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言看著沈時安。
他把宋傾羽當作自己的妹妹,妹妹除了事情,作為哥哥的,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開始說那樣的話。
也只是,想讓楊優優知道事情的利與弊。
怕她衝動。
畢竟,楊家和沈家、池家不同。
他們兩家,可以為了宋傾羽作出許多付出。
楊家,不行。
楊家還有楊優優父親在,如果過度站在宋傾羽這邊,反而會給她添麻煩。
「再過一個星期,是愛德華的七十歲大壽。」
池墨言想了想,說,「愛德華明面上,沒有結婚和孩子,實際上,私生子和私生女很多,到時候參加壽宴的人會有很多,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進去,看能不能和愛德華見面——當然,要是能直接找到小羽,帶走她就最好了。」
這已經是他能想得到的最好的辦法。
沈時安眼睛瞬間就亮了。
不管能不能直接帶走小羽,能見到愛德華,也算是個機會。
「就按這個來吧,現在我們得想想,該用什麼來和愛德華談判……」
沈時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另一邊。
宋傾羽花費了三個小時。
總算把所有東西都給洗好了。
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累到腰都快直不起來。
草草洗了個澡。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感覺到像是有什麼,在她的身上游離。
那粗糙的觸感,嚇得宋傾羽馬上睜開了眼睛。
有人趴在她的身上。
手,還不安分的從衣服下擺探了進去。
宋傾羽心神一凌。
想喊。
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被人用膠帶給封了起來。
好在。
她的手腳沒有被束縛住。
趁著趴在身上的人不注意,宋傾羽用力的一揮手,趁著朦朧月色,劈在了身上那個人的脖子上。
那人聲音都沒發出來,暈了過去。
宋傾羽忍著噁心,把人從身上給推到一邊,又撕下了嘴巴上的膠帶,打開燈,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自己開始回的那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更豪華,足足五米寬的大床,每一件家具,拿出來,都是可以被人當作私人收藏的地步。
而躺在旁邊的男人……
頭髮花白,光著上半身。
身上都是皺紋。
看的宋傾羽一陣反胃。
顧不得多想,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地方,她剛要下來離開,陽台的落地窗,打開了。
走進來的,居然是喬娜。
她皺眉看著宋傾羽:「你居然醒了。」
她在她房間的燭台里,放了迷香,照理來說,宋傾羽應該醒不過來的,沒想到,她醒了,還把那個人給打暈了。
宋傾羽馬上回味過來。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至於這個男人……
「他就是愛德華?」
看起來,也七十歲左右。
喬娜冷笑,無聲肯定了她的猜測。
宋傾羽想到開始愛德華在她身上要做的事情,忽然明白過來什麼,心裡一陣反胃。
而想到。
喬娜居然設計,想讓她代替她,成為愛德華的玩物,忍不住怒火中燒。
她的憤怒。
被喬娜看在眼裡。
「很生氣啊?」
喬娜被她的憤怒取悅。
「都還沒睡成,就這麼生氣呢?如果不是你和沈時安,我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啊,看看,他身上的皺紋,他的頭髮,每一次被他壓在身下,我都噁心得不行,現在就讓你體會我痛苦的萬分之一,你都不樂意了?」
她多想,讓宋傾羽也體會體會她的痛苦。
宋傾羽被她的癲狂和自甘墮落,還要怪在別人身上的邏輯給驚呆了。
「當初是你冒充你姐姐的身份,故意接近沈時安,故意栽贓陷害我,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百分之九十是你的責任!」
她最應該怪的。
是她自己!
她毀壞的,不僅僅只是她一個人的人生!
「怪我?」
喬娜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哈哈大笑起來。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她反手指著自己,「怪我什麼,怪我過夠了那些苦日子,過夠了賭鬼父親沒有錢,就要對我拳打腳踢找我要錢的日子,怪我明明那麼努力,卻還是要飽受白眼,怪我那麼努力去討好取悅沈時安,他的視線還是會圍著你?我有什麼錯,誰不想過好日子,可為什麼我努力要的東西,你那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而我……在努力,都在失去呢?」
她沒法理解啊!
她成為父母離婚,被母親拋棄的那一個,跟著父親,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好不容易。
唯一對她好的姐姐回來了。
可她也活不久。
直到知道了沈時安,她以為,她的人生轉折點來了。
她克制著自己的天性,把自己當成姐姐一樣,保持著自己的人設,就是為了,讓沈時安愛她。
而結果。
不如人意啊!
他愛的人,是宋傾羽。
憑什麼老天爺對她這麼殘忍,是她不努力嗎?
宋傾羽看著喬娜,心情複雜:「誰告訴你,我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我受過什麼委屈,吃過多少苦,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她在沈時安身邊的時候。
她吃了多少苦。
上輩子,連命都丟掉了。
「你把錯都怪在別人身上,而實際上,你自以為失去的東西,不是本來就不屬於你嗎?」
宋傾羽平靜的戳穿真相。
卻踩在了,喬娜的痛處上。
她表情瞬間變了,指著門:「給我滾出去。」
宋傾羽抿了抿唇,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次。
她檢查了下房間裡的東西,確定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口氣。
喬娜應該暫時不會再用這種方式羞辱她,畢竟,她現在靠著的,就是愛德華。
萬一被愛德華發現她利用他,估計,喬娜的日子也不好過。
宋傾羽洗了個澡。
里里外外洗了三遍,直到皮膚都紅了,這才回到床上。
想到白天的那個男人。
她忍不住狐疑。
總感覺。
這個男人,是來確認什麼似的。
會不會,他是沈時安,或者是池墨言的人呢?
越是這麼想。
這個猜測越來越濃。
看來,她得好好保護好自己,不能讓他們前功盡棄。
宋傾羽的手,摸到枕頭下面,觸碰到那個冰涼,心裡稍微平靜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