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面容清冷如霜,抽回軟劍,衣袂不沾染半點風霜,隨手將劍丟給了飛雲。
薄唇輕啟:「搜。」
「是,殿下!」
飛雲立馬帶著人,闖入書房搜查。
很快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回到祁玦的跟前復命,「殿下,信物已到手。」
剛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女人尖銳的叫聲。
「夫……夫君!」
是郭尚書的正妻郭夫人,看到郭尚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還睜得非常大,胸口穿了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地面,已然是死絕了。
郭夫人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定……定北王,你竟然敢殺我夫君!我夫君官居一品,乃是朝中重臣,我……我要到陛下面前告你!」
飛雲恭敬地遞上一塊汗巾,祁玦接過,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修長的手指,聽到郭夫人尖銳的指責,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
「好,本王等著,看是本王先被治罪,還是你們郭家先滅門。」
祁玦如閒庭漫步般地走近,直到一雙黑色暗繡金絲線的高靴來到眼前。
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形,遮擋住了頭頂大半的陽光,一股無形的攝人魄力迎面而來,叫郭夫人瞬間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不過祁玦連一個眼神也沒施捨給郭夫人,暢通無阻地離開了郭府。
剛走出大門,祁玦握拳輕咳了幾聲,面色可見地蒼白了些許。
飛雲見狀,趕忙取來一件玉白錦氅,披在祁玦的肩頭,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出擔憂,「殿下,傷勢可有反覆?」
世人不知,只以為鉞山一仗祁玦打得漂亮,實際上,祁玦趕到鉞山的時候,戰事吃急,他只能連用險招。
在一場反擊戰中,被流箭所傷,不曾想那箭頭竟然帶著毒,這毒非常霸道,連軍醫都沒辦法根治。
祁玦便將計就計,故意放出他重傷不可治的消息,讓西越軍放鬆了警惕,最後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但這樣的結果,卻帶來了體內的毒素加速蔓延,祁玦卻並沒有馬上回京治病養傷,而是命人在鉞山尋找勇義侯等人的屍首。
又耽擱了三日,才下令班師回朝,今日又是一番奔波,飛雲心裡很是擔憂自家殿下的身子。
祁玦搖了下頭,淡聲道:「去宮裡說一聲,就說本王傷勢發作,改日再入宮面聖。」
養傷是次要的,他今日在郭府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當然是要給太子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好去昭帝面前告狀,來一場大戲了。
一旁的侍衛馬上拱手領命:「是,殿下!」
上馬車回府的路上,飛雨也回來復命了。
「殿下,勇義侯等人的棺槨,已送達侯府,由元家人抬進府中了。」
祁玦閉目養神,只倦淡地應了聲:「嗯。」
飛雨在馬車外,小嘴吧啦地跟飛雲講述剛才在勇義侯府發生的事情:「飛雲我跟你說,元家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家中男兒都死光了,剩下的女眷,一個個病秧秧的,尤其是那位晏姑娘……」
「這麼同情元家,不如讓殿下派你留在元家獻愛心?」
飛雲一句話,瞬間讓話癆飛雨閉上了嘴。
這個飛雲,一點兒也不可愛,沒有同情心,注孤身,哼!
快到定北王府門口的時候,飛雨眼角地看到了一抹頗為熟悉的倩影,正蹲坐在府門口的石階上。
驚訝出聲:「晏姑娘?」
晏明珠等了大半晌,越等越冷,腦袋還有點兒暈乎,她知道是這具身體淋了雨,心力憔悴怕是著了風寒。
正在這時,一道驚訝聲響起,晏明珠抬頭,就瞧見一輛雕花寶馬堪堪停在了王府門口。
晏明珠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覺讓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馬上跟著起身,盈盈行禮:「勇義侯府晏明珠,見過定北王殿下,臣女有要事,想單獨與殿下商議,請殿下恩准。」
帷幔撩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晏明珠並沒有像正常的閨閣女子一樣低眉順眼,反而是正大光明的抬頭,正大光明地看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男人。
饒是從前見過無數俊男靚女的她,在看到祁玦面容的瞬間,也不由被驚艷到了。
眉如遠山,眸如星辰,流轉間透著一股春寒料峭的疏冷,高挺的鼻樑下,是淺薄的唇,但唇色卻蒼白不似正常。
難怪今日班師回朝的時候,能吸引那麼多未出閣的姑娘擠破了頭觀看,就衝著樣貌,的確是驚為天人,藍顏禍水。
祁玦長身而立,自上而下地看著面前與他四目相接的女人,目光在她右臉顯眼的紅色胎記上停留了片刻。
這女子眸光清明沉澱,隱隱中透著一股銳氣,與尋常的閨閣女子很不同。
一般的女子,可不敢這麼與他直接對視。
「本王無法為元家翻案,你該明白。」
晏明珠聽到祁玦這話,反而是笑了,「殿下不要誤會,臣女並沒有這個意思,臣女只是想請殿下幫一個小忙……」
誰知,晏明珠的話還沒說完,祁玦突然握拳咳嗽了起來。
而且這一咳,竟然停不下來,還越咳越厲害,最後竟然咳出了一口血!
飛雲和飛雨臉色驟變,驚慌失措:「殿下!」
晏明珠眸光微變,在同時上前一步,一手扣住祁玦的手腕,把上他的脈搏。
女人的手和男人有很大的區別,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體溫比常人要更高一些。
柔軟灼熱的指腹,扣住祁玦的手腕,讓他整個人都僵住,咳嗽卡在喉間,甚至都忘了咳出來。
這是……落雁沙?
晏明珠之所以一下就探出來,是因為這個毒,是她當初創立七星宗之後,親手研製的毒藥之一。
而且觀祁玦的脈象,毒素已經逼近心臟,再耽擱一日,他必然毒發身亡,無力回天!
若不是她把脈得知,從這男人的一言一行,還真看不出來,他此刻是個身中劇毒,快要死的人。
事態緊急,晏明珠也來不及多想,在確定了祁玦中的是什麼毒之後,伸出另外一隻手,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迅速點了幾下,封住了幾個大穴。
祁玦被人猝不及防抓住手腕也就算了,下一秒,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還摸了他的胸!
「你……放肆!」
話音剛落,祁玦張嘴便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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