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皇上便進入了內院,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兩人上前行禮。
「起來吧,才一天的時間,朕倒要看看你們查出什麼來了。」
皇上也是感到不可置信的,這才一天時間,江吟之竟然就說查明了真相,甚至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使臣的死與她無關。
他不敢相信卻又想來看看江吟之到底玩什麼花樣。
「皇上請看,這是昨日他們在使臣房內搜出來的東西。」江吟之遞上那條繩索和刀片。
但是皇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一邊往房內走去,「說吧。」 ✦
進入房間,瞧見屍體還在床上,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這麼熱的天氣,是要把屍體放到腐爛生臭嗎?」
祁暮年連忙上前解釋「此事事關國醫清白,使臣屍體做為重要證據,暫時還不能安葬。」
江吟之也說「是啊皇上,今日請您來,主要也是為了看這具屍體呢,這是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證據!」
皇上不悅道「那你還賣什麼關子,還不快說!」
江吟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口「死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杜辛辰!」
此話一出,房內的幾人皆是臉色一變,皺起眉都感到驚訝,也覺得不太可能。
「皇上,這使臣之前是帶了六位隨從的,但是昨日出事後,只剩下了五位隨從。其中一個消失的人,叫汪竟凱,起初我們都覺得這汪竟凱是兇手。」
「但是以我對杜辛辰的了解,他不可能會被汪竟凱殺死,包括從房間裡搜出來的繩索,我們都經過反覆的推敲,不管是什麼樣的可能,都無法成立。」
皇上聽著她這煞有其事的解釋,眉頭微皺,冷聲道「你說死的這個人不是杜辛辰,那又是誰?」
「是汪竟凱!」江吟之說道「汪竟凱是東鳴國玄衣衛,而玄衣衛歸屬於東廠,自幼淨身!」
「而杜辛辰最初是太醫身份,之後被封為國醫,他不可能是太監。」
「所以這就是證明這具屍體身份的最好證據!」
這大概也是杜辛辰沒有想到的,玄衣衛里只有校尉營里是真男人,可偏偏汪竟凱是臨時調到校尉營的,此次一行六名隨從,偏偏只有他是個太監,最好辨別身份。
聞言,皇上思索了一下,背過身去,指揮杜公公去檢查。
江吟之也背過身去,只有祁暮年有些好奇的站在旁邊看著,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江吟之說的這樣,死的人根本就不是杜辛辰。
杜公公上前掀開屍體的衣服,解開褲腰帶脫了下來。
一看,果真是個太監!
祁暮年震驚之餘,心裡也稍稍鬆了口氣,還好她是有十足的把握。🍓☯ 69Ŝнⓤ𝔁.ⓒᗝ𝐦 🍧🐊
「皇上,江大人說的不錯,的確是個太監!」杜公公退到皇上身邊說道。
皇上聞言有些吃驚,皺起了眉,「太監?那他的臉……」
江吟之又拿出了之前的繩索和刀片,「皇上,他現在的臉是一張假的,若是皇上不怕嚇著的話,可以給皇上看看。」
聞言,杜公公大驚,「你說什麼?這張臉是假的?那他的臉呢?」
江吟之搖搖頭,「他的臉已經沒了。」
當初杜辛辰把她從大牢里救出來時,給死囚犯換上了她的容貌,用的易容術幾乎能以假亂真,這門手藝和易容法,叫琉璃面。
其中有一種方法就是割掉原先的麵皮,換上新的臉,讓自己的臉跟新的假臉完全長在一起。
而做這樣的假面具用到的,也得是真皮。
所以不管怎麼做,都是拿人皮來換。
杜公公光是聽著都頭皮發麻,「怎能讓皇上看這樣的可怖的東西!」
皇上卻想了想,說「無妨,朕倒是想見識見識。」
「皇上!血腥可怖啊,萬一夜裡做噩夢……」杜公公想想就害怕,連忙勸阻。
但是皇上卻看向江吟之,「你要是不怕,就去試試。」
江吟之點點頭,隨即拿起那枚極薄的刀片,走到屍體旁蹲下,用刀片緩緩探入那道血痕,邊緣一點一點翹起來臉皮。
以杜辛辰的手法,或許還能做的更完美一些,但這次明顯時間不夠充足,所以還有不足之處,才被她瞧出破綻來。
房內幾人都眉頭緊鎖的看著那一幕,那好端端的臉皮突然就被撕開了一部分,輕輕鬆鬆就能剝離一般,露出底下猩紅的血肉,恐怖至極。
江吟之看到的時候也不忍直視,如此殘忍的易容法,也不知杜辛辰是怎麼下手的。
假臉揭了一半,皇上連忙擺手,「行了行了。」
江吟之鬆開手,將臉皮恢復原處。
「皇上,這些足以證明死的人不是使臣了,至於真正的使臣現在何處,我便無法得知了。此人不止是精通易容術,更精通口技變聲,甚至還會縮骨功,他能逃出辭暮樓並不奇怪。」
言下之意便是使臣金蟬脫殼逃走,怪不了這府里的人。
「還有,根本沒人給他下毒,是他自己往銀耳湯里下毒,並殺了汪竟凱給他易容下毒,偽裝成使臣被人下毒身亡,將此事嫁禍給我身邊的丫鬟。」
江吟之沒有再說下去,使臣很可能跟二殿下勾結在一起。
但既然已經證明了使臣假死,還殺人偽裝,陷害,一連串的事情,皇上不可能想不到祁凌霄身上去。
所以這些無需她特地提出。
皇上思量了一下,眉頭緊鎖道「今日之事,只有在場幾人知曉,不可外傳!」
「便當使臣死了,只說是自己服毒自盡即可,將屍體拖去安葬,此事到此為止!」
說完,便抬步往外走去,「老三,你隨朕來。」
隨後皇上便與祁暮年兩人去書房單獨談話了。
杜公公也不願在這房間多待半刻,連忙出了房間,笑道「江大人作為女子有這份膽量可真是不簡單啊。」
江吟之伸出手來,展示了一下還在不由自主發抖的手,「杜公公可別誇我了,方才沒露怯都已經是極力克制了。」
見狀,杜公公不禁大笑,「江大人啊江大人,原來你都抖成這樣了。」
江吟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架不住皇上想看,我總不能說我怕了吧。」
杜公公笑了笑,說「江大人這次做的很好了,能一天就查清這麼多事情,換做旁人可得折騰呢。江大人醫術精湛,沒想到還有破案的本事。」
「杜公公謬讚,其實也只是因為我對杜辛辰比較了解而已,換做旁人,我可沒這本事。更何況這次我被關在大牢里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三殿下心細如髮,觀察入微,才能發現這些線索。」
「江大人謙虛。」
兩人客套著,慢悠悠往外走去。