也知道。
「讓我考慮一下吧。」
說實話,在夏涼真私下誠懇的說過等自己和夏弦月結婚後她負責婚房的事,就考慮過搬出去後該怎麼處理房產。
賣掉或者出租出去當然是選擇之一。
如果在數天以前自己會很輕鬆的回答出,就去夏弦月那邊先住唄。
到現在···
到底在猶豫什麼呢?
將夏涼真放在指定的地點,車上就只剩下夏弦月和自己了。
「那、那個···」
「我媽老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我都快煩死了,明明以前就都不管我,現在又突然冒出來說這些,阿曜肯定也覺得煩吧?其實我沒覺得現在順氣自然有什麼不好的。」
「搬家吧。」
「誒?」
夏弦月愣住了。
「我搬去你那,她說的對,既然都是準備結婚的人了,沒道理還要兩邊跑。」
「這樣···真的好嗎?」
「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怎麼會不願意···就是,這樣感覺就好像是在逼迫阿曜一樣。要不還是我搬過來吧?」
「別了,我那床不夠你蹦躂的,還是去你那邊吧,空間大些。」
「!」
夏弦月別開臉,支支吾吾的,「我、我才沒那樣···」
因為真的決定要搬家,時間也還很充足,所以就直接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了。
和夏弦月一起收拾屋子。
當看到十年前由蘇媽照相保存的自己和她的照片,這傢伙還又是笑又是抹眼淚的。看著挺怪的。
屋子並不大,很多東西都直接打包準備一起給收廢品的了。
「之前還沒發現有這麼多小魚乾。阿曜很喜歡吃小魚乾嗎?」
清理冰箱的時候被發現了藏在最下邊冷藏室的小魚乾。
「那個啊,以前挺喜歡的。」
就蘇曜而言,他極其不喜歡有水腥味的生物。
「那晚上就做這個試試吧。」
油炸小魚乾。
並不是那樣吃的。
都是生的。
被她炸好很香的小魚乾擺在眼前,蘇曜總覺得有些恍忽。但還是吃了,其實也挺好吃的。不喜歡吃魚也只是因為嫌棄有刺麻煩,被別人誤認為不吃魚久而久之也就真的討厭吃了。
收拾衣櫃時,又不得不讓夏弦月看見了以前給優夜買的衣服。
「小優夜現在在哪兒呢?」
「國外吧。在親戚那邊生活的不錯。」
「現在的小優夜是什麼樣子,有點好奇,有照片嗎?」
「沒有。但是和一年半前區別不大。」
隨口說的。
是什麼樣呢?
不知道。
吃過簡單的晚飯,繼續收拾。該給收廢品的全都給了。剩下的也打包的差不多了。
其餘的就是舊家電、家具之類的。如果是要考慮把房子租出去就沒必要拿走,如果是要出售的話···
貨拉拉已經拉走大部分的東西,最後一點就由蘇曜自己開著車帶著夏弦月一起回去了。
「別看我這樣,人家也是能搬東西的啦~」
「···」
走在前面的夏弦月執意要拎一個大包,彰顯她不是花瓶。
然後沒走幾步就顫顫巍巍的。
「不行就放著,等會我再下來拿。」
「可、可以的!」
她完全把那包塞在懷裡,然後啪地跟著那個包一起彎下腰。小臉憋的通紅。
「行了行了,你先拿著這個在電梯門口等我。」
「我可以拿輕一點的···」
「別拿了,就在這等著我吧,沒多少東西了。」
蘇曜再往返了兩趟,東西就拿完了。
坐上電梯,再把東西全數出去,拿到夏弦月租住的房子裡。
客廳里七七八八擺滿了雜物和包裹。
「要整理嗎?」
「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再說。」
蘇曜坐在沙發上,稍微有點累。
「···」
「靠這麼近不熱嗎?」
又發現她依偎在邊上。
「就像是新婚夫婦搬家一樣呢。」
傻乎乎的擱那笑。
「喜歡這種感覺嗎?」
「嗯,喜歡···」
「那再搬一次。」
「才不要。」
她又伸出手,用白皙的手指在蘇曜胸口畫圈。
「歡迎回家,老、阿曜。」
「這又是什麼play?」
「就是想說說看嘛,等待歸來,然後這樣說。」
「那你台詞說錯了吧,剛才想說的真正的詞語。」
「···」
夏弦月低下頭,緘默片刻又湊近,將嘴唇幾乎貼到蘇曜耳邊上。
「歡迎回家···」
「老公···」
那是非常小聲的耳語,小到幾乎聽不見,只剩熱氣了。
那氣流好像會自動導航,鑽入蘇曜大腦,挑逗著某根神經。
接著就是順其自然,相融合。
這是順其自然。
洗澡。
一起裹著浴巾,吃著外賣。
也會一起聊以後的事。
比起一般戀人來說,蘇曜和夏弦月之間少了一個必要的步驟。也是白天和夏涼真蘇曜所提過的,求婚。
沒可能因為自己在戀愛中占主導權,所以就忽視對方應有的權利。
是應該思考這些事才對吧?
「要是以後有孩子的話,是個女兒,和小優夜一樣可愛的那種也不錯啦。」
「···」
肯定是無意中說這樣的話。
她也沒能察覺到自己臉色不對吧,畢竟在關了燈的房間裡,只是這樣依偎,半夢半醒的說著平時不敢說的會害羞的話語。
說到底,為什麼在車上她那樣一說自己直接就回答了說搬家呢?
是要逃離什麼?
是做了決定,還是說逃避?
人都沒見到,何談逃避?
真是奇怪,沒做任何對不起誰的事,要抱有這種心情。
「···」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邊上的她沒繼續小聲的說話了。暢想未來的話語結束了。
對她而言今天大概是值得高興的一天。
自己也應該是。
但無法投入和她一樣喜悅的心情。
到底是什麼促使著,從她身邊熘出來,再次用拙劣的抱枕替換自己。因為她很累了,想必不會察覺到。
來到搬空的公寓也不會期待能見到誰。只是突然想再回來。因為以後就不會再來了,再搬也是搬進新的房子。這地方最好就賣了吧,不留任何念頭。
越想越覺得幼稚。
難道說就因為優夜不肯露面,然後就突然要搬到夏弦月那,要把這地方賣了。只想最好別再找到自己,別跟自己扯上關係。
不對,這只是現實罷了。遲早要和夏弦月同居,或是這,或是另外的房子。只是提前了而已,這並不是逃避什麼。
那為什麼要回這裡?
乞求什麼?
蘇曜並不清楚。
但很奇怪,好像又出現了幻覺。
現在正站在搬空的屋子門口,門後面有半透明的文字懸浮著。
【瘋狂與扭曲之物】
【人物:優夜】
【好感度:100】
【描述:對你有十足的親切感】
「啪——」
蘇曜轉動鑰匙,打開門。
入眼一抹白色。
不只是連衣裙,連原本細長的黑髮也成了白色。
她的臉還是和一年半前沒什麼兩樣,一樣稚嫩。但好像又長高了一點點。
穿著一雙沒見她穿過的短款米白色馬丁靴。
「大哥哥。」
聽到真實又熟悉的,略顯稚嫩的聲音。
是真實存在的。
優夜並沒有像上次一樣消失,就站在沙發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