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歡剛剛靜下心來不久,她在耐心的等待著門外的周培文離開,是的,這周培文還真是對齊歡歡寸步不離的,就像是難解的膏藥一般,齊歡歡覺得這個比喻挺恰當
只是突然聽又有人使勁敲門,齊歡歡有點生氣了,這也是她的休憩時間,而且她不是專門吩咐過,如果沒有什麼要事就不要貿然打擾到自己的嗎?況且此刻開門,也不知那周培文是不是又舔著臉得到空跟著自己,不過來人的聲音卻越聽越熟悉,是陳府的人
「七姑娘,是我流雲」居然是自家的護衛流雲,此刻來尋自己是有什麼要事嗎
「全少爺讓我給姑娘特地送來的」齊歡歡打開門後,顧不上瞥一眼抬頭眼神閃亮的周培文,看這流雲似乎是一路跑著來的,滿頭大汗的模樣,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遞給了齊歡歡一個精緻的盒子
齊歡歡看著這盒子的造型,難不成托陳崇全找的長笛?他還真是辦事迅速,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勁頭,沒想到遇上正事也辦事十分利索,齊歡歡打開看了一眼,確實是精工巧匠製作的,也難為他了,等見到他可好好謝謝這全哥
既然得了長笛,齊歡歡想著刻不容緩,直接送去給月姑娘,只是齊歡歡竄出的時候,特意對著周培文來了一句「別跟隨」周培文倒是也沒有想跟著她,只是新寫的文章,還想給陳司教過目了,不過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糾纏,已經給陳郁兒帶來了想不到的麻煩
可算是甩開了周培文了,不過倒是休息時間,也零散見不到幾個人,只是有些流言也入了齊歡歡的耳朵,誰讓她有個靈敏的耳朵呢?大概的意思是陳司教不僅迷住了官家,還有周司教也對她仰慕,倒也不是什麼難聽的話,齊歡歡也不想理會,那自己有什麼辦法
月姑娘也不知道在樂坊何處,齊歡歡只能在大院裡轉起來,以找到月姑娘的去處,只是找了一圈,也問了幾人,都未找到她
不過與她相熟的同為樂師的尤蘭兒倒是指出了個地方,在樂坊的東南角落裡,有個四面環繞假山的亭子,月姑娘既往喜歡自己一人在那裡練習樂器,可能此刻也在那裡
順著對方的指點,齊歡歡也尋覓到了對方,只是看到月姑娘那刻,她吃驚的叫了出來,月姑娘正一邊落淚,一邊用那刻針使勁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刻字,隱約可以看出個「揚」字
「月姐姐你怎麼做這般傷害自己的事」齊歡歡大聲的喝止住對方,還是說月姑娘對二哥的情誼居然到了這般地步,對二哥的念念不忘都上升到了傷害自己的程度,只是現在斯人已逝,月姑娘作為未亡人也只能繼續生活下去
「郁兒,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忘掉他,我真的不想背叛他」月姑娘的臉上已經被眼淚覆蓋,齊歡歡心想她這是哭了多久,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拿走了她的笛子,她少了這思念寄託的物件,於是傷害起了自己
齊歡歡趕緊把長笛塞進了月姑娘的手裡,「這雖然不是二哥的笛子,但是也質量尚佳可作為你襯手的樂器,何況月姐姐你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啊」
「郁兒你可聽說」月姑娘的聲音滿是絕望,「我爹爹送來了訊息,說家裡為我選好了一門好親事,我將成為別人的大娘子了」
齊歡歡竟然不知這樣的消息,不過這依月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無論相貌還是才學,她也值得一門好親事,但是最麻煩的是她心底里還是有個揮之不去的二哥,別人再多的勸慰估計也無濟於事,「是哪家的公子」齊歡歡只希望她能離得京都近些,別離得太遠,不然她春試也全白費了,就算是嫁人,也要發揮她樂師的才能
「未知」月姑娘說著喪氣話「比起前途未卜,我寧可隨著二哥去了」齊歡歡心裡咯噔一下,她想到了死去的秦娘子,「你可不能說這樣的話,二哥也不願讓你陷入這樣的境地」
「正是為了他當初告訴我的話,我才堅持到現在的」月姑娘回憶著「他出事前,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那麼我一定要活下去,他想看著我在自己擅長的器樂演出里發揮才能,而不是一味的埋沒自我」
聽了月姑娘的講述,齊歡歡覺察出了其中奇怪的地方,那據這月姑娘說的,二哥好似早就預知了自己的結局一樣,這難道不奇怪嗎?他怎麼會察覺到自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