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樂坊忙碌的場景,齊歡歡也是第一次得見,她也讓自己也投入到眾人的排演中去,只是齊歡歡作為司教,雖然說不上什麼指導,至少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齊歡歡不禁想起來,往日裡她上聲樂課的俞老師,自己也是在對方的指導下一點點學習聲樂的,先天的嗓音天賦也需要專業的指導,不過齊歡歡努力回想到的一些樂理知識,但是現代聲樂教學過程中的一些理論知識,用在他們的歌唱過程中確實也不適配,她也在找到適合自己的教學方式,齊歡歡真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一群人的老師
對於齊歡歡的一些新奇的思維以及發聲方式,樂坊各處的人也都覺得陳司教確實有她的過人之處,也不是全然憑藉著官家的喜歡,是眾人無法企及的水平,一個個對陳司教原有的偏見也都在消退了,甚至於司徒娘子也對齊歡歡傳來了讚賞的目光,哪怕是吹毛求疵的淑妃娘娘也沒有對此發難,畢竟她也曾求過陳司教收自己為徒弟
但是這個過程中,唯一不和諧以及讓人覺察不舒適的地方,就是那周培文始終在旁邊笑意滿滿的看著齊歡歡,他也不說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這樣的目光讓齊歡歡感到十分彆扭,對於周培文這人齊歡歡還是先前的看法,有什麼話也不直接表達出來,對了,自己不是一直想問問他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意思,她也不喜歡模稜兩可的人,如此她也能作出她對周培文的判斷,但是此刻學坊人員太多,也不是好時機
終於到了練習休息的時間,齊歡歡忍不住對周培文開了口,「周司教學坊沒有什麼事務嗎」這人是賴在了樂坊不成
「我得守著我的靈感來源」他又在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什麼東西都和靈感有關聯「況且現下,我也有了個幫手」
「幫手?」齊歡歡沒聽說學坊有什麼新的司教來,如果有人幫忙,那周培文確實不忙碌
「薛萍兒,你可認識」周培文煞有介事的說著「正是薛相國親自舉薦的,萍兒姑娘學識不俗,我也樂意讓她給我助力」
不說此人還好,一提她,齊歡歡就想起來這幾日的刁難,也少不了這薛萍兒的「助力」,「那萍兒姑娘自己一人在學坊,也得需要周司教的提攜」齊歡歡恨不得將這人即刻趕出去,還助力不助力的
「我說了,此刻最重要的是靈感」周培文居然對著齊歡歡說教起來「所謂文章,需靈感汲取滿竭,方可躍然紙上」他說著又拿出了紙筆
「那我就不打擾周司教找靈感了」齊歡歡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人把這樂坊當成自己的學坊一般舒適了
「陳司教就是我的靈感啊」周培文大言不慚的說著這句話
齊歡歡覺得這不會這周培文慣用的追女子的伎倆吧,不過自己也不是個容易被他隨口的幾句話打動的人,「郁兒實在不敢當,還請周司教饒過我」齊歡歡對著他搖頭,這拒絕已經夠明顯了吧
也不願與他多言,齊歡歡徑直去了司教專設的屋子裡,並且讓人把門關嚴實,任何人也不能放入,美其名曰「陳司教在尋覓新靈感」
周培文自然不知自己是哪裡惹到了陳郁兒,他確實說話有點蜿蜒曲折的,這也怪他自己,不過他說的也都是實話,對方怎麼不信他也不在乎
他現在閉上眼睛,也是郁兒姑娘的一顰一笑,哪怕她對自己的白眼,周培文也喜歡這般情感的表達,正好,可以寫下來,他又開始寫著什麼了
齊歡歡終於擺脫了所謂把自己當做創作靈感的奇怪的周培文,不過另一個人的臉浮現心間,自己的信不知道對方收到沒有,也不知他是不是開心的
另一邊的邊境
韓辰羽如往常一般打開了母親寄來的信件,只是這次的字跡與母親往常的字跡是不同的,難道母親找了代寫的人,韓辰羽也沒有多想,只是越看越覺得裡面的話語,像極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個人,那就是陳郁兒
但自己怎麼奢望這是郁兒給自己的信件呢,她現在樂坊事務繁多,不過看到最後,也明白了確實是她,她對自己是擔憂與思念的,也許是母親拜託了對方
顧不上高興,韓辰羽就馬不停蹄的開始寫起了給對方的回信,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生怕自己的心意打擾了對方的生活,為對方帶來煩惱就不好了
如風看著奮筆疾書的笑意炎炎的韓辰羽,以為他又發什麼失心瘋了,是眼前的環境影響了少爺嗎?不過他看著自己訓練中添的傷口,在這黃沙漫天的境地里,估計被逼瘋的也不只是少爺一人,同榻的有個叫沈文的一直叫苦不迭的,但是對方鬼鬼祟祟的總是躲避自己的眼神,不過自己也看這個人面熟,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