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鐘。
宋傾羽的被子,就被人給掀開了。
嚇得她神經反射的幾乎彈坐起來,看到站在床邊上的蘿拉,宋傾羽沒好氣:「有事?」
這個蘿拉,雖然和索菲亞都是喬娜的女傭。
但敵意。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
「起來,去洗衣服。」
蘿拉一板一眼的吩咐。
完全就把宋傾羽當作了一個洗衣服的工具。
宋傾羽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忍著火氣,去洗漱,換上了女傭服,跟著她去了洗衣服。
等一上午忙下來,腰都快斷了。
剛洗完衣服,又被蘿拉安排去後花園除草。
完全沒有能歇下來喘口氣的機會。
喬娜住的這個古堡很大,後花園更是大得驚人,宋傾羽戴著手套,蹲在花壇里除草。
纖細白嫩的手掌心,被蹂躪得已經長了水泡,宋傾羽皺眉看了一眼,繼續忍著痛幹活——她很明白,如果不做,這些人會想盡辦法折磨她。
正幹著活。
一陣曖昧的聲音傳來。
她本能的看過去,不遠處的露天陽台上,喬娜身上一絲不掛,手腳被捆起來。
而在她身上「作惡」的,不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七十歲左右的愛德華麼?
喬娜的臉上滿是屈辱。
還要裝作很是享受。
旁邊,居然還有保鏢圍著,這樣的場景,他們好像都已經習慣了,像是沒有看到似的。
宋傾羽快速垂下眼瞼,拿著除草的工具,換了個地方,心臟如雷跳動。
喬娜咬緊下唇的模樣。
落盡她的心裡,心裡瀰漫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
re家族的掌權人愛德華七十歲的壽宴。
在m國是很受關注的一件事。
除了政界的人關注,民間的人,也很是關注。
此時。
m國富人區,某處酒吧內。
身材高挑,穿著深v緊身亮片長裙的女人,正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煙圈。
「洛莉,愛德華的壽宴,該不會要公開那個華國女人的身份吧?」
坐在她旁邊的女伴湊過來。
「聽說,她可是陪著愛德華最久的一個了,也不知道多厲害,居然能忍受愛德華那種手段……」
說完。
隱晦的笑了兩聲。
被稱呼為洛莉的女人,性感的勾了勾唇角。
眼裡,卻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她是什麼東西,靠她一個人,以為得到老頭子的寵愛,就能在我們家族站穩腳跟?」
那個叫喬娜的女人。
除了一張臉,還算看的過眼,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人瞧得上的。
「誰知道呢,萬一愛德華聽了她的枕旁風,立了遺囑,結果死在她的床上,你們這些沒有名分的孩子,說不定……」
好友話聲戛然而止。
看到洛莉冷冷的眼神,馬上識相的閉上嘴。
「抱歉。」
洛莉把菸頭摁滅,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
砰——
一聲槍響傳來。
子彈是衝著洛莉的方向去的。
洛莉臉色微變,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而保鏢們都還在遠處,根本就來不及救人。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洛莉站在原地。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
一個面生的華國男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把拽過洛莉的手。
洛莉的身體,也由於慣性,朝男人的方向倒去。
一隻手,落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她的身體,也壓在了男人身上。
她聽到了,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就是這短暫的幾秒時間。
保鏢們反應過來,開始圍過來,一部分保護洛莉,一部分在酒吧里搜尋開始開暗槍的人。
洛莉的耳朵邊上,是男人沉穩的心跳聲。
她抬起頭,看了眼身下這個長相陌生,卻格外賞心悅目的男人,沒說話,而是爬了起來。
「人找到了?」
她問下屬。
保鏢低頭:「洛莉小姐,已經去找兇手的下落了。」
洛莉冷笑:「那幾個,愛德華還沒死,就想著要弄死我了。」
她是愛德華第三個私生女。
也是愛德華目前,最信任的一個。
想要她命的,多不勝數。
洛莉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瞥了眼開始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男人已經爬起來了,只是起來動作,看起來似乎有些彆扭……
她的眼神,落在了男人的右腿上。
男人好像沒有察覺到她的眼神,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就在他即將離開酒吧的時候。
洛莉朝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會意,走過去,攔住了男人的路,用流利的華國語言和他說:「我們小姐要見你。」
男人微微回頭。
看了洛莉的方向一眼。
「請。」
保鏢態度強硬。
男人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去。
他站著。
洛莉坐著。
女人抬起頭,眼神略帶傲慢和不解:「你救了我,沒什麼要說的?」
這裡的人,都想要和她拉近關係,要是能和她拉扯上點關係,至少吃喝不愁,更何況,他剛剛,是救了她的命。
不過……
洛莉的眼神,從男人身上的衣服划過。
他的衣服,價值不菲。
不是缺錢的。
視線繼續下移,她的眼神,落在了他修長完美的手指上。
「沒什麼要說的,湊巧而已。」
男人淡淡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他越疏離冷漠。
洛莉反而來了興趣,一隻手托著腮,好奇的看著他。
男人這才開口:「林亦軒。」
「你是藝術家?」
他剛剛說完,洛莉迫不及待的開口,眼裡已經多了幾分狂熱。
林亦軒薄唇微抿:「是,畫家。」
洛莉更感興趣了,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分毫,她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馬上遞了她的名片給林亦軒。
「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謝謝。」
林亦軒只平靜的接過來。
「要是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嗯哼。」
洛莉嘴角翹了翹。
這次,沒人攔著林亦軒。
他從酒吧離開,打車,去了附近一家酒店,上樓,去了房間,洗完澡後,拿著畫板在酒店房間外的陽台上畫畫,直到樓下一輛不起眼的小車離開,他才硬生生的,把手裡的畫筆給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